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沼闻言低头看去，他道，“你确定吗？”
那开口的执法人员认真打量了一下面容，笃定道：“不会错的，就是第一个报案失踪的流浪汉…因为和后面失踪的时间有些跨度，我们差点分成两个案子！”
这老执法队员叫了几个熟悉的同事，那几位也是在认真打量过流浪汉的面容后，给出一样的答案。
“瘦了好多，报案的人员给的照片里，这家伙还挺有肉的！”
“的确瘦了好多，我刚刚第一时间差点没有认出来！”
林沼半蹲下来，他认真查看被他打晕的竹竿般的男人，这人浑身上下皮肤都被撕裂，并且被他拖拽一路，脸上也是添了些许伤势，可人的五官是不会变的，既然这些人都这样笃定，那么也就八九不离十。
林沼还记得接他进入水厂的陈队长，在聊天了解情报的时候，后者曾说过，第一位失踪人员应该是在30天前，最长不超过41天。
41天的时间里，一个流浪汉变成了这副模样，以其恐怖的恢复能力，以及在没有章法下，仍旧能爆发出武者的‘锻骨境界’的战力…这可真是了不得！
‘这就是官方深恶痛绝的邪恶力量的影响力吗？’
林沼摸了摸下巴。
他修行速度极快，可普通武者就不一样了，若是资质平庸，又或者吃不了苦，坚持不下来的武者，很有可能一两年时间都没有半点进步。
“这流浪汉是普通人吗？”林沼问道。
“是普通人，精神有点问题…只有大概五六岁的智商…”陈队长显然对案件、对失踪人员有很深了解，他指了指脑袋示意，随后道，“前些年流浪到水厂周围，被水厂的员工接济，这才没有饿死，也固定在周围流浪…对了，报案的也是水厂的员工！”
林沼微微点头。
简单来说，这就是失踪了都不会有人在意的角色！
一来，这流浪汉智商虽然只有五六岁，可身体毕竟是成年人，完全有可能再次游荡到其他区域去，又或者因为意外死在哪里了。
二来，如果不是有好心的水厂员工长期救济，完全不会有人在意一个流浪汉的死活！
如果不是水厂员工报案，以及后续的失踪人员就在周围，恐怕这流浪汉的失踪都不会被并入同一案件内。
“失踪的人员中，有水厂的工作人员吗？”林沼忽地问道。
“嘶…”陈队长顿了顿，目光环视一圈执法人员，这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没有的…”
其他执法人员也是纷纷应了声。
“有一个，最后一个失踪的人员才通过水厂招聘，不过还没有入职…这个算是工作人员吗？”有一个人道。
林沼微微点头，他目光再次落在流浪汉的身上，这个变成竹竿一般的男人或许一开始是存在一定的‘智慧’‘控制能力’的，所以他虽然想要吃肉，却是会避开周围的水厂工作人员！
毕竟水厂人员对他应该是挺不错的，不仅仅会接济他，还会因为他失踪而报案…
而越往后，这流浪汉或许是被侵蚀的深了，他对肉的需求大大增加，这从后续人员的失踪间隔越来越短也能看出。
‘最后一次动手，已经是在水厂内对两个执法人员动手了，如果放任不管，恐怕就要对那些有恩的水厂人员动手了！’
林沼心中暗暗道。
只是他忽地眉头皱了起来。
“不对！”林沼忽地出声道。
站在一侧的陈队长有些不解：“怎么了？”
“第三队的两人失踪后，对讲机还会约定时间传来声音，并且条理清楚，这可不是这流浪汉能做到的事情！”林沼眉头紧锁，他道，“而且我看到流浪汉的时候，这人的状态并不对，他绝对不会将人抓回去在…”
现场应该有第二个人！
动手的是第二个人，摆弄对讲机是第二个人！
林沼瞬间便是想通一些关节，他在地下空间见到流浪汉的时候，后者正埋头吃人肉…既然他有吃的了，为什么还要外出‘狩猎’？而且这流浪汉只会‘好饿’‘好疼’这样简单的表达，为什么会模仿第三队两人的汇报？
“一共失踪了多少人？”林沼问道。
陈队长笃定道：“具体是17人。”
“人数不对，我在地下只看到不到十具尸体！”林沼应了声，“不过也有可能有些分散到周围的管道内。”
他想到在一处岔口管道处，在积水边上的尸体，补充道，“安排人下去收集线索，看一下具体的尸体数量！”
简单交代一声，林沼便是朝着一侧走去，在水厂内部有供夜间员工加班的休息场地，其中自然也有淋浴设施。
林沼感觉手上有些粘腻，那流浪汉皮肤破开，他抓着脚踝，哪怕尽可能避免接触面积，也有抓着冷鲜过的猪肉的感觉，而且交手过程中，这流浪汉一直在喷血，他自然不可避免沾染了些。
而在他冲洗的过程中。
陈队长紧锣密鼓安排好进入地下管道搜查的安排，因为林沼怀疑还有第二个在场，并且动手的是这第二个人，所以陈队长不再两两一组，而是将分组人数调高到五人一组。
“直接持枪做战斗状态，保险打开，耳朵竖起来，眼睛灵光点！”
“一定要留一个人看背后的路，遇到岔路口按有人来处理，警戒前行…不要出事了！”
陈队长认真安排，随后包括他自己在内，全都进入管道之中。
……
水声渐渐停了下来。
林沼用巩嘉柔提前准备在车上的毛巾将水流擦干，他已经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朝外走去。
很快，他便是看到已经爬出管道的陈队长，而在街道的一角，一些执法人员正扶着树干大吐特吐。
其中不全是新兵蛋子，有些也是见识过‘世面’的执法人员，可谁也没有见过被啃食的残缺不全的尸体…他们对了对比人脸，还需要凑近尸体，所以他们清楚看到了尸体上那些咬痕！
“我身上有些味道，就不凑近了…”
陈队长站得远远的，“在地下管道内，一共找到13具尸体，还有四具尸体下落不明…”
林沼若有所思。
这四个尸体是没有找到，还在某个阴暗角落，还是借着‘失踪’的由头，成为某个小白鼠，一个和流浪汉一样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