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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安陵容重生后 > 第三百三十五章 流言四起,帝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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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流言四起,帝心难测

安陵容这边尚未有动作,圆明园里的流言已如蔓草般疯长——竟说莞嫔甄氏与外男有染,初时只在洒扫太监、宫女之间私传。

渐渐添了些“眉眼相对”“深夜私会”的细节,愈传愈真。

不多时,这风声便绕进了勤政殿内,飘到了皇上的御前。

雍正三年七月二十日,帝勤于政事,此刻正伏在明黄色龙纹案前批阅奏折,朱笔在密折上圈点勾划,殿内只闻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一旁侍立的总管太监苏培盛,垂手躬身,鸦羽般的帽翅纹丝不动,眼底却藏了几分难掩的焦灼。

他跟随皇上多年,深知帝王性情刚愎多疑,此事关乎宫闱清誉,更牵扯宠妃名节,实在是棘手。

皇上执朱笔的手稳如磐石,笔尖在密折上落下遒劲的朱批,墨香混着殿内焚着的龙涎香,氤氲出几分沉肃。

他这般伏案近两个时辰,直到末了一本奏折批毕,才缓缓放下朱笔,指节微微屈伸——连日宵衣旰食,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得有些乏了。

胤禛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掠过殿外檐角的铜铃,恍惚间竟想起少年时随康熙帝围猎的光景:那时鲜衣怒马,弓马娴熟,纵是彻夜不眠议事,也不见这般心力交瘁。

如今登基三载,朝堂内外诸事繁杂,后宫亦难全然清净,这般疲惫,倒是从前未曾有过的。

这般心念流转不过瞬息,他便收了神思,眼角余光却瞥见立在侧后的总管太监苏培盛。

这奴才跟着自己二十余年,素来沉稳持重,今日却不知怎的,垂着的眼睑不住轻颤,额角竟隐有细汗。

虽依旧躬身侍立,那股子按捺不住的焦灼,终究是没能全然掩住。

“苏培盛。”皇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无波无澜。

苏培盛心头一凛,连忙趋前半步,双膝微屈,垂首至胸,恭声道:“奴才在。”

他不敢抬头,只觉圣上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你神色不对,”皇上指尖叩了叩御案,“有话便说,不必吞吞吐吐。”

“嗻。”苏培盛应了一声,喉结滚动了两下,才斟酌着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回万岁爷的话,近两日宫里头……”

“有些不尴不尬的闲话传开了。”

皇上眉峰微蹙,“什么闲话,值得你这般模样?”

“是……是关于碧桐书院莞嫔娘娘的。”

苏培盛的声音更低了,几乎贴着地面,“奴才也是今早听小太监们私下嘀咕,起初只当是无根的妄言。”

“谁知这半日竟愈传愈烈,连各宫的宫女都在悄声议论,说是……说是莞嫔娘娘她……与外男有染。”

最后六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如惊雷般在殿内炸响。

谁知皇上面上竟无半分波澜,既无怒色,亦无讶异,只静静坐着,目光落在御案上的镇纸龙纹上,半晌未发一语。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龙涎香的烟气都似停在了半空,苏培盛垂着头,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撞着胸口。

又过了片刻,胤禛才缓缓抬了抬手,对着殿外廊下的阴影处沉声道:“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出,单膝跪地,双手抱胸,头叩至地,正是粘杆处统领夏刈。

他身着暗紫色劲装,腰间佩着短刃,周身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却连呼吸都几不可闻,显然是早已候在那里。

“夏刈。”皇上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着你即刻彻查莞嫔甄氏,是否真有私通外男之事。”

夏刈叩首:“奴才遵旨。”

“查清楚,”皇上顿了顿,指尖在御案上轻轻一点,那点力道却似带着千钧重量,“若属实,不必回禀,就地处置,不留痕迹。”

“嗻!”夏刈的回应短促而坚定,没有半分迟疑。

话音落,他身形一晃,便已隐入殿外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勤政殿内重归寂静,只是那份沉肃更甚。

皇上缓缓站起身,踱至殿内的明黄色屏风前,屏风上绣着的江山万里图在光影下忽明忽暗,映得他的脸色愈发阴沉难辨。

他双手负于身后,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甄嬛性情端庄,断无可能行此秽乱宫闱之事,可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若无人暗中推波助澜,怎会这般快便传到勤政殿来?

是后宫争风吃醋,还是前朝势力借机生事?

一旁的苏培盛早已退回原处,垂手侍立,如同一尊木雕泥塑。

他深知圣上此刻心绪难平,这般时候,多言一句便是祸事,唯有缄口不言,才是万全之策。

殿外的秋风卷着落叶掠过檐角,铜铃轻响,却衬得殿内愈发死寂,连龙涎香的烟气,都似带着几分寒意。

碧桐书院内草木葱茏,阶前梧桐叶上还凝着晨露。

甄嬛身着月白色绣折枝玉兰花常服,斜倚在铺着青缎软垫的窗边榻上,手中捧着一卷新得的宋版《漱玉词》,指尖轻轻摩挲着泛黄的纸页,眉宇间带着几分闲适。

殿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见窗外几声清脆的鸟鸣,与小太监们轻手轻脚洒扫的声响。

“小主,这词集的批注倒真是精妙,”一旁侍立的流朱捧着一盏温茶,轻声笑道,“前日惠嫔娘娘还问起,说想借去瞧瞧呢。”

甄嬛抬眸一笑,眼底盛着暖意:“既如此,改日让小允子送过去便是,不过叮嘱惠姐姐仔细些,这孤本难得。”

话音刚落,却见殿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浣碧掀着竹帘跌跌撞撞跑进来,青绿色的宫装裙摆沾了些尘土,鬓边的银流苏也歪了,显然是跑得急了。

“小主!小主不好了!”浣碧一口气冲到榻前,双手撑着膝盖剧烈喘息,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出大事了!”

“这宫里……这宫里都传遍了!”

甄嬛心头一沉,手中的词集险些滑落,忙扶着榻沿坐直了身子:“慌什么?”

“慢慢说,宫里传了什么?”

流朱也上前扶住浣碧,递过一杯温水:“浣碧姐姐别急,喝口水缓一缓。”

浣碧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抹了把眼角的急泪,声音发颤:“是……是关于小主的流言!”

“说……说小主您与外男有染!”

“什么?”甄嬛只觉脑中“嗡”的一声,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指尖冰凉,那本《漱玉词》“啪”地掉在地上。

她撑着榻沿勉强稳住身形,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栽倒,流朱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小主!”“怎会如此?”甄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定了定神,眼底迅速掠过一丝惊惶,随即被浓重的寒意取代。

“这话是从何处传出来的?可有具体名目?”

“奴才也说不清是从哪起的头,”浣碧急得直跺脚,“方才去内务府领胭脂,听见几个洒扫的太监在墙角私语,说……”

“说小主上月在圆明园桐花台,与一位陌生男子深夜私会,还说那男子是江南来的举子,两人在月下合奏,眉眼传情……”

“后来越听越怕,奴才赶紧跑回来告诉小主!”

“如今整个园子内怕是都知晓了,连翊坤宫那边的宫女,看奴才的眼神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