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滚烫的鱼翅汤混合着瓷器的碎片,瞬间浇了柳晴满头满脸。
剧烈的疼痛和灼热感,让柳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俊朗的面容瞬间扭曲,被烫伤的皮肤迅速泛红,甚至起了水泡,几根鱼翅挂在他的头发上,狼狈不堪。
宴会厅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呆滞地看着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傻子,竟然敢当众用滚烫的汤盆砸向省城柳家大少?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柳晴顾不得脸上的剧痛,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着叶空,眼中充满了杀意。
他柳晴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他怒吼一声,体内武道气息瞬间爆发,抬手就要反击!
然而,就在柳晴即将出手的刹那,叶空却像是被吓坏了一般,猛地扔掉手中的汤盆碎片,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身体瑟瑟发抖,猛地扑到苏知月身后,紧紧抱住她的腰,将头埋在苏知月怀里,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
“知月姐姐,他好凶!他要打我!我怕!”叶空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仿佛刚才那个动手砸人的,根本不是他。
苏知月被叶空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她感受到叶空身体的颤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保护欲。
她以为叶空是真的害怕了,毕竟他只是个“傻子”。
然而,郭利却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着叶空那“瑟瑟发抖”的背影,以及他埋在苏知月怀里时,嘴角那一闪而逝的狡黠笑容,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一声。
“这小子,演技真是越来越精湛了。”郭利心中暗道,脸上却不动声色。
柳晴被叶空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弄得更加恼火,他怒火中烧,根本不相信叶空是真的害怕。
他正欲冲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拦,只见郭利和夏浩,以及几位一直站在郭利身后的老者,齐刷刷地跨前一步,将柳晴围在中间。
其中一位面容肃穆,身形如铁塔般的老者,正是云城武道界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宗师强者——王贵平。
“柳少,请自重。”郭利淡淡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夏浩也冷冷地说道:“在苏氏集团的宴会上动手,柳少是想挑起省城与云城武道界的冲突吗?”
王贵平更是直接,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柳晴,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柳晴感到一股莫大的压力。
柳晴被这几位宗师强者围困,感受着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
脸色变得铁青。他知道,在这么多宗师面前,他根本无法动手。
尤其是在郭利和夏浩已经明确表态的情况下,他若是强行出手,只会让柳家陷入更大的被动。
他死死地盯着躲在苏知月身后的叶空,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他堂堂柳家大少,竟然被一个傻子当众羞辱,偏偏还不能当场报复!
柳晴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很好!叶空,苏知月,今天的事,我柳晴记下了!云城的水,只会越来越深!我们走着瞧!”
他收回目光,环视宴会厅内那些噤若寒蝉的渠道商们,冷哼一声,这些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然而,他并没有就此罢休。柳晴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那身着戎装,英姿飒爽的秦昭仪身上。
秦昭仪自柳晴出现后,便一直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她敏锐地察觉到柳晴身上的傲慢与恶意,尤其是在他羞辱叶空时,她的眉宇间便已蒙上一层寒霜。
此刻,见柳晴将目光转向自己,秦昭仪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眼神锐利如刀。
柳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
伴随一种居高临下的嘲讽道:“秦队长,久闻大名,东南战区的天之骄女,巾帼不让须眉。”
“只是,你这等人物,却偏偏要与一个傻子纠缠不清,实在令人费解。”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阴鸷,字字如针,直刺人心:“云城今日之变故,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三大家族覆灭,看似大快人心,实则暗藏汹涌!我劝秦队长一句,有些浑水,不是谁都能趟的。”
“你若执意与这傻子为伍,恐怕将来,会成为寡妇,而他也只会曝尸野外,不得善终!”柳晴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他竟敢如此出言不逊!”有人低声惊呼。
“这柳晴,真是狂妄至极!竟敢威胁秦队长!”
“寡妇?曝尸野外?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诅咒!”
宴会厅内一片哗然,众人看向柳晴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秦昭仪是东南战区的骄傲,是无数人心中的偶像,柳晴此番言论,无疑是在挑衅整个云城,甚至整个东南战区。
秦昭仪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她身上的军人气质在这一刻爆发,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她向前踏出一步,冷声喝道:“柳晴!你放肆!军区之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她的眼中闪烁着冷冽的杀意,如果不是顾忌场合,她早已出手教训这个狂妄自大的柳家大少。
她看向躲在苏知月身后的叶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无论叶空是真傻还是假傻,他都是叶家唯一的血脉,柳晴的威胁,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苏知月也将叶空抱得更紧,她能够感受到叶空身体的颤抖,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担忧,柳晴的话,让她感到一阵恶寒。
她不明白柳晴为何对叶空有如此深的恶意,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让叶空受到任何伤害。
叶空依旧将头埋在苏知月怀里,身体“瑟瑟发抖”,嘴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仿佛被柳晴的话吓坏了。
然而,就在柳晴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时,他却感觉到怀里的叶空微微动了一下。
叶空抬起头,那双原本应该呆滞的眼睛,在这一刻闪过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