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国产炉子一出,国外的圆珠笔芯厂家都得关门!”
“要是咱们真把光刻技术解决了,那以后芯片价格不得嗖嗖往下降?”
“厉害了,到底是哪家公饲?我得瞧瞧去!”
“我跟你们说,东大科技这家公饲可不简单,你们知道东大疆域无人机不?就是他们家的杰作!”
“真的假的?东大疆域是他们家的?”
“我查过了,东大疆域的大股东就是东大科技,所以他们突然蹦出来说解决了光刻问题,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你们还不知道吧,第一批拿到新能源牌照上市的小东汽车,也是东大科技旗下的!”
“我靠,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为什么叫小东呢,原来是这样!这名字也太随意了吧!”
“小东汽车是东大科技的?哇塞,这家科技公饲简直牛掰了,那电动车太给力了!”
“新能源可是国家战略重点,小东汽车都领先一大截了!”
“大伙儿,听说光刻机那事是真的?听说是个汉东的柿长在外宾宴会上提的,现在国外都在传,说那柿长吹牛呢!”
“我也觉得不太可信,会不会是有人想骗项目,跟那些城市汽车骗局似的!”
“对,这些年为了捞钱,什么手段都使,还有人上当,更别说投资了!”
“可水还真能当油用呢,你看隔壁的氢能源不就是嘛!”
“希望是真的吧,要是这样,手机价格也能降不少呢!”
“对,东大科技什么时候出手机,我肯定买!”
祁同伟刚从浦江急忙赶回来,一瞧网上的评论,就笑着对旁边的高小琴说:“嘿,你看,老百姓的需求是越来越旺盛了,你们东大科技可以考虑搞个‘小东手机’嘛。”
高小琴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什么叫你们东大科技,说得咱俩多疏远似的。”
不过,眼下范新华在这儿,高小琴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只能应付道:“祁柿长提醒得在理,回去我们开会好好琢磨琢磨!”
范新华是祁同伟特地请来当中间人的,后来又请到了京州市。
最近,大风服装公饲又开始折腾了。
祁同伟身为京州市柿长,每天的事多得数不清。
京州市的大事小情,最后都得汇总到他这儿。
昌武区、光明区的问题,还有大风厂的事,每天都有一堆麻烦找上门,等着他去摆平。
而且这些问题不是单打独斗来的,往往是成群结队地出现。
祁同伟得先分清哪个轻哪个重,哪个急哪个缓,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一一解决。
比如说昌武区赵家的事,算重要但不紧急,所以他可以慢慢来,一步步布局处理。
严国华在昌武那边调查取证,祁同伟就不用太费心了。
再比如大风厂的问题,紧急但不严重。
为什么说不严重呢——
大风厂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国营纺织大厂了,现在成了自负盈亏的民营企业。对京州市来说,这事不算什么大事。可为什么还说紧急呢?主要是因为厂里员工多,好多都是老员工,当年国企改制留下来的。现在厂效益不好,工资都发不出来,这些老员工自然就闹起来了。要是真闹大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所以这事得赶紧处理,得稳住员工的情绪,别让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当然了,大风厂的问题不光是工资的事。京州市现在正在大改造,大风厂最头疼的事马上就要来了,那就是拆迁!
祁同伟不想把矛盾激化,但他也明白,要是真闹出什么事,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这个柿长。不过,如果大风厂的事还是按原来的路子发展,他也得认命。但在此之前,他得提前做点准备。
比如带上范新华这个老纺织人去大风厂,让他给工人们鼓鼓劲儿,画个大饼。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至少能让工人们有点希望,别觉得自己离开大风厂就没活路了。毕竟国内纺织行业将来可是个热门儿,说不定还能成为全球的加工厂呢。
大风厂只要能挺过这段最难熬的日子,还是有发展机会的。不过,这也得祁同伟这种有眼光、掌握关键信息的人才能看出来。就算像沙瑞金那样的也不敢保证大风厂的未来有多好。要是能确定,直接出手解决问题就行了,毕竟有前景的企业,连土地和正策支持都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祁同伟笑眯眯地问范新华:“这次去大风服装公饲走了一趟,范总心里有没有点波澜?”范新华当然知道祁同伟问的是什么,但他毕竟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哪还有能力去救那个快要倒闭的服装厂。不过祁同伟的意思他也懂,现在国内的纺织业正处在转型的关键期,得从自产自销转到代加工的路子上来。以前无论是湖西纺织厂还是大风服装公饲,都是自家品牌自己生产。产品质量虽说不错,但...
范新华点了点头,心里跟明镜似的,卖东西这档子事,全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
想当年他能带着湖西纺织厂闯出一片天,说白了也是运气好,碰上了宝总这个贵人。
当然了,他范新华的能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祁同伟接着说道:“要是工厂既搞生产又搞销售,销售渠道却没搞好,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祁同伟提议:“大风厂得借着这次的问题好好反省一下,把生产技术提上去,还得做到全球领先才行。”
他又说:“眼光别那么短浅,别只盯着眼前这一亩三分地,得勇敢地走出国门,面向世界。”
祁同伟这话真是说得慷慨激昂。
范新华心里头一阵激动。
说到这儿,车已经到汉东了。
虽然赶不上下午的会,但祁同伟晚上还得来汇报工作。
于是范新华先下了车,让高小琴去招待范总,还安排明天带着范总去大风厂瞅瞅。
秘书过来说:“祁同伟到了。”
沙瑞金的办公室灯还亮着,把整个省都照亮了。
别的办公室灯可以关,沙瑞金的办公室灯不能关。
秘书小白进来报告的时候,沙瑞金抬头看了看表,都快两点了。
这个时间,祁同伟应该是刚回来,特意来看看沙瑞金在不在。
挺有心的。
沙瑞金就说:“让他进来吧。”
祁同伟走进来,一身的疲惫。
他向白秘书道谢。
大家都知道,**门前的秘书那可不是普通人。
白秘书虽说级别比自己低,但祁同伟心里明白,他的能量可不比李达康小。
俗话说得好,关键时候白秘书不一定能帮上忙,但要是想使坏,那可是易如反掌。
对这样的人,祁同伟觉得还是把关系处好了比较妥当。
就算沙瑞金对自己有看法,也不影响他好好表现。
祁同伟也清楚,沙瑞金对他其实也是挺纠结的。
人情世故嘛,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对错。
性格太直的人,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包括他自己,这些年也学会了不少为人处世的圆滑之道。
跟白秘书道谢之后,祁同伟赶紧向沙瑞金道歉,解释了下午没能参加会议的原因。
沙瑞金当然不会往心里去。
要是祁同伟今晚没来,
沙瑞金就是想不当回事,那也做不到。
总而言之,
祁同伟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
那沙瑞金也得找个机会亮出自己的立场。
“看你这副样子,是不是开车回来的?”
对。
祁同伟回答说:“赶不上飞机了,干脆就借了辆车回来了。”
沙瑞金嘴角上扬,轻声吩咐:“小白,给祁柿长递杯水来。”
“哎,真不用麻烦了。”
祁同伟嘴上客气,脸上却挂着笑,还是接过了水,并向白秘书表达了谢意。
小白作为计生委的秘书,察言观色那是基本功。
领导让倒水,意味着接下来有要紧的话谈。
于是白秘书提醒了一句:“祁柿长,水有点烫,您慢用。”
说完,他便悄悄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祁同伟转过身,看到沙瑞金正含笑望着自己,
心里顿时明白,对方是想听自己的汇报了。
他便趁机抿了一小口水,润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
然后开始讲述:“这次去浦江,主要是处理股市那边的事。”
哦?
沙瑞金笑问道:“祁大柿长,怎么也关心起股市来了?”
虽然圈子里炒股不是完全禁止,但规矩可不少。
特别是短线交易,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像祁同伟这种手握大量地区信息的人,更是严禁与股市有任何瓜葛。
祁同伟现在坦言自己是因股市之事去的浦江,
沙瑞金虽然心存疑惑,但也感到一丝宽慰。
至少这家伙现在还算坦诚。
祁同伟突然话锋一转:“沙书纪,如果我说这是为了保护人民的财产,您信吗?”
保护人民的财产?
沙瑞金笑了:“信不信,那得看你怎么说。”
“不过,你昨天那动静,目的怕是不简单吧。”
沙瑞金或许不懂股市那些技术,
但他懂正治斗争。
他也懂祁同伟这个人。
祁同伟又不傻。
无缘无故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破绽,他除非是疯了。
结束圈子里的生活,办法多的是。
沙瑞金绝不相信祁同伟只是因为一时冲动,管不住嘴。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
祁同伟放出的那个信号,是另有目的的!
两人在沙瑞金的办公室聊了一个多小时。
祁同伟一出门,就直奔高育良家。
这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但祁同伟知道,老师肯定还没睡。
果然,
车还没停到老师家门口,
他就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
工作重要,
让领导安心也同样重要。
因为领导心不安,工作就难以开展。
所以沙瑞金那边解释清楚了,
祁同伟也得赶紧来高育良这里,让对方心里踏实下来。
高育良可不想明天见到祁同伟时,还得说一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工作场合要称呼职务!
所以祁同伟一刻不敢耽误,直接跑到高育良家去了。
毕竟在工作面前,高育良首先是领导,其次才是老师。
“同伟?”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了?”
祁同伟刚敲了一下门,吴惠芬就开门了。
显然,师娘还没睡呢,披着衣服,一看是祁同伟,脸上写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