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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陈砚下毒的这件事,上次在别墅陈最就已经向她公开了。

被绑在椅子上两天两夜不能动弹的没有设防,压根不知道后面有人,笑的虚弱。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不会有人信你的。”

原本情绪激动的少年就在听完这句看似不是答案的答案后放缓脚步。

那双对陈最充斥着厌恶憎恨的眼神逐渐变的迷茫最后狐疑的定睛在陈知许的身上。

陈最把陈砚的反应看在眼里,也不嫌脏的往后面的桌子一靠。

“陈家信不信我对我来说毫无意义,陈知许你不会还在想着等你出去在对我实施报复吧?”

座位上的女人,小腿和手腕上都是轻易能被察觉的勒痕,被道破想法的陈知许瞳孔一震,现在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两天的耻辱,怎么会轻易放过陈最!

“你有本事把我囚禁在这里不被发现,还怕我的报复么?”

换言之,就是在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她看的清局势。

陈知许说这个话多有试探的意思,真心的意思不大,陈最反正无所谓,点点头。

“也是,我是你的话回去就好好夹着尾巴做人,不然哪天你们大学因为你学术作假连带着你的母校被带上热搜,到时候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不好了!”

从看到柏隐的照片开始,陈知许的这个天赋的含金量她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你想干什么?”

原本顺着她的人明显在听到这个的时候有些心虚,陈最看了眼完全静下来的陈砚,从桌子上起来,走到绿皮沙发上坐着。

她翘起二郎腿,回的玩味。

“我想干的事情很多,不知道你说的哪一件。”

“是你靠你恩师施舍给你的配方一比一复制独揽功劳获取了名校的青睐?还是你和林露达成合作利用我来帮你退婚?又或者你和某个医院的交易?”

陈知许蓦地咬破了嘴唇,口腔内充满了血腥之气。

除了第一件事情,其他的都是她精心算计的结果。

林露想靠陈最上位,作为陈家人在清楚不过。

她只是和林露说了几句,给了点好处,人家就甘之如饴的为她做那些事。

但是这些事情如果闹到陈家人的面前,有些事情就会变味。

林露会反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和医院的交易......

“你怎么知道?”

陈最收起好玩的心态,乱晃的腿也在这个问题之后安静了下来。

顾家的家世在同等阶层里算是数一数二的,陈知许和他结婚无论从哪方面来分析都不亏,之前她就猜测这不是心高的原因。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陈知许认为她的身份从某种程度上超越了顾家的阶层,甚至预见了未来能达到的位置,又或者是什么人开给她的条件。

作假的医院应该就是让她有着嚣张气焰的后台,这些她都猜的大差不差,现在多一嘴根本不是为了向她求证。

而是说给后面的人听。

陈最盯着满脸不可置信的陈砚,眼睛在发光。

“看清楚了?”

她的目光非常的有指向性,这让还想求证的女人瞳孔一缩,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有些僵硬的将头转过去。

陈砚人是站在地下室门外的。

陈知许的手被绑在椅子的后面,能动的范围不大,但是余光里刚好能看到一道身影。

以她们的熟悉程度,陈知许肯定能判断出来背后的人是谁。

但是她不愿意相信,试探着。

“谁在那儿?”

喉结滚动,陈砚不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刚刚在别墅外面,陈最说他作为陈家的孩子,又蠢又可怜的时候他还对她的态度充满了不屑,但是现在听见自己最喜欢的姐姐间接承认对自己下毒,他的心咯噔一下,汗毛直竖。

他的姐姐怎么可能是这样?

地下室久久没有声音,最着急的是被绑在椅子上的陈知许。

“你不敢!告诉我你不敢!”

本来就虚弱的女人在这一声嘶声力竭的质问过后,整张脸看起来更憔悴了。

看着陈最淡定的眼睛,有些无法接受。

“你怎么敢......”

陈最慢悠悠的起身,看向陈知许的眸子发寒。

“我怎么不敢?你敢做不敢当么?”

陈知许被堵的哑口无言,意识到后面真的是陈砚后,她连头都不敢回.

毕竟陈最刚刚问了她给陈砚下毒的事情,弟弟肯定已经知道了。

那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人设岂不是都毁了!

她看向陈最的眼神充满怨毒,陈最把桌子上的小型手术刀拿起来,越过陈知许,递到了陈砚的面前。

“随你。”

等少年接起,陈最就出了地下室。

手术刀很小,陈砚的下掌心因为过度用力往外渗血。

被灌了铅的腿在此刻有千斤重,他一声不吭,缓缓提步。

陈砚的脚步声,比夜间的鬼魅还要恐怖,被绑在位子上的陈知许,有些慌乱。

“阿砚.......你听我解释!”

她不愿回头,紧闭着双眼,声音颤抖。

“姐姐可以解释的!你听我解释!”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靠听觉她甚至能清晰的听见,陈砚衣服的摩擦声。

陈最拿刀子给他的时候她看见了的,也知道那个“随你”的意思,陈砚能出现在这里,能狠心看着她被这样狼狈的绑着不上前指责,她就知道陈砚早就被陈最策反了。

她不知道陈砚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语气里除了慌乱更多的是紧张,她在害怕。

透过眼前的光影,她能判断出陈砚此刻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听姐姐解释好不好!你不要冲......”

“动”字被卡在喉咙,感受到双脚被释放的人,有些愣怔的睁开眼。

入眼的是少年浓密的头发,他蹲在她的面前用那把刀划开了她脚上的枷锁。

仔细看,麻绳上面有新鲜的血迹。

那是陈砚的。

“阿.......砚?”

她没想到陈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为她松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自信了不少。

等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少年已经避开她,走到她的身后,去割绑在她身上的绳索,每割一下,她的心就紧一分。

她必须说点什么让陈砚相信她。

感受到身上绳子的松散,陈知许扶着椅子站起来。

“你不要听陈最的一面之词,姐姐........”

——砰!

铁质的刀片在地板上敲出声响,难听的刺耳。

迎面撞上的是陈砚心寒的目光,仔细看,眸子深处皆是恶寒。

敲击声打碎了陈知许的思路,她的声音弱的几乎快要听不见。

“.......姐姐慢慢给你解释......”

陈砚并不知道毒素是什么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一想到自己护到骨子里的姐姐对自己下毒,他就接受不了。

他还接受不了的是和自己从小长在一个屋檐下的姐姐,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陈砚的喉间像是被堵了一块什么,说不出来更多的话,他甚至有那么几秒不想面对陈知许,看着女人紧张狼狈的目光,还是勉强挤出来一句。

“还解释什么?”

声音很涩,涩到他即使知道陈知许这几天她没过什么好日子,他也没资格去向陈最追究什么!

陈砚冷着脸,他现在需要冷静,转身的时候,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事情。

只是刚迈出去一步,就感受到自己的衣摆一重。

身后传来扑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