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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越跑越快,身体愈发轻盈

浑身上下只余下舒服二字。

她心念一动,忍不住纵身跃上最高的山巅,盘膝坐下,开始忘情地吸纳天地间充盈的灵气。

这一入定,便浑然不知时光流逝。

山外已悄然过了一夜。清晨,侍女秋月与秋风如常伺候主子洗漱,推开房门,却见主子的床榻平整如新,连一丝褶皱也无。

公主向来不喜夜间打扰,她们每日只需将洗漱之物送入外间,次日再来收取即可。

今日秋月收拾时,脚下不慎一绊,铜盆“哐当”一声砸落在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两人吓得慌忙跪地请罪,然而内室却是一片死寂,毫无回应。

秋风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屏息凝神,壮着胆子轻轻掀开内室的帘子——床榻空空如也!

霎时间,两人如坠冰窟。

秋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此刻绝不能乱!

若声张出去,恐有损主子清誉。

她猛地转身,拔腿便向翠云的住处飞奔而去。

杨晚清是被翠云急促的声音唤醒的。

自从来到梵音寺,每晚饮下女儿精心调配的汤药,她总能安眠至天明。此刻见翠云脸色煞白、气息不稳,她心头掠过一丝不安,蹙眉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翠云不敢高声,快步凑近,压低嗓音,将公主失踪之事告知主子。

杨晚清眸中残留的睡意瞬间冻结,化为一片慑人的寒冰。

她猛地掀开锦被,一把抓过架上的外袍裹在身上,就要向外冲去。

“主子不可!”翠云情急之下死死拉住她的衣袖,“您这般模样出去,若被陛下安插的眼线瞧见,娘娘又要……”

“罚?”杨晚清怒极反笑,狠狠甩开翠云的手,“让他罚!本宫何曾惧过!”

这些年她忍辱负重,不过是为了保全一双儿女和幼弟。

如今幼弟已能独当一面,儿子……她心中唯有愧疚。

杨晚清草草将一头青丝挽起,疾步走向角落的箱笼,毫不犹豫地掀开箱盖,一把抽出那柄尘封近二十年的宝剑。

“锵啷”一声清脆的剑吟,剑刃出鞘,寒光凛冽,冷意逼人,映照着她决绝的面容。

这柄沉寂已久的利刃,这柄剑快尘封了二十年,如今再见天日,也该见见血了。

忆起昨日暗卫密报中永春侯府的龌龊勾当,杨晚清面罩寒霜,提剑便欲翻越院墙。

然而,墙外榕树下,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老僧,正静静伫立。

杨晚清身形骤然一滞,脱口而出:“皇叔?”

了善目光温和,落在她手中的剑和一身利落装扮上,含笑问道:“施主这是.......?”

杨晚清贝齿紧咬下唇,面色变幻,内心挣扎片刻,终是直言相告.

“皇叔,小凤吟被永春侯府的人掳走了!我必须去救她!”

既然一切都瞒不过他,那就不必瞒着了。

了善却缓缓摇头,声音平和,好似有着能安抚人心的魔力。

“施主不必忧心如焚,那孩子此刻安然无恙,机缘未至,过些时日自会平安归来。”

“施主不必忧心,那孩子如今好的很,等过几日,她便会回来了。”

杨晚清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皇叔,有些不确定的追问着。

“您…您知晓她的下落?”

了善笑而不语,摆手示意她回返。

未能亲眼确认女儿平安,杨晚清如何肯就此罢休?

她脚步未动,眼中尽是焦灼。

了善那双仿佛洞悉世事的眼眸静静望着她,意味深长地劝道:“施主若还想与那位小施主在此梵音寺,安稳相伴这余下半载光阴,便信老衲一回,请回吧。“

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像一道无形的惊雷劈在杨晚清心上,瞬间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

“皇叔此言何意?!”她急声追问。

了善却不再言语,双手合十,转身飘然而去。

话已点明,缘法天定。

杨晚清僵立在原地,心头剧震。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梵音寺的门前,好似一道声音在警告她。

踏出此门,便与女儿再无相伴之时。

光是想象,那只脚,如同灌了铅,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关于这位皇叔的莫测高深,弟弟的讲述、坊间的传闻齐齐涌上心头。

她终究……不敢拿女儿的事情去赌那一线可能。

踌躇良久,杨晚清终究颓然收回了脚步,紧握剑柄的手指微微发白。

翠云在院门口焦灼地来回踱步,唯恐主子出事。

一抬眼,却见杨晚清提着那柄寒气森森的剑又折返回来。

她连忙迎上前:“娘娘?您…您怎么回来了?”

目光急急投向主子身后,空无一人,翠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公主呢?没寻到吗?”

杨晚清双唇紧抿,一言不发,径直回到房中。

她将长剑重重掼在桌上,抓起冰冷的茶壶,对着壶嘴猛灌了几大口凉水,试图浇灭心头的焦灼与怒火。

皇叔,但愿你所言非虚…否则…… 贝齿再次深深陷入下唇,留下清晰的血痕。

希望皇叔没有骗自己。

如果.......

翠云跟进来,见此情景,吓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主子,小姐她…是不是出大事了?”

不然主子怎么这副样子。

杨晚清闭了闭眼,没有看翠云,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传我话...”杨晚清闭上眼,声音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一字一顿。

“小姐院中,有任何动静,尤其是小姐回来,无论何时,立刻来报!”

翠云含泪应声退下。

杨晚清脑中已是一片混乱。

翠兰狰狞的脸、永春侯府阴森的地牢、女儿遍体鳞伤的模样……种种恐怖的画面疯狂交织翻涌,撕扯着她的心,痛得几乎窒息。

为了压下这几乎焚毁理智的冲动与恐惧,她强迫自己坐到绣架前,抓起那件给女儿绣的衣裙,还尚未完工,她得加快点,最好女儿回来就能穿上她亲手做的衣裳。

可是,她的手指颤抖着用力地穿针引线——她必须做点什么,让这噬人的心焦有个宣泄的出口。

她得找个事情让自己冷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