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们的履约能力没有问题？” 刘凌霄确认道。
“应该没有问题。”刘骏秀肯定地回答，“五亿吨原油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清理一下库存的事情。”
“另外他们还表示，”刘骏秀补充道，“如果首次交易顺利，后续可以继续追加供货量。”
刘凌霄内心迅速盘算着利弊。在灵气复苏前的时代，石油是毋庸置疑的硬通货。然而时代已然不同。对如今的华夏而言，石油的价值确实大不如前，甚至可以说是变得可有可无。
当然，这五亿吨原油本身对华夏依然有巨大的作用空间。关键在于交换的价码是否合理。
“他们想要用这五亿吨原油换什么？”刘凌霄直指核心。
刘骏秀立刻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清单递了过去：
最先进的多用途双发重型战斗机： 一百五十架，含全寿命周期配套零部件。各类对空、对地弹药各三十个基数。
最先进的对空搜索雷达和火控雷达： 五十台，含全寿命配套零部件。
华夏最先进的主战坦克： 一千五百辆，含全寿命配套零部件。主战坦克专用各型弹药两百个基数。
155毫米重炮： 一千门，含全寿命配套零部件。各种用途炮弹一千五百万发。
履带式重型步兵战车： 五千辆，含各种配套零部件。
120毫米重型高射炮： 一千五百门，含配套全寿命零部件。弹药一百个基数。
各型防空导弹发射车： 总计五百辆，配套各型弹药三十个基数。
其他弹药： 30毫米机炮炮弹一亿发；12.7毫米重机枪子弹十亿发；7.62毫米全威力步枪弹一百五十亿发。
“好家伙，”刘凌霄看着清单，忍不住感叹，“这群骆驼里面果然有明白人，手笔够大的！”
这份清单选择的目标清晰明确，涵盖了对空、对地火力、地面突击、防空反导以及基础压制火力等各个层面，体系完整，轻重搭配合理。刘凌霄迅速评估着战斗力：“以这个体量武装起来，只要战略层面不出现重大失误，支撑个一年半载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华夏自身……“对我们来说，这些装备不过是数字。”刘凌霄放下清单，语气笃定，“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和时间，要多少我们就能生产多少。”
“况且，”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赞赏，“他们这次开出的价码可不低。若是在往日的和平时期，五亿吨原油怕是换不来清单上这三分之一的东西吧？”
刘骏秀立刻领会了他的言下之意——交易可行，并可视情况延续。
“我有点好奇，”刘凌霄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们的清单上全是武器装备。难道他们不缺粮？我记得以他们所在的地区来说，粮食自给率应该相当有限才对？”
“局长，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刘骏秀脸上露出一丝有意思的笑容，“您大概想不到，这事跟我们关系挺大。”
“哦？”刘凌霄露出询问的神色。
“过去十年，我们不是一直在进行大规模海外粮食采购以建立战略储备吗？”刘骏秀解释道，“他们看到了，觉得这招不错，于是也跟着学了起来，也拼命囤粮。”
“据他们说，目前囤积的粮食，足够城内所有人消耗五六年的，甚至还有富余。”他笑了笑，“他们还特意问起，是否需要支援给我们一些粮食呢。”
“嘿！原来如此！”刘凌霄恍然大悟，不禁莞尔，“这些骆驼们倒挺会‘抄作业’，结果还真的歪打正着，成了未雨绸缪的典范！”
“那也是人家有那财力啊，”刘骏秀半是调侃半是感叹，“换作那些赚一年钱到头来还是个负数、连基本吃饭都成问题的地区，哪还有闲钱囤粮？”
“告诉他们，”刘凌霄一摆手，做了最终决定，“粮食他们自己留着吃吧。想要我们的武器弹药？行，拿各种矿产资源来换！”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透露出强大的自信和可交易的广阔范围：“只要他们能拿出等价的矿产资源，别说清单上这些常规武器，就是战略级的家伙（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不是不能商量！”
“是！”刘骏秀立正领命。
“你负责协调军工生产部门，”刘凌霄指示道，“让他们保质保量，按期准备好清单上的装备和弹药。交易的时候，我会亲自去。”他强调着这份交易的份量。
“另外，”他补充道，“自由之城那边，你也要再明确确认。要求他们务必把原油准备好，我随时可能出发验货提运。”
“明白！”刘骏秀点头。
稍作犹豫，刘骏秀还是提出了自己的顾虑：“局长，我们这边真的一点价都不压吗？现在其他军火商都在漫天要价，咱们连讨价还价的意思都没有，会不会显得……显得我们华夏成了大肥羊？”
“没有必要。”刘凌霄的语气变得深沉而严肃，“我之所以愿意迅速敲定这笔交易，深层次的原因是为了能让‘自由之城’继续坚持下去。”
他踱了两步，目光深远地分析道：“这背后的战略考量有两方面：其一，如今局势下，还能如此痛快、大量地向我们提供关键资源的国家，已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值得我们珍惜和扶持。”
“其二，”他加重了语气，“他们的存在本身，对我们就是一大屏障。试想中亚、北非那片广袤区域里盘踞着多少变异兽？如果‘自由之城’倒下了，那些失去目标的庞大兽群，下一个矛头会对准哪里？届时，无论我们结果如何，都必然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
“所以，”他总结道，“他们的存续，对我们而言，利远大于弊！”
“明白了！没有其他疑虑了。”刘骏秀心服口服。
“那就去抓紧落实吧，”刘凌霄看了看手表，语气缓和下来，“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你也早点忙完去休息。”
刘骏秀这才意识到，这场讨论竟然持续了三四个小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指针指向了晚上七点。
刘凌霄舒展了一下久坐有些僵硬的身体，刘骏秀也起身告辞，快步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刘骏秀刚拉开门，就和门外正要进来的人打了个照面。“小婶子来了！局长在里面呢，快进去吧，我先去忙了。”他快速而略显紧张地招呼了一声，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
小婶子？刘凌霄心头一跳，以为是刘明韵回来了。抬头一看，却是唐雪凝踩着精致的高跟鞋，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刘凌霄想着刚才刘骏秀那副“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禁失笑——也难为了这侄子。每次对着两位“小婶子”喊人时，那眼神都得警惕地扫视四周，生怕这头刚叫了唐雪凝，那头刘明韵不知何时就站在身后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刘凌霄迎上前，语气带着惯常的温和，“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给你接风洗尘。”
话音未落，唐雪凝已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热烈而紧密的拥抱。这份扑面而来的热情让刘凌霄微微一僵。他与刘明韵之间，更多的是温润如水的默契与沉静深挚的感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了然。刘明韵从不会像此刻的唐雪凝这般，用如此外放奔放的方式表达她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