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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特别嗲 > 第387章 哭吧,老公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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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哭吧,老公在这儿呢

“……纾禾有没有亲口跟你承认,她跟时家大火有关系?”时知渺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虽然没有……”秦牧川又急忙说,“但她在被我追问后就哭了!”

“你能想象吗,陈纾禾平时那么大大咧咧,结果在我怀里哭得浑身颤抖,明显就是恐惧和愧疚!这跟承认了也没什么区别吧!”

“所以那场火就是她放的,要不然她怎么会心虚成这样!”

时知渺的耳边突然响起“滋——!”的一声,非常尖锐。

随后,秦牧川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她再也听不清了……

“……不可能。”

好久好久之后,时知渺才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反驳,“我家起火的时候,纾禾跟我一样,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放火?”

秦牧川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知道的、看到的、听到的就是这样。”

“前段时间我手头紧,走投无路,突然想起这件事,想联系你换点钱,但你不信,还把这件事告诉陈纾禾。”

“陈纾禾当时就慌了,主动跟我提出可以把陈橙留给她的所有财产都给我,条件就是不能告诉你这件事。”

“如果她不是心里有鬼,如果不是那场大火跟她脱不了关系,她哪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堵我的嘴啊?”

“……”时知渺没有再说话。

骨头缝里的寒意沿着她的血液流淌至全身,她的世界仿佛被冻结了,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但这种冷又好像不是真的冷,而是从心底深处渗出来的,颠覆认知的恐惧和绝望。

……陈纾禾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十几年来,她们相依相伴。

她痛失双亲,陈纾禾的父母虽然健在,但也跟没有了一样,她们成了彼此的家人。

陈纾禾遭遇感情背叛、和母亲断绝关系的时候,她陪在她的身边;她因为徐斯礼抑郁症复发,险些撑不下去的时候,陈纾禾护着她重新振作。

她们亲密得如同共生体。

可现在有人告诉她,这一切的基础,都源自陈纾禾害了她全家,然后对她产生的愧疚。

这个念头让她一阵反胃,几乎要呕吐出来。

时知渺猛地站起身,没再看秦牧川和其他人,脚步凌乱地跑出了凉亭,径直朝着自己停车的地方而去。

夜风刮在脸上,让她的皮肤有种快要裂开的疼,很疼,也很难受……特别、特别难受。

时知渺拉开车门要上车……她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从旁伸了过来,牢牢握住了车门,阻止了她的动作。

时知渺茫然地转头,对上了季青野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清明的眼眸。

“车钥匙给我。”他的声音不高,有种不容置喙的力量,“我开你的车送你回去,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开车。”

时知渺看着他,眼神空茫而混乱,花了片刻才理解他的话。

她此刻思绪如同乱麻,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操控车辆,便没有逞强,沉默地将车钥匙给了他,然后自己打开后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季青野坐上驾驶座,调整好座椅和后视镜,发动车辆。

车子平稳地驶离这个压抑又混乱的街区,汇入都市夜晚的车流里。

他从后视镜看去,后座的顶灯没有打开,只有窗外流动的路灯光影偶尔掠过。

那个从他认识她以来,始终清冷从容、镇定自若的女医生,此刻蜷缩在宽大的后座座椅里,抱着自己的双腿,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一动不动,也没有声音,安静得让人心疼。

季青野握紧方向盘,没有出声安慰,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尽可能将车速提稳,尽快送她回家——也许那里能让她好受一点。

车子在二十分钟后开到城郊别墅。

巧的是,一辆轿车也刚好驶进院子里。

那辆车上走下来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正是徐斯礼。

他转头看向他们这辆车,大概是看到开车的人是季青野,眼睛眯了起来,最后就站定在那里,目光沉沉地望着这边。

季青野将车开进院子里,停在另一个车位上,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下车,神色平静地面对徐斯礼,颔首道:

“徐先生,时医生在后座,人送到了,我先回去了。”

徐斯礼的目光直接越过他,落在时知渺的车上,路灯的光影斜斜地照进半开的车窗里,隐约能看到后座一个小小的身影。

徐斯礼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而后抬手将自己手里的车钥匙朝季青野一抛:“这里不好打车,季教授开我的车走吧。之后告诉我你下榻的酒店,我会让人去取。”

季青野抬手接住钥匙,没有客套推辞:“好。”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徐斯礼那辆劳斯莱斯,坐上驾驶座,很快发动引擎离开别墅。

徐斯礼这才大步走向时知渺的车,拉开后座的车门。

车厢顶灯自动亮起,完全照出里面那个将自己紧紧抱住的身影。

她身上还裹着出门时的大衣和围巾,头发有些乱,整张脸埋在臂弯里,看不见神情,只能感觉到她周身若有若无地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气息。

徐斯礼的心又酸又疼,他一只手撑在车顶,俯下身,语气还是她熟悉的调调:

“宝宝是知道我要找你算账,所以吓成这样吗?好啦好啦,老公不怪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吃饭还不行吗?来,到老公怀里来。”

他的嗓音磁性又温柔,“无论出什么事,老公的怀抱,永远都能是你的归去。过来牙。”

时知渺的身体终于动了一动,而后她缓缓抬起了头……

她看着车门边对她伸出手的男人,他逆着光,轮廓深邃,那双总含着春风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专注和温柔。

没有追问,没有责怪,只有敞开怀抱的等待。

时知渺空洞茫然的眼底终于有了一点点微光。

她看着他伸向自己的那只手,修长有力,漂亮得如同艺术品。

她松开双腿,有些笨拙地朝他爬过去,动作迟钝,抬起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徐斯礼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了出来。

时知渺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脖颈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柑橘清香,压抑的情绪就在这一瞬间突然失控:

“呜……徐斯礼……徐斯礼……”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滚烫的眼泪迅速浸湿了他的衣领和皮肤。

徐斯礼喉结滚动,没有说话,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屋内走去。

蒲公英听到动静,从客厅飞奔出来,毛茸茸的尾巴欢快地摇着,习惯性想凑近。

徐斯礼对它做了一个“让开”的手势,通人性的大家伙立刻刹住脚步,“呜呜”了两声,懂事地退到一边,趴了下来,黑溜溜的眼睛担忧地望着妈妈。

宋妈也从厨房出来,刚要张口问“少爷、太太,要吃夜宵吗?”,声音还没出口,徐斯礼就对她摇了摇头。

宋妈看到徐斯礼抱着哭泣的时知渺,愣了愣,连忙退回厨房,将空间完全留给了他们。

徐斯礼抱着时知渺径直上楼,进入主卧。

他没有开大灯,只点亮了沙发旁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灯。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让时知渺坐在他的腿上,紧紧靠在他的怀里。

他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背,另一只手温柔地顺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

“哭吧,老公在这儿呢,想哭多久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