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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空间娇娘憾山河 > 第214章 一夜散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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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镇的夜,粘稠如墨,浓郁的水汽与山林深处蒸腾而起的瘴雾纠缠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黑石岭上,吸入肺腑都带着一股阴冷的霉湿感与草木腐朽的气息。

鹰愁涧如同巨兽张开的咽喉,深不见底,只有涧底黑水涧奔腾咆哮的沉闷“轰隆”声,像永不停歇的战鼓,震得人胸腔发闷。

山寨的轮廓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几点昏黄的火光如同野兽疲惫的眼睛,透着一股蛮横又虚张声势的邪气。

山寨内,酒肉的腥膻、劣质烟草的呛人气味儿混合着隐约的汗臭、皮革霉味,充斥在刁天虎那所谓“聚义厅”的每一个角落。

厅堂四壁果然挂满了各种猛兽的爪牙——

狰狞的虎爪、弯曲的狼牙、尖锐的野猪獠牙,在油腻的灯火下泛着森白或暗黄的光泽,散发着一股混合了血腥、骨粉和陈年灰尘的怪异腥气。

刁天虎赤着毛茸茸的上身,正搂着一个抢来的、吓得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灌酒,粗糙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揉捏着女子细弱的胳膊,留下青紫的指印。

女子痛得低声呜咽,泪水混着酒水滑落,滴在冰冷的石板上。

“哭什么丧!能被老子看上,是你的福气!”

刁天虎打了个充满酒气的饱嗝,声音粗嘎如同砂轮摩擦。

“等过几天,老子再让人去山下‘请’几个细皮嫩肉的回来,哈哈哈!”

他得意地环视着大厅里同样喝得东倒西歪、满脸横肉的头目们:

“兄弟们放心!这鹰愁涧,鬼见愁!天王老子来了也甭想动咱一根汗毛!来,喝!”

“虎爷威武!”

喽啰们醉醺醺地举起粗瓷海碗,浑浊的酒液泼洒出来,浓烈的劣质土酿气味更加刺鼻。

厅堂角落里,几个被掳来的女子蜷缩在一起,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空气中弥漫着她们压抑的恐惧和绝望的气息,像无形的蛛网,粘稠得让人窒息。

夜,渐渐深了。

喧闹声终于平息,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和守夜喽啰零星的、带着困意的脚步声。

浓雾彻底吞噬了山寨,能见度不足三尺,湿冷的雾气如同冰冷的蛇,贴着裸露的皮肤游走,带来刺骨的寒意。

山林深处传来的不知名夜枭啼叫,显得格外凄厉悠长。

就在这万籁俱寂、人心最为松懈的一刻——

一道比夜色更浓、比雾气更轻的影子,如同无声无息的幽灵,贴着潮湿冰冷的石壁,滑入了山寨核心。玄铁面具隔绝了所有表情,只余下一双寒潭般的眼眸,倒映着黑暗中微弱的光晕。

影子的移动毫无声息,快得像错觉,只在湿滑的青石板上留下转瞬即逝的、比雾气更淡的水痕。

冰冷的石壁,粘腻湿冷的雾气,攀附时指尖沾到的滑腻苔藓。

浓重的酒气、汗臭、霉味、血腥气混杂在湿冷的雾气中,愈发令人作呕。

震耳的水声似乎成了最好的掩护,将一切细微的声响都吞噬殆尽。

只有守夜者偶尔沉闷的咳嗽或兵器无意识地磕碰在岩石上发出的轻微“叮当”,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江林悦的身影首先出现在寨门附近的岗哨旁。

两名喽啰裹着湿漉漉的兽皮,抱着冰冷的刀柄,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空气中弥漫着他们身上散发的汗酸和陈旧兽皮的膻味。

江林悦身形如鬼魅般欺近,指尖蕴着阴寒的内力,精准无比地点在两人后颈一处隐秘穴位上。

极其轻微、如同熟睡中被风吹落羽毛般的“噗噗”两声。

两个喽啰身体一软,连哼都没哼一声,便陷入了深沉昏迷,体温迅速流失,如同倚靠在冰冷的岩石上。

江林悦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身影已如轻烟般飘向下一个哨卡。

她的动作简洁、高效、冷酷,如同在完成一项精密而无声的拆卸工作。

核心区域的守卫稍微严密些,但也仅此而已。

对习惯了鹰愁涧天险、早已麻痹大意的土匪而言,这样的深夜毫无威胁可言。

江林悦的身影在浓雾与建筑物的阴影中穿梭,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个哨卡的无声消失。

她顺手从某个守卫腰间摸出一串沉重的黄铜钥匙,冰冷的金属触感在掌心留下一丝湿滑的铁锈气息。

家林悦首先摸向仓库。沉重的包铁木门被无声打开:

一股浓烈的谷物陈腐味、生铁锈味、硝石硫磺味(少量私藏的火器)、以及金银铜钱的金属腥气扑面而来。

借着极其微弱的光线,能看到里面堆积如山的米粮袋子。

成匹的粗布、扎捆的兽皮、箱笼里散落的各种铜钱和少量散碎银两。

角落里甚至还有几件抢来的、蒙尘的绫罗绸缎(多半是给刁天虎或他看中的女人准备的)。

仓库深处,几个沉重的木箱散发出更浓烈的金属气味。

江林悦心念一动,目光所及之处,堆积如山的物资——米粮、布匹、兽皮、铜钱、银两、绸缎、甚至那几箱沉重的金属被收入系统空间。

原地只剩下冰冷的青砖地面和空气中残留的、因物品突然消失而变得格外浓烈的混合气味。

“宿主,多少年你没有这样收获过了?”

机械的系统音响起,江林悦嘴角上翘,回到:

“我也不记得了,你吩咐要尽量少利用空间,所以除非不得已才会响起。”

“唉,是吩咐你要少利用灵泉水呀,其它没说不经常用啊,呵呵!真老实……。”

“知道啦。”

江林悦无语,

闪身出了仓库,锁好门(钥匙重新挂回某个昏迷守卫腰间),动作行云流水。

接下来是兵器库、厨房、甚至头目们各自简陋的房间……所到之处,如同被无形的饕餮巨口吞噬。

除了几件散落在床铺上、破旧肮脏的个人衣物(显然不属于“值钱物资”范畴),一切有价值的、能用的东西——刀枪棍棒、斧钺钩叉、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稍好的被褥、甚至几坛没开封的土酿——尽数消失!

最后,是刁天虎那座最大、最“奢华”的木楼。

浓烈的酒气、脂粉味和一种粗野男人特有的体味混杂在一起。

江林悦如入无人之境(守卫早已被清除),站在了刁天虎那张铺着几张脏污兽皮的大床前。

刁天虎鼾声如雷,口角流涎,呼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臭和隔夜食物的腐烂气味。

他怀里还紧紧搂着那个昏迷过去(被点了昏睡穴)的年轻女子。

江林悦的目光冰冷掠过刁天虎和他身边的几个大小头目。

指尖微动,几点凝练如实质的寒芒无声射出,精准地没入刁天虎和几个头目的丹田气海、四肢主要关节以及哑穴。

“呃……”

极其轻微的、如同睡梦中被噎住的闷哼。

刁天虎肥壮的身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即使在昏睡中也因剧痛而扭曲!

丹田如同被冰锥狠狠刺穿、搅碎,凝聚多年的蛮横内力瞬间溃散无踪。

四肢关节传来筋断骨碎的剧痛,喉咙却像被冻结,发不出丝毫声音!

冷汗瞬间湿透了他油腻的头发和身下的兽皮,散发出一股更加浓烈的酸馊汗味和恐惧的气息。

其他头目亦是如此,身体在睡梦中痛苦地抽搐、痉挛,却无法醒来也无法发声。

江林悦没有丝毫停留,转身走向那些被囚禁女子所在的角落。

她们大多在惊恐和疲惫中昏睡。

江林悦手法轻柔迅捷地将她们一一唤醒,在她们惊恐睁大眼睛、即将发出尖叫的瞬间,指尖轻点或一个眼神便让她们瞬间安静下来。

那眼神平静、深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和让人莫名安心的清冷。

一个年纪稍长、眼神中还残留一丝倔强的女子(正是吴老鳅的女儿李翠花)强忍着恐惧,压低颤抖的声音:

“仙姑……您是?”

“走。”

江林悦只吐出一个字,声音清冽如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她示意她们跟上

江林悦带着这群女子,如同领着受惊的羔羊,无声穿过死寂一片的山寨。

雾气更浓了,冰冷的水珠凝结在她们的头发、眉毛上。

那些昏迷的守卫、被洗劫一空的仓库房屋,如同噩梦中的场景在浓雾中飞速掠过。

江林悦熟门熟路地避开“鬼见愁”栈道的险要关卡——那些地方守卫同样无声倒地。

她选取了一条更为隐蔽、近乎垂直、布满湿滑苔藓的天然裂缝,以巧妙的手法借助藤蔓和凸岩,将这群女子逐一护送下去。

女子们紧紧抓住藤蔓,粗糙的藤条磨得掌心发红刺痛,冰冷的岩石触感透过单薄的衣衫刺入骨髓。

山间的寒风裹挟着水汽吹得她们瑟瑟发抖,但每一步都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远离那个魔窟,让她们心中涌起劫后余生的强烈眩晕感。

来到相对安全的黑水涧下游河滩地,江林悦停下脚步。

她对那群惊魂未定的女子道:

“在此等候,天亮自会有人寻来。”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涧水的轰鸣和浓雾的阻隔。

李翠花鼓起勇气追问:

“仙姑!那……那恶贼……”

江林悦没有回答,留下一些收集的布料:

“冷就每人身上裹些布料御寒!”

语毕身影已如鬼魅般再次融入浓雾和山林深处,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冷冽气息。

在她身后,鹰愁涧的山巅之上,偌大一个喧嚣贪婪的山寨——

已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变得只剩下空荡荡的建筑外壳和一群陷入深度昏迷或被废掉武功、疼痛折磨却无法动弹的“空壳”土匪。

河滩地上粗糙的鹅卵石,女子们因寒冷和激动互相依偎

涧水在空旷河滩地的咆哮,女子们压抑的啜泣,等待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