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老克劳奇被撤去所有职务,阿兹卡班监禁十年,终生不得在魔法部为职。
小巴蒂则成为魔法部有记录以来第一个被明令判决死刑的罪犯,当场接受摄魂怪的亲吻。
“我不后悔!!”
他被摄魂怪的诸多锁链拉着,咧嘴对老克劳奇大笑咆哮。
“为伏地魔大人而死,为黑魔王而死,为他尽忠到最后!!”
“哈哈…哈哈哈!他会为我骄傲,会以我为荣的!哈哈!”
他盯着老克劳奇:“只可惜没能亲手杀死你这个老东西。”
“多么遗憾,多么遗憾…”
“不过主人会帮我,黑魔王!啊…他理解我,他会帮我的!”
“我在地狱等你,父亲!!”
他近乎癫狂地大笑着,直视着老克劳奇脸上每一个表情,以欣赏自己精心浇灌多年终于能够丰收品尝果实的愉悦姿态看他:“你不为我自豪又如何,我已经不在乎了…”
“早就不在乎了。”
“你只配下地狱,哈哈!!我等着你,我们都会下地狱!!”
“你是个…混……蛋……”他无法继续说出完整的话,摄魂怪掐住他的喉咙,开始吸食他的灵魂。
老克劳奇被另两个摄魂怪压着,他望着痛苦不已的儿子。
望着从前被自己忽视,乍一看觉得陌生,被自己用夺魂咒监禁十年,藏在宅邸深处的儿子。
老克劳奇突然做了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他甩臂挣开摄魂怪的束缚一把抱住了小巴蒂。
摄魂怪进食被打断当即恼火起来,其它摄魂怪躁动围上。
它们大口大口吸食着巴蒂?克劳奇所有的快乐与灵魂。
法庭上福吉派来监控现场的巫师们慌乱起来:“摄魂怪失控了,快,快!有谁会守护神咒?!”
珀西坐在审判长的位置。
他在高位俯视着法庭中心,注视着将自己的儿子紧紧抱在怀里想挡住摄魂怪的克劳奇先生,脑中骤然想起了他在喝下红酒前的沉默。
“…他不打算活。”
在摄魂怪如饥似渴的吸食下,克劳奇的眼睛已经渐渐变的空洞,往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过。
他开始无意识的呢喃。
“对…不起,儿子…对不起。”
“我的妻子…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
“不…我不配…姓克劳奇…”
“…祖父…我可以的…请看…看到我的…我在努力…不…”
他紧紧抓着小巴蒂的手,涣散的瞳孔溢出两行浊泪。
神色仿佛已回到了当年,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带着妻儿与魔法部部长与夫人去欣赏音乐会。
他脸上露出个笑。
“是…的。”
“部长…先生和…夫人。”
“他刚…刚得了…十二…个o.w.L证书,我…很为他…骄傲……”
守护神出现,驱走摄魂怪。
小巴蒂愣愣望着自己已经面如死灰的父亲:“为什么…”
“假的……你是在骗我…”
他抬头望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珀西:“他在说谎…”
“他在说谎!!他骗我!!!”
“他只是想让我内疚!!想让我后悔!!让我…让我…啊啊…啊…”
“说谎…假的…不是真的!!”
他执拗地盯着珀西,想让他开口肯定他刚刚说的话。
摄魂怪失控,场内巫师惊恐四散,在珀西的示意下,他的心腹关上了法庭大门,只剩他们三人。
克劳奇父子,珀西?韦斯莱。
珀西手里握着魔杖,一只蜜獾模样的守护神震慑着摄魂怪,发出温暖的银色光辉驱逐黑霾。
他垂眸看着小巴蒂,轻声回答道:“他喝了吐真剂。”
“不不…不,他…在说谎。”
小巴蒂用力摇着头,他看向已经无法回应他的老克劳奇,似质问似举证般颤声低喃:“明明在你眼里,我永远不够好…永远不够格。”
“我得到一个E,你说…这样的成绩不配做你的儿子。”
“愧为纯血家族成员,愧为克劳奇家族的未来继承人。”
“于是我不停地学习学习,由E变成了o,可…可你又说,一个科目优秀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是啊…我可是克劳奇家族的人…我应该更加优秀才能让你注意。当我将所有科目都拿到o时,我以为你会认可我夸我一句,你却告诉我…这没什么,是我作为克劳奇应有的能力。”
“而我还不够好,还需要努力,要竭尽全力做得更好!”
“什么是更好?!怎么才算更好!我该怎样才能让你满意!”
“哈哈哈…说白了在你眼里,我永远不够完美,永远是瑕疵品,永远从你嘴里得不到一句肯定!”
“永远只有权力,我跟母亲和权力比起来不过是你早餐喝剩的咖啡,可以随时被闪闪倒掉。”
“不……你还是爱母亲的。”
“只是不爱我而已,我才是那个会被随时倒掉的咖啡。”
“被你为了维护所谓克劳奇家族的面子和荣誉,为了竞选魔法部部长倒进阿兹卡班的咖啡!”
“你不接受我,你不认可我,伏地魔接受了我,我们是那么相似。他和你不一样,他爱我。他认可我的价值,看重我,以我为骄傲。”
“让我刻上代表信任,代表亲近的黑魔标记,为他效力……”
眼泪像春末的荼靡,从眼中绽开又极速枯萎,落在老克劳奇双眸空洞、失去灵魂的脸上。
小巴蒂红着眼眶。
他低低笑着:“…你骗我。”
“你只是想让我后悔,想让我又一次自责,自我怀疑!”
他晃着他的身体:“别装了!”
“醒过来…”他失去全身的力气再度趴在老克劳奇的尸体上。
他想让他听见,想要个答案,又或许只是单纯的质问。
“为什么你不在那之前告诉我…为什么你从不告诉我!?”
“父亲,为什么…啊…啊…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啊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在老克劳奇的尸体上颤抖,摄魂怪在不远处看他。
它们因忌惮蜜獾守护神不敢上前,巴蒂?克劳奇抬头愣愣望着那些如来自死神麾下的生物。
在珀西的注视下。
他站起来,走向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