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花,还看不出来哟,你说的话越来越有水平,越来越有哲理了!”王二哥两眼露出钦佩的眼神。
“啥子水平,啥子哲理哟,你不要给我戴高帽子粉刷粉刷糊弄我。”杨三花笑着说。
“不是胡弄的,是我王二娃的真心话。”王二哥真诚地说。
“三花花晓得自己半斤几两,不会满坛子水不响半坛子水响叮当。”杨三花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三花花,你是虾子过河——牵须(谦虚)了哈!”王二哥说。
“实话实说,我才不谦虚呢!”杨三花笑着说。
“鸟儿也飞走了,鸟蛋也没有了,留下鸟窝有啥子用!”杨三花回到家,又站在矮板凳上,将鸟窝从那盆悬吊着的酸江草花中取出来,正要一把将鸟窝丢下楼去。
“哎呀,不忙不忙!”王二哥赶忙阻止说,“你不要拆小鸟的窝吧,说不定小鸟还要回来呢。”
“如果要回来,它才不会把鸟蛋都弄走了。”杨三花非常肯定地说。
“你又不肯定是鸟儿将蛋弄走了,咋子说鸟儿一定不回来呢?”王二哥问。
“我有预感,这两只鸟儿百分之百不会回来了。”杨三花看来信心很足好说。
“真的?”王二哥反问道。
“应该不会假。”杨三花以更加肯定的语气说。
“哪……那就将鸟窝留下,放着留个纪念吧。”王二哥看杨三花要丢掉鸟窝,觉得心中很是不忍。
“好吧,依你不吵架。”杨三花顺势将鸟窝交给了王二哥。
“放在哪里呢?”王二哥在阳台了转来转去找了两三圈,才找到木架柜顶上放杂物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放上去,还用一张旧报纸将鸟窝盖上,免得今后扑上灰尘。
“看来那两只鸟儿,真的被惊吓到了,彻底伤了心。”就此,小鸟的事告一段落,你还真别说,杨三花好像真的预测对头了的,那两只小鸟自飞走了以后,一次也没有飞回来过王二哥的家,王二哥开头虽内心感到有些欠疚,但终究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王二哥也渐渐淡下心来,偶尔想起小鸟,最多去看看留下的鸟窝,心中的难过劲儿淡多了。
一晃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又到第二年春暖花开季节,王二哥阳台上的花草树木照样生机勃勃,花开花落照样春意盎然,杨三花和王二哥的小日子,就在这平淡而庸懒中,像悄然无息的流水慢慢地过去了。
“啾啾啾……叽叽叽!”“叽叽叽……啾啾啾!”这天,王二哥突然听到阳台上传来一阵阵鸟叫声,他不经意地往阳台上看了一看,只见还是去年悬吊着的酸江草花正开得茂盛的那盆花盆边上,有两只与去年一模一样的小鸟,正相对站着欢快地唱着歌儿。
“三花花,快来看哟,鸟儿又回来了!”王二哥忍不住喊来杨三花,用手指着阳台的那盆悬吊的酸江草花,悄悄地低声对杨三花说。
“哎呀,真好、真好!”杨三花看了好几眼阳台,止不住地说道,“小鸟又回来了!”
“看看看……看,开始含草了!”当天王二哥时刻站在远远地关注着阳台,关注着那对小鸟的一举一动。
“看……看看看,鸟儿开始垒窝了!”杨三花也经常站在阳台外几米远的地方,用眼睛仔细地盯着。
“鸟儿的窝垒得差不多了,都看到鸟窝开始成型的样子了!”过了两天,王二哥高兴地对杨三花说。
“再有一天,这鸟窝一定全部垒好,就该又要下蛋了!”杨三花也激动地说。
“三花花,咱们这次千万千万小心,不要再把它们吓跑了!”王二哥小声小声地对杨三花说。
“肯定的噻,再吓跑了,老娘要跟你王二娃拼命!”杨三花坚决地说。
“嗯……嗯嗯嗯!”王二哥拼命地点头。
“下了一只蛋了!”第三天王二哥等两只鸟儿飞出去找虫子吃的时候,悄悄地站上矮板凳看了那鸟窝里刚下的那只鸟蛋,蛋面还是那么光滑,白中带着青色,非常漂亮,王二哥忍不住拉来杨三花也看了看。
“又下了一只,现在是第二只蛋了!”第四天,杨三花同样悄悄地站上矮板凳,看了那鸟窝里刚下的第二只鸟蛋,这只鸟蛋与第一只鸟蛋一起端端正正地摆在鸟窝里,安安静静地像一对小宝贝一般着实让杨三花喜爱。
“又下了一只,这哈(下)总共有三只鸟蛋了!”第五天,王二哥和杨三花共同去看了鸟窝和鸟窝中的蛋,两人都止不住心中的喜悦,脸上的笑容也像花儿开了一样,甜甜蜜蜜的。
“开始抱窝孵蛋了!”第六天,有一只鸟儿蹲在窝里很少飞出去,估计这只鸟儿是母鸟,为啥子呢?大家都晓得鸡抱窝孵蛋也是由母鸡负责,而鸟是飞禽,鸡和鸟都属禽类,所以孵鸟蛋的应该是母鸟。母鸟负责孵蛋,而另一只公鸟则进进出出,非常勤快地叼来虫子喂那只母鸟,王二哥对杨三花说。
“你看它们虽然辛辛苦苦,但日子过得还是甜甜蜜蜜,蛮有滋味的嘛!”杨三花站在阳台几米远的地方,心中非常羡慕地指着给王二哥说。
“三花花,如果我们是一对小鸟,我也天天捉虫子给你吃!”王二哥笑眯眯地对杨三花说。
“哎呀,啥子虫子哟,好恶心,我啷个吃得下哟!”杨三花才不买王二哥的账,有点气恼地说。
“三花花,为便我还给你网上快递买个鸡腿、汉堡,弄点薯片来招待你哇?”王二哥一愣开口说道。
“那还差不多!”杨三花满意地说。
“如果我们是鸟儿,我是说如果。”王二哥不解地说。
“如果……啥子如果,我不要如果!”杨三花不高兴地说。
“而且鸟儿吃一个大鸡腿、大汉堡也吃不完,作为鸟儿的王二娃,到哪儿去弄钱来买鸡腿和汉堡?”王二哥认真地说。
“吃多了高脂肪、高胆固醇的鸡腿和汉堡要长胖,我才不得干呢!”杨三花坚定地说。
“也是哈,做人多好,做狗儿猫儿鸟儿,哪有做人这么幸福?”王二哥说。
“但做人也有做人的难处,要找钱,要修房造房,要成家立业,要抚养儿女赡养老人,还要吵架打架过孽,也是好恼火的事。”杨三花说。
“三花花,做啥子都难,人和万事万物生来都是受苦的。”王二哥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