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很是清晰,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脚步声是由慢变快的。
后视镜里闪过一丝寒芒,能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对着江倚风的后腰直接捅了过来。
这一刀很快,捅过来的时候带着破风声。
很明显这是有人想要要他的命,而且希望的是一击毙命。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决方案。
一,江倚风直接被捅穿身子,血流不止,痛苦的死去,死之前看清凶手的模样,说出那句重生密码∶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提前预防这种情况……
二,叶露薇突然出现,用出一生只有一次的闪现,冲过来替江倚风挡住这一刀,要么用这刀造成的伤害升华两人的感情,要么来一个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的be结局。
当然,叶家别墅没有枇杷树。
只有在番茄园里鲜甜多汁的番茄。
就在对方拎着刀子冲过来距离江倚风只有三步左右的距离时,暗中也同样传来急促但利索的脚步声。
黑影闪过,一记飞踢正中那人的胸脯,江倚风转身看的时候,手持刀的人已经翻着身体像足球一样滚出去好远,直到撞到承重柱才停下。
使出飞踢的人也缓缓的落了地,“江先生,您没事吧?”
这一记飞踢,颇有一种卡面来打骑士踢的感觉,要是配上一句昭和老流氓的那一声“拓!”就更有味道了。
“没事。”
那个人很快就被控制住。
江倚风眯起眼睛看着被控制的那人,他的脑袋上戴着头套,不过这身形和呜呜咽咽的声音让他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是谁了。
他走过去,一把拽掉了对方的头套。
真正意义上的你敢来找我,头套给你薅一地。
头套下是一张熟悉的脸,他的二哥,江临安。
只不过因为刚吃了一记骑士踢,加上被人控制住手脚,现在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
“呦,二哥!”
江倚风的表情很惊诧,当然装的成分在百分之八十。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真的惊诧,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自己动手。
江倚风可不是像那种得罪了很多人,结果还敢独自行动的笨蛋。
自从复赛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江家和叶新羽,回去之后就动用了叶家的安保系统,刚才使出骑士踢的那人就是保镖李灿。
也没多厉害。
也就是毕业于某国政要保护学院,持有国际认证的ppS证书,受过几年的cqb训练,仅此而已。
十五个江倚风差不多能轻松打过。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可不想在和老婆甜蜜蜜生活的时候出现任何意外。
两个人的感情已经不需要再通过意外进行升温了。
江临安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谨慎,暗中一直有人保护,因为疼痛和愤怒现在整张脸看上去有些扭曲,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开始破口大骂。
一句国粹刚出口,江倚风的一记耳光就贴心的帮他闭上了嘴。
血丝顺着他的嘴角像小蛇一样钻了出来。
江临安什么时候受过这罪,张口还想继续骂,李灿已经捏住了他的手腕,惨叫声在整个地下车库有了回声。
“我还以为你们会派人来呢,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我去找什么证据了。”
江倚风说着踢了踢脚下的刀。
“故意杀人未遂……”他俯下身子,居高临下温柔笑着看表情扭曲的江临安∶“二哥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在那儿到时候会很受欢迎吧?”
江临安再笨也听出来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进入身体的不一定是点滴,青筋暴起的不一定是手臂,背后捅他的不一定是刀子,呼吸困难不一定是哮喘,在晚上流的不一定是眼泪……
光是想一下那个场景,他就感觉生活绝望,即使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让他真的有了杀人的心思,但现在一想到后果,他就再度恢复了怕事的性格。
只不过,江倚风已经懒得再去听他求饶,在他开口求饶的时候,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
“车库监控视频调出来,记得把这段删除。”
李灿点头∶“是。”
当晚警察局接了一个报警,说有人持刀杀人未遂。
赶到现场了解完情况后,就有些懵了。
持刀杀人的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而差点被杀者则精神焕发,还称多亏有人及时出现,救下了他,不过那人做好事不留名,已经走了。
车库的监控视频就是铁证。
帽子叔叔将已经说不太出话的江临安拷了回去,又带着江倚风做了笔录。
都说杀不死我的能让我变得更强。
但江倚风却觉得,连他都杀不死,那也是纯纯废物了。
等笔录录完了解完情况后,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
是的,没有出现狗血的重病入院,但计划好的烤肉计划是泡汤了。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叶露薇正撑着身子向窗外去看。
自从她在温柔引导下能够站起来后,她才发现,那两条多年没有知觉的双腿并没有忘记如何去站立,只是她忘记了,现在有人帮她想了起来,她也在等待着那人。
江倚风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窗边扶着桌子站在那里的叶露薇,她看了过来,眼睛一眨一眨。
“你怎么才回来。”
声音软软的,带着些许的责怪。
“出了一点事。”
江倚风关上了门,赶紧走了过去。
“现在还不能老站着,快坐下。”
等他靠近,就看到叶露薇的身子晃了晃,很自然的靠在了他的怀里,她知道,江倚风会接住她。
她哼出一声笑,“这样就不算站了。”
倚着,当然不算站着了。
语言艺术这方面她是玩明白了。
江倚风抿着唇,笑意从眼角蔓延。
听着他笑,叶露薇抬头∶“你还没说呢,干嘛去了,回来这么晚。”
江倚风和他养的希望一样,有两副面孔。
在外人面前∶老子天下第一,管你什么东西,老子通通干翻。
抱着老婆被询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我其实也是一个很容易破碎的小男孩。
正所谓,男人三分醉,演到人心碎。
虽然他没喝酒,但怀中娇软的身体怎么不能算是醉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