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大学，国赛选手招待所。
夜，已经深了。窗外的霓虹闪烁，映照着这座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城市，似乎也在为刚刚落幕的全国奥林匹克竞赛的辉煌而庆祝。
然而，招待所内，却远没有夜晚应有的宁静。
尤其是江南省代表队所在的楼层，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哦不，准确地说，是充满了各种压抑不住的惊呼、倒吸凉气声、以及……某位带队老师因为过度兴奋而发出的，类似于“老母鸡打鸣外加哈士奇拆家”的古怪动静。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是那个刚刚在国赛颁奖典礼上，以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宇宙大爆炸在他面前都得先排队叫号，并且还得看他老人家心情好不好，要不要顺便再手搓一个平行宇宙出来当备胎”的碾压姿态，将数学、物理两块分量最重，含金量最高，足以让任何一个高中生都当场表演一个“原地起飞，螺旋升天，与太阳肩并肩，和月亮手牵手，顺便还能去火星度个假”的国赛金牌，以及一堆“顺手”打破的，尘封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国赛历史记录，都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地收入囊中的……
秦风！
此刻，这位“考场大魔王”、“人形自走外挂”、“准黑科技手搓大师”、“以及未来宇宙和平组织地球分部总司令（刘爱国老师私下钦定）”，正一脸平静地坐在自己那间略显简陋，但还算干净整洁的单人标准间里。
他的面前，并没有像其他那些考完试就像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需要靠输液、打鸡血、以及默念一百遍“我是最棒的，我能行，我一定能上清北，实在不行蓝翔技校也行，至少能学个挖掘机技术哪家强”才能勉强维持生命体征，不至于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含笑九泉，化作春泥更护花，明年长出一片韭菜地”的“咸鱼”考生一样，堆满了各种复习资料和……嗯，可能是用来缓解考后焦虑症的零食和垃圾食品。
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嗯，崭新的，还散发着浓郁油墨清香和“学霸气息”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化学·宇宙终极劝退外加作者亲笔签名并且还附赠了‘秦风大神看了都说好，用了都说妙，谁用谁知道’五星好评推荐语的典藏版）》？！
是的，你没看错！
在刚刚结束了那场堪称“史诗级劝退盛典”的国赛，并且还顺手拿了个“前无古人，后估计也特么难有来者”的双料金牌之后，秦风，这个“不当人子”的家伙，居然……居然又开始刷起了“五三”？！
而且……刷的还是化学？！
他……他难道是想……是想把数理化三科的国赛金牌都给包圆了，然后直接召唤神龙，许愿让自己原地飞升，白日成仙吗？！
这……这操作……也太特么……令人发指了吧？！
简直就是……不给其他凡人留活路啊！
“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急促而又带着几分“再不开门老子就直接用量子隧穿效应穿墙进去了”的蛮横意味的门铃声，如同催命的符咒一般，骤然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也打断了秦风正在思考“如何用格氏试剂一步合成出一种具有超光速飞行能力的有机金属化合物”的“伟大构想”。
秦风眉头微蹙，有些不悦地抬起头。
他知道，肯定是自家那位操心操到头发都快掉光了，此刻正处于“极度亢奋外加轻微神经衰弱以及早期老年痴呆前兆，并且还伴有间歇性手舞足蹈、胡言乱语、和见人就想拉着吹牛逼说我学生秦风是宇宙第一天才，不接受任何反驳”状态的班主任刘爱国同志，又来“查房送温暖外加进行精神污染”了。
“刘老师，门没锁。”秦风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房门便“嘭”的一声，被人用一种近乎“破门而入”的粗暴方式给……撞开了！
只见刘爱国同志，此刻正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双眼放光，活像一只刚刚在赌场里连赢了一百把，并且还顺便把赌场老板的女儿也给赢回来的超级赌神，他手里……嗯，他手里居然提着一个……一个看起来像是刚从哪个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顺手牵羊”摸出来的，还冒着袅袅热气，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纯银质地的保温食盒？！
“秦风！秦风！我的小祖宗！我的活菩萨！我的……我的江南省教育界冉冉升起的超级巨星外加未来诺贝尔奖拿到手软拿到吐血的预备役选手啊！”刘爱国同志以一种堪比特种兵执行“斩首行动外加定点清除以及顺便再抢救一下人质”般的速度，如同瞬移般冲到秦风面前，将手中的那个散发着“土豪气息”的纯银保温食盒往桌子上一放，然后……
“噗通”一声！
在秦风那充满了“无奈”、“无语”、以及“刘老师您老人家这膝盖是不是有点太软了”的复杂目光注视下，刘爱国同志……居然……居然又双叒叕一次，也是本年度不知道第几次，双腿一软，膝盖一弯，差点当场给秦风……行了个五体投地，顶礼膜拜，三跪九叩，高呼“秦神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拜师大礼？！
幸好秦风早有准备，眼疾手快，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再次扶住了他，才没有让这位“人民的好教师，学生的好园丁，江南省教育界的骄傲，江州三中的顶梁柱，以及……未来‘学神岳父’的有力竞争者（自封的）”，在……嗯，虽然没有全国直播，但保不齐隔壁房间就有某个无聊的记者在偷听墙角的关键时刻，上演一出惊世骇俗，足以载入“人类迷惑行为大赏之国赛奇葩录”的“拜神（经病）”大戏。
“刘……刘老师……您……您这是又怎么了？地上凉，快起来！您老人家这膝盖……再这么跪下去，我怕待会儿就得直接送去骨科，进行一个‘人工膝关节置换手术’了！”秦风看着自家班主任那张因为过度激动而涨得通红，活像刚从太上老君的八卦炼丹炉里被捞出来，并且还被红孩儿的三昧真火给燎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猴哥的脸，以及那双因为极度亢奋而布满了血丝，活像两只刚充完电准备发射“十万伏特”的皮卡丘的眼睛，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嗯，习以为常地说道。
“秦……秦风……我……我……我太激动了……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我感觉我的心脏……它……它已经不是在跳了！它……它是在我胸腔里……跳迪斯科！还是那种带重金属摇滚bGm的死亡重金属迪斯科！”刘爱国同志被秦风扶着，依旧激动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他指着桌上那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纯银保温食盒，声音嘶哑得如同被一百万只哥斯拉和一百万只奥特曼（还是刚打完一场宇宙级大战，嗓子都喊哑了的那种）同时踩过的破锣：
“你……你猜……你猜刚才谁……谁给我打电话了？！”
“谁啊？”秦风有些好奇地问道，同时不动声色地将那个保温食盒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嗯，闻起来……好像是……佛跳墙？还有……鲍鱼捞饭？这……这规格有点高啊！
“是……是清大大学的！王明远院士！王院士啊！”刘爱国同志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直接破了音，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公鸡，“他……他亲自给我打电话！说……说他们清大大学物理学院，要……要特招你！而且……而且条件……条件简直……简直好到爆炸啊！”
“哦？清大的王明远院士？”秦风闻言，眉头微微一挑，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似乎……是国赛物理评委会的副主席？也是国内理论物理学界的泰山北斗之一？
看来，自己下午在物理实验考场上的那番“小操作”，还是引起了一些“大人物”的注意啊。
“何止是好到爆炸啊！简直是……是好到让老天爷都嫉妒，让玉皇大帝都想下凡来抢名额啊！”刘爱国同志激动得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将王明远院士开出的那些“全额奖学金”、“专业任选”、“院士亲自当导师”、“国家重点实验室随便用”、“独立科研团队”等等一系列堪称“丧心病狂，不计成本，倾家荡产也要把你弄到手”的优厚条件，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跟秦风描述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小心肝又开始“噗通噗通”地加速跳动了。
“怎么样？！秦风！清大啊！那可是清大啊！华夏最顶尖的学府之一啊！而且还是王明远院士亲自出马！这……这简直是……是祖坟上冒青烟……不！是冒火山爆发了啊！”刘爱国同志一脸期待地看着秦风，那眼神，活像一个等着主子翻牌子的……嗯，老太监？
然而，秦风的反应，却再次让他……大跌眼镜。
只见秦风听完刘爱国同志那番“激情澎湃，感人肺腑”的描述后，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丝毫的激动或惊喜，反而……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哦？
就……就一个“哦”字？！
刘爱国同志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一把零下一百度的冰锥子狠狠地捅了一下，透心凉，心飞扬……啊呸！是心拔凉拔凉的！
“秦……秦风……你……你这是什么反应啊？”刘爱国同志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风，声音都有些发颤了，“那……那可是清大啊！是王明远院士亲自抛出的橄榄枝啊！你……你就一点都不激动？一点都不……嗯，受宠若惊？”
“还好吧。”秦风耸了耸肩，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挺适合晒咸鱼的”，“条件听起来确实……还行。不过，刘老师，您是不是忘了……还有另一家呢？”
“另……另一家？”刘爱国同志闻言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失声惊呼道，“难道……难道北华大学那边……也……也来人了？！”
秦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打开了那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纯银保温食盒。
果然，里面除了香气扑鼻的佛跳墙和鲍鱼捞饭之外，还静静地躺着一张……嗯，看起来比清大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要精美，还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烫金名片！
名片上，赫然印着几个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大字：
“北华大学物理系，钱振华。”
以及……一行同样充满了“王霸之气”和“不容拒绝”意味的小字：
“秦风同学，老夫在北华园，静候佳音。条件……比清大那个老王八……咳咳，是老王头，只高不低！不信？你来试试！”
刘爱国同志看着那张充满了“挑衅”和“火药味”的名片，以及食盒里那两道光是闻着味儿就让他口水直流三千尺的顶级硬菜，感觉自己的大脑，再次……当机了！
清大！北华！
华夏最顶尖的两所学府！
物理学界的两大泰山北斗！
居然……居然为了抢他这个……这个还没参加高考的高三学生……
直接……亲自下场了？！
而且……看这架势……这……这分明是要……要打起来的节奏啊！
“我的天姥姥姥爷啊……”刘爱国同志感觉自己的小心肝，像是被两颗以光速对撞的质子给狠狠地轰击了一下，瞬间……四分五裂，灰飞烟灭！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那张烫金名片，又指了指秦风，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这……这北华的钱院士……他……他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联系的你？！”
“哦，就在王院士给您打完电话之后没多久。”秦风一边慢条斯理地品尝着那鲜美无比的鲍鱼，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钱院士直接打到我手机上了，说是从国赛组委会那边要到了我的号码。他还说……嗯，清大的食堂不怎么样，他们北华的燕南美食苑才是真正的‘学子天堂’，不仅菜品丰富，味道一流，而且……价格还特别亲民，凭学生证打五折，院士请客打骨折。”
刘爱国：“……”
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撑不住了。
清大说他们有国家重点实验室和院士天团！
北华说他们有亚洲最大的高能物理研究中心和杨振宁亲笔签名讲义！
清大说他们食堂饭菜还算可口！
北华直接说他们食堂是学子天堂，院士请客打骨折！
这……这特么是抢学生还是抢女婿啊？！
这条件……一个比一个诱人！一个比一个离谱！一个比一个……不当人子啊！
“那……那除了清大和北华……还有……还有没有其他学校……”刘爱国同志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飘，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可能会因为过度刺激而直接“原地飞升，白日渡劫”。
“嗯，还有一些。”秦风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沓名片，随手递给刘爱国，“复旦的张教授，交大的李院长，中科大的赵院士……哦，还有几个南方科技大学和华中科技大学的老师，也都打过电话或者发过短信，条件嘛……也都挺有诚意的。”
刘爱国同志颤抖着手，接过那沓在他看来简直比一沓百元大钞还要沉重，比一堆金砖还要耀眼的名片，看着上面那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和令人心惊肉跳的头衔，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要被闪瞎了！
他粗略地数了数，好家伙！光是院士级别的，就不下五六个！还有各种长江学者、杰青、院长、系主任……这……这简直就是华夏物理学界的“全明星阵容”啊！
他们……他们居然……全都为了抢秦风这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而……而打破了脑袋？！
“我……我……我需要静静……”刘爱国同志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变成了一锅浆糊，他捂着自己那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发上，眼神迷离，口中喃喃自语，“我……我一定是在做梦……这……这绝对不是真的……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物理老师……我……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培养出这种……这种能让清北教授都抢破头的……妖孽啊……”
秦风看着自家班主任那副“三观尽碎，怀疑人生，随时都有可能当场表演一个‘幸福到昏厥’”的模样，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场由他引发的“抢人大战”，才刚刚开始。
而那些顶尖学府开出的条件，只会……一个比一个诱人！一个比一个……疯狂！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秦风这样的“旷世奇才”，其价值……早已无法用金钱和物质来衡量了！
他代表的，是未来！是希望！是……华夏科技屹立于世界之巅的……无限可能！
而秦风，对于这些雪片般飞来的“橄榄枝”和“糖衣炮弹”，却依旧保持着他那份超乎年龄的冷静与淡然。
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规划与目标。
清大？国北？
或许……都只是他漫漫征途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起点而已。
他的征途，是那更加浩瀚，也更加……有趣的……
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