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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猫猫的治愈手册 > 第447章 长夜云遮终见卿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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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遮指尖死死攥紧毛料边缘,粗糙的纹理磨着掌心,才忍住没有将脸埋进去呜咽。原来被庇护的滋味,竟让人软弱如幼兽。

启程号角撕裂晨雾,云遮急欲解下披风,却被秦牧云一句“留着”定住。他将水袋一并推向她:“路还长,用着便是。”

风卷起他战袍下摆,背影如冷铁,可落进水袋的余温里,却似三月柳梢拂过冰面。她屈膝应声,面纱下唇角弯出湿漉弧度,这暖意如鸠酒,饮一口蚀骨,却让人甘愿沉溺。

秦牧云翻身上马,余光扫过她被披风吞没的纤影,心头冰甲裂声愈响,他渐渐习惯附着的微光,正一寸寸燎尽荒原。

车轮碾过青石板,沉闷的回响在空旷的长街荡漾,终于在镇国公府沉重的朱漆大门前停驻。

府邸高耸威严,门楣上悬挂的御赐牌匾“忠勇传家”历经风雨,字迹依旧遒劲。

然而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并非鼎盛之家的喧嚣,而是一片深沉的肃穆。

府邸广阔,庭院深深,亭台楼阁间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寂寥,下人稀少,动作轻悄近乎无声。

老管家周伯领着几个老仆恭迎在正厅前,脸上的皱纹因欣喜而深刻,眼中却难掩悲凉:“将军,您终于平安回来了!”

府内唯一的主子常年征战在外,这里早已不是家,更像一座供奉着昔日荣光与无尽哀思的英烈祠堂。

秦牧云一身玄甲未卸,风尘仆仆,身姿挺拔如渊渟岳峙,他扫了一眼寂静的庭院,目光最后落在身边静立的身影上。

“云遮,”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凝神的仆从听得真切,“今后也是这府里的主子。”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的义妹。”

刹那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云遮身上。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棉布衣裙,站在高大冷硬的将军身侧,愈发显得纤细,像初春一株柔弱却倔强的新竹。

她微微躬身,动作带着一丝刻入骨子里的谨慎,却竭力挺直腰背,清丽的眉眼间盛满安静的感激:“云遮见过诸位。”

她的声音清澈柔和,如冰凌初融的溪水,悄然注入这座沉寂已久的府邸。

管家周伯率先反应过来,带着仆人行礼:“见过姑娘。”那恭敬里,更多的是看主家情面给予的接纳。

可对云遮而言,却如寒冬里骤然涌来的暖流,瞬间将她包裹。

她不再是西凉王庭那个连最低等奴仆都能踩上一脚的“玩意”,也不是夜玄深宫里那个仿佛从未存在过的透明人公主夜疏。

在这里,她是被珍视的,是被能郑重其事介绍给众人的——秦牧云的义妹。

初时几日,云遮小心翼翼地感知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与“家”的气息。

这份温暖如此陌生又珍贵,让她那颗在暗夜里踽踽独行太久的心,充满了不知如何回报的惶恐与珍重。

唯一的念头,便是倾尽所有去对带给她这一切的人好。

于是,镇国公府冰冷的寂静开始被细微的日常打破。

每日东方初现鱼肚白,练功场上的薄雾尚未散去,秦牧云的拳风便已惊起早露。他挥拳的动作间,眼角余光总能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云遮已在小厨房忙碌多时,灶膛里透出温暖的火光,映着她单薄的身形。

当她端着一杯茶走近时,清晨微凉的空气里便氤氲开淡淡茶香。秦牧云刚收住一个凌厉的拳势,气息微促,那只白皙瘦肉似易碎瓷器般端着青瓷茶盏的手便无声地递到了眼前。

茶水温度透过杯壁传来一种温和的暖意。“歇会儿吧,喝口茶润润。”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清晨的宁静。

秦牧云没有接,目光落在她因清晨凉意而微微泛红的指尖上。他下意识的拒绝,他帮她也为自己省了不少麻烦,并不需要她为他做什么,如今她已不是夜玄的公主,她可以做她自己,而不是又进入另一个牢笼般刻意讨好他。

“不必麻烦,”他声音带着练功后的冷硬,“你自己留着喝就是。”

云遮的手几不可查地往回缩了一下,脸上并无愠色,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失落。

她没有争辩,只默默将茶盏放下,抿了抿唇,却并未离开,抬手递上了一条洗得洁白、叠得整整齐齐的汗巾:“初冬寒凉,兄长把汗擦擦吧。”

那短暂的沉默,仿佛比她之前的靠近更让人难以忽视,秦牧云看着她垂下的眼睫,那点转瞬即逝的失落竟在他心头萦绕不去。他心头那份刻意的疏离,无声地裂开一丝缝隙。

沉默了片刻,他没有再说什么推拒的话,这一次,他动作自然地、径直从她手中抽走了那条汗巾。指尖的相触仿佛成了某种默许的信号,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低头随意擦拭着额角的汗珠,目光避开了云遮眼底悄然亮起的微光。

不知从何时起,秦牧云练完拳后,那杯恰到好处的清茶都会被他自然接过,一饮而尽。

递还空盏时,偶尔他的手指会极其短暂地掠过她的指尖,那触感依然微凉,而他心中那点细微的涟漪,却已悄然扩大,成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也渐渐习惯的默契。

两人在回程途中培养起来的熟悉感,悄然回归,却又多了几分难言的纠葛。

秦牧云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军务中,书房里空气凝滞,唯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烛火的噼啪作响,眉峰如刀刻般紧蹙,案牍劳形带来的烦闷几乎化为了实质。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的叩门声响起,像是怕惊扰了房中人。

“进。”他头也未抬,声音带着一丝惯常的冷肃与公务的疲惫。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云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稳稳托着一只晶莹润泽的青瓷小碟。

碟子里是几样她亲手做的、造型玲珑精巧的点心,细看之下还能辨认出应季花叶的形状,显见是花了心思的。

她步履轻悄无声,规规矩矩地将碟子放在书案的一角——那个既不碍事又能轻易被看到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