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茉莉求饶的话,很显然并没有引起裴聿风的同情。
对方盯着她那张明显惨白的脸,忽然有些恶劣地勾了勾唇角:“茉莉,你知道吗?”
“我一直都觉得,像你这张脸,在露出这样崩溃又绝望的表情时,是最好看的。”
也和他当时为许茉莉设计出道纯白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大概裴聿风这类人的恶趣味之一,就是喜欢将那些不然尘世干净的花朵们摘下,然后看着她们凋零,染上再也洗不掉的泥污,从此之后走上无法回头的黑化之路。
这样类似的事,裴聿风已经做过很多次,早已轻车熟路。
从前的许茉莉是一个。
之后……
正居高临下审视着许茉莉悲戚面容的裴聿风,忽然想到些什么似的,唇角莫名勾起了一抹弧度。
之后像姜晚柠那样孤傲又美艳的蔷薇花,摧毁起来时,也不知道该是怎样的风味。
裴聿风简直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控制不住生理性的兴奋起来。
而他这样极端的表情落在许茉莉的眼中,更是让后者感到一阵压抑的窒息。
眼前这个男人,果然就是个不可理喻对疯子。
不,或许说他是个疯子都有些讲轻了。
像裴聿风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个阴暗十足的变态才是!
“还有茉莉你知道吗?”
也像是察觉到许茉莉心中所想似的,裴聿风忽然伸出手,狠厉遏制住了后者纤细的脖颈。
阴冷的声音也像索命的厉鬼似的,重新在许茉莉的耳边响起:“我这人最讨厌的一点。”
“就是被像你这样自作聪明的人算计。”
“刚好你全部都占了……没想到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这段时间我找你,找得还是挺辛苦的……”
许茉莉猝不及防被他遏制住脖颈,对方那只强健有力的手掌根本让她无法挣脱。
感受那恐怖力道逐渐收紧的同时,许茉莉也渐渐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困难起来。
求生的本能,让她最后竭力挣扎地攀上对方的手腕:“裴……聿风……”
“你不能杀我……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勉强在最后的关头说完这句话,果然感受到原本桎梏在她脖颈上不可摧毁的力度猛的一松。
紧跟着她也像溺水好不容易上岸重获新生的人般,拼命大口地涉足着周围的新鲜空气。
难道是她的威胁起作用了吗?
许茉莉惊疑不定地想着,也在这时对上了裴聿风明显玩味又疯狂的眸光。
“放心吧,不用你提醒。”
“这孩子我留着他,还大有用处呢。”
许茉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忽然好像猜到些什么的她,感到被有种灭顶的恐惧所覆盖,狠狠遏制住了心脏。
好像此时的她终于意识到。
她当初自以为是聪慧的算计,其实都不过是眼前这恐怖男人计划中的一环。
……
同时另一边。
姜晚柠和谢言川两人从S市离开之后,在初二那天早上回到了国内的京市。
这也是谢家的一个习俗,每年这个时候,家里的各系子弟都要在这时回去,参加由谢老爷子亲自主持的家宴。
这也是他当时一手撑起整个谢家时所立下的规矩,美名其曰,是为了让家族里的众人更加心系在一起,增强家族的凝聚力。
但他老人家具体有没有在盘算其他什么东西,就不为其他人而知了。
而谢言川作为老爷子钦点的谢家下一任继承人,这样的场合自然是必须要出席的。
姜晚柠作为他的未婚妻,当然也免不了要一同前往。
家宴开始的时间在下午,一直持续到当天晚上结束。
姜晚柠他们两人回到国内的时候,才刚过中午十点,距离晚宴开始时间还早,两人就干脆先回了一趟谢家。
这大概还是姜晚柠认识谢言川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去到后者的家中。
距离谢家老宅的位置倒是也不远,不过是和那边格外气派的四合院景不同,谢言川的家是在城中心区一处新修建的别墅住宅内。
整体欧派的建筑,看起来虽然华丽,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姜晚柠不禁看向身旁明显比之前气压低上许多的男人:“这地方,你该不会每年就只回来一次吧?”
谢言川不置可否:“差不多,以前读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住学校宿舍,后来嫌来回麻烦,寒暑假也干脆在那边租的房子,过年才会回来一趟。”
“之后工作就更没机会了,有时候忙得厉害,过年我都直接去老宅那边参加下家宴之后就去住酒店了。”
说话的同时,谢言川眼神同时看向面前这栋华丽的建筑,眼中闪过些许意味不明的光。
这地方对他来说与其算家,倒不如说是一个可以落脚的旅店,对谢言川来说,甚至不如外面酒店住得舒服,至少还不用面对那两人弯弯绕绕地钩心斗角。
早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刻起,这个家对他来说,也就一同的不复存在了。
听到这个答案,姜晚柠眨了眨眼睛:“上次我就想问了,但一直也没机会。”
“谢言川,你跟你父亲的关系,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
虽说谢楷文已经在极力伪装了,但不得不说,他那蹩脚的演技,实在有些漏洞百出。
便是姜晚柠这种对情绪感知没有那么敏锐的人,都察觉到了他们父子之间暗藏浓烈的火药味。
“嗯。”
但对此,谢言川却只是垂了下眸,语气更是稀疏平常的平淡:“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父亲现在的老婆,并不是他的原配。”
提起往事,他好像讥讽地勾了勾唇角。
“准确来说,我还该问那人喊一声小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