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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劳神。”夏天抬手拦住管家,取出帕子掩住咳嗽。

“我只看中城西那处毗邻仁善堂的宅子。祖母年纪大了,患了痰喘之症,常年服用仁善堂的润肺丸。

所以,我是根据医馆才选的那处宅院!医馆近些,也好随时抓药。”

说着,举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抬手时不经意间漏了漏衣袖里折叠好的银票。

管家立刻重新坐下:“哦哦,这样啊!我家老爷不仅是地方父母官,更是爱民如子。

等今儿个老爷回来我和他提提,老爷肯定会成全你的孝心的!”

“那就多谢老爷愿意割爱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夏天踏出巡抚府时,暮色正爬上飞檐。

临走时,她的精神力探入后院,隔着几层月洞门,正见原主那活力满满的姐姐夏禾,梨花带雨地扑进夫婿怀中,水葱似的手指指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大哥他…他方才…”

话音未落,她突然踉跄着向后跑去,发间的珍珠步摇甩落在青砖上,碎成晶莹的珠串,“这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嘤嘤嘤…”

这一控诉,原本就剑拔弩张的两人迅速吵了起来,甚至还隐隐有动手的迹象。

夏禾回转身,适时地挡在两人中间拉架,在谁也没碰到她的情况下,突然就被“推倒”在地。

呃…然后两个兄弟的战火迅速升级,直接动手打了起来,锦袍被扯得凌乱。

角落里,一位不知道是谁的贵妇攥着手帕,胭脂都掩不住眼底的阴鸷,正面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幕。

夏天立在大门外,看着这场精心编排的闹剧,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嘴角。

当年夏府里单纯善良的小白兔,如今倒成了搅动后院风云的“搅屎棍”。

晨曦初露,越州城的石板路还泛着夜露的凉意。

夏天裹着藏青斗篷,踏着满地碎金般的阳光走进巡抚府。

赵管家早候在垂花门外,手中攥着的地契还带着墨迹未干的潮气。

当鲜红的印章重重按在“夏氏”二字上时,夏天望着契约上蜿蜒的官印,忽然想起六年前夏家被抄时,同样鲜红的印泥盖在原主卖身契上的模样。

回到空荡荡的夏府,她清点了下钱袋里仅剩的银钱,几十两碎银在掌心叮当作响。

园子里的负责看门的人昨天就被告知可以回巡抚府,不用看守了。

推开斑驳的朱漆大门,蛛网在门楣上轻轻颤动,一切的摆设还和原主一家之前生活的样子差不多。

阳光透过大树的树叶,在地上投上斑驳的树影,树干上的秋千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的晃动。

秋千架旁边的石桌还留着酒渍,游廊尽头的太湖石依旧嶙峋,就连荷花池边的青苔,都长得与原主记忆中别无二致。

微风掠过池塘,惊起一尾红鲤。

夏天沿着荷花池上九曲回廊漫步,那里有原主记忆最深刻的凉亭。

裙角扫过刻着划痕的凉亭立柱,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里,藏着幼年时与兄弟姐妹们比身高的欢闹。

凉亭的犄角旮旯里,还捡到了一颗原主大哥,二哥凉亭下棋时弄丢的黑子。

“这是什么?”

就在夏天弯腰捡棋子时,看到凉亭柱脚处有一颗表面有些光滑的石头,和周围粗糙的乱石相比,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区别的。

当指尖触到石头凹陷处的瞬间,机关启动的齿轮声骤然响起。

只见凉亭中央的汉白玉石桌缓缓向旁边平移,原本石桌的位置露出一条黑黢黢,又深不见底的甬道。

潮湿的霉味裹挟着陈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夏天没有贸然下去,而是用精神力顺着通道往下走。

只见甬道两侧整齐排列着百余个檀木箱,箱角“夏记”的火漆印在神识中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荣耀。

她屏住呼吸,看着箱中堆满的翡翠玉璧、泛黄的古籍,还有用蜡封着的珍稀药材。

夏天挑了挑眉,她刚来的时候并没有用精神力扫视整个府邸,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个惊喜?

原主家之前的一部分东西放这,这么多年居然也没有被人发现。

夏天便又用神识重新扫视了整个府邸,没想到后院马棚下竟还藏着另一处密室。

上百个蒙尘的樟木箱上上并没有夏氏标记,看箱子上面落的厚厚灰尘,时间应该也挺久远。

夏家府邸原本满满当当的库房,和库房旁边的密室,此刻都是空空荡荡。

夏天神识一动,把这两处还没收走的密室全都收干净了!

当最后一口箱子消失后,夏天立在微风拂过的庭院里。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上。

六年前被夺走的,如今不仅悉数归还,还附赠了更惊人的惊喜。

想到兜里就剩了几十两银子根本不够花,夏天出了府邸后拐去了坊市。

阳光将坊市的青石板染成琥珀色,经过一路打听,夏天才攥着汗湿的钱袋找到巷陌的店铺。

三枚银锭在掌心泛着冷光,换来的百余个粗陶花盆堆在墙角,蒸腾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回到家,她解开外袍,素白中衣被汗水浸透,却顾不上擦拭。

换上一件粗布麻衣,跪坐在盛开的芍药花丛间,吭哧吭哧地把园中那些开的正盛的花朵都移栽到花盆里。

指尖抚过娇艳的花瓣,六年前母亲教原主识花的场景突然闪现。

那时夏府的花匠会用金剪精心修剪花枝,哪像如今这般狼狈移栽。

次日卯时,晨雾未散,夏天就用推车带着几十盆花去了集市口蹲着。

露水打湿的裙摆黏在小腿上,她却笑得眉眼弯弯,将牡丹、芍药错落摆开。

胭脂红的花瓣在晨风中轻颤,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夏姑娘?”熟悉的声音惊得她手中瓷盆险些落地。

赵管家头戴万字纹缎帽,身后跟着两个挑着食盒的小厮。

他目光扫过姹紫嫣红的花阵,肥厚的耳垂抖了抖,“你怎么在这?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