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曦的小手扒着紫藤花架的栏杆,踮着脚往高处够——程念安说,太爷爷(程父)当年在花架最高的横木上藏过“会发光的宝贝”,说不定就是地脉灵说的“钥匙”。“安安哥,你快帮我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个小盒子?”她的小皮鞋在石板上蹭得作响,手腕上的心印随着动作轻轻发亮,像在给她指路。
程念安搬来个小木凳,踩上去还嫌矮,干脆踮着脚把程念曦举起来:“你再看看!我看到横木上有个小凹槽,好像真有东西!”程念曦伸手往凹槽里摸,指尖触到个冰凉的金属物件,她用力一拽,个巴掌大的机械盒子掉了下来,“找到了!安安哥,你看!”
盒子是黄铜做的,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双生花纹路,锁孔是个心形,正好能放进程念曦的手心。“需要心印的光才能打开!”程念寻举着怀表跑过来,表盘的淡紫影息缠上盒子,“怀表说,这里面有爷爷的声音,要我们一起才能听。”
程念衡也凑过来,金色胎记贴在盒子上,暖光顺着纹路蔓延:“我的光也能帮忙!我们一起用光,肯定能打开!”
三个孩子的光刚缠上盒子,锁孔就“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放着个卷起来的羊皮纸,还有个微型录音器。程念曦展开羊皮纸,上面画着旧天文台的地图,标注着个“暗格”的位置,旁边写着行小字:“钥匙藏于影息盲区,需地脉灵之引,非双生花血脉不可见。”
“是爷爷的字!”程念曦的眼睛亮了,她按下录音器的开关,程父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却依旧清晰:“阿晏,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地脉灵已苏醒,‘钥匙’是地脉灵的能量核心,当年我将它藏在天文台暗格,是为了防止被‘影枢’的人利用。切记,钥匙需心印激活,且只能由双生花四代血脉保管,若落入他人之手,地脉将陷入沉睡百年……”
录音突然中断,程晏深和俞小晚刚好走过来,听到最后一句,脸色都变了。“钥匙是地脉灵的核心?”俞小晚接过羊皮纸,手指轻轻拂过地图上的暗格标注,“要是被人拿走,地脉灵会陷入沉睡,那之前的守护就都白费了。”
程晏深的机械臂攥得发紧,他想起老周昨天的汇报——监控拍到那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一直在旧天文台附近徘徊,手里拿着个与机械盒子相似的器物。“他肯定也在找钥匙。”他把孩子们护在身后,“从今天起,任何人都不能单独去天文台,尤其是你们三个,不许偷偷跑出去。”
程念安吐了吐舌头,把机械盒子塞进程念曦手里:“我们才不会偷偷去呢!不过念曦妹妹,你的心印能不能感应到钥匙的位置呀?我想看看钥匙长什么样,是不是也会发光。”
程念曦握紧盒子,心印突然发烫,她的小眉头皱起来,指着天文台的方向:“钥匙在哭,说‘有人在敲门’,还说‘冷’……”她的声音带着软乎乎的担忧,“我们能不能去看看它?不然它会害怕的。”
俞小晚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钥匙有地脉灵保护,不会有事的。等爸爸把坏人赶走,我们再一起去看它,好不好?”程念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悄悄把羊皮纸折好,塞进了口袋——她想帮钥匙,也想看看那个会“哭”的宝贝到底长什么样。
当天下午,刘曼要去监狱探望程敬风,程念星非要跟着去。临走前,刘曼把程敬风的金属扣交给程念曦:“这个你拿着,要是感应到危险,就用它的光求救,它会帮你联系我。”
监狱的会见室里,程敬风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些,头发也白了不少。看到刘曼和刘念星,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念星,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学习累不累?”
“爸爸,我很好,程家的哥哥姐姐都很照顾我。”刘念星把画好的全家福递过去,画上的程敬风没有机械腕,没有疤痕,笑得很开心,“我画了我们一家人,等你出来,我们就能真的一起拍照了。”
程敬风的眼泪掉在画上,他擦了擦,又看向刘曼:“曼曼,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念星,更对不起程家……”他从口袋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纸,“这是当年程敬海(程父)偷偷给我的地图,上面标着钥匙的备用藏身处,我一直没敢告诉别人,现在交给你,希望能弥补我的过错。”
刘曼接过地图,展开一看——上面的标注和程念曦找到的羊皮纸一致,只是多了行小字:“暗格需‘影脉之泪’与‘双生花之暖’共同开启,缺一不可。”“影脉之泪是念星的泪,双生花之暖是念曦的光!”她的声音带着激动,“有了这个,我们就能提前找到钥匙,不让坏人得逞!”
可刘曼没注意到,程敬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他看着窗外,轻声说:“曼曼,你要小心……当年程敬海说,钥匙还有个‘守护灵’,只有纯净的‘心’才能靠近,不然会被它的能量反噬。”
回到庄园,刘曼立刻把地图交给程晏深。程晏深看着地图上的小字,皱起眉头:“念星的泪和念曦的光……这两个孩子是打开暗格的关键,可那个风衣男人肯定也知道,我们得尽快行动,赶在他前面找到钥匙。”
当天晚上,程念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能清晰感受到钥匙的“哭声”越来越近,心印也跟着发烫,像在催促她。她悄悄爬起来,打开房门——程念安、程念寻、程念衡都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手电筒和零食。
“我们一起去救钥匙!”程念安晃了晃手里的机械零件,“我带了工具,能帮你们撬门;念寻有怀表,能找坏人;念衡的光能保护我们;念曦妹妹,你的心印能找钥匙,我们一起肯定能行!”
程念寻也点点头,把怀表塞进程念曦手里:“怀表说,钥匙在等我们,再晚就来不及了!”
程念曦咬了咬嘴唇,她知道爸爸不让去,可钥匙的“哭声”让她心疼。“那我们要小心,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四个孩子悄悄溜出庄园,程念安骑着他的小自行车,载着程念曦,程念寻和程念衡跟在后面,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旧天文台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只有程念曦的心印亮着,像颗小灯笼。“钥匙在里面!”她拉着程念安的手,往地图标注的暗格方向走——暗格藏在天文台的穹顶下方,需要爬梯子才能到。
程念安先爬上去,用手电筒照了照暗格:“有个小锁孔,和念曦妹妹的手心一样大!”程念曦爬上去,手心贴在锁孔上,心印的光瞬间亮了,暗格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放着个水晶盒子,盒子里的“钥匙”是颗淡金色的珠子,正泛着柔和的光,像颗小太阳。
“好漂亮!”程念曦刚想拿起水晶盒子,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穿灰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梯子下,手里拿着个金属器物,正对着她的方向,“小朋友,把钥匙给我,我就不伤害你们。”
程念安立刻挡在程念曦前面,手里拿着个小扳手:“不许你碰念曦妹妹!不然我用扳手打你!”程念寻的怀表也亮了,淡紫影息缠上男人的腿,“我的光会把你困住!你别想欺负我们!”
男人冷笑一声,举起金属器物,对准程念曦的心印:“你们的光对我没用,识相的就把钥匙交出来,不然……”
就在这时,程念曦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泪珠里泛着心印的光,刚碰到水晶盒子,钥匙就爆发出强光,将男人的器物弹开。程念星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妈妈说的没错,影脉之泪和双生花之暖真的能激活钥匙!”
刘曼和程晏深也冲了进来,程晏深的机械臂展开,挡住男人:“你是谁?为什么要找钥匙?”
男人的脸色变了,他转身想跑,却被刘曼的机械腕缠住:“想跑?没那么容易!”可男人突然掏出个烟雾弹,扔在地上,烟雾散去后,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个刻着“影”字的金属片。
程念曦抱着水晶盒子,钥匙的光与心印的光缠在一起,她的小脸上满是后怕:“爸爸,钥匙说它不怕了,因为我们都在。”
程晏深抱起女儿,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爸爸不该让你们冒险。”他看着水晶盒子里的钥匙,又看了看地上的金属片,脸色凝重——这个男人的目标肯定不只是钥匙,他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而这场关于钥匙的守护,才刚刚开始。
可没人注意到,水晶盒子的底部,刻着个极小的“枢”字,与当年“影枢”的标志一模一样。而男人逃跑时,偷偷在天文台的墙角装了个微型追踪器,屏幕上跳动着程念曦的位置信息,他嘴角勾起抹冷笑:“钥匙找到了,接下来,该让地脉灵‘听话’了。”
程念曦突然打了个冷颤,她抱着水晶盒子,贴在程晏深怀里,小声说:“爸爸,钥匙在说‘它还会来的’,还说‘它想让地脉灵听它的话’……”
夜色中,旧天文台的穹顶泛着淡淡的金光,钥匙的光与地脉的光交织在一起,像道温柔的屏障,却也像个诱饵,吸引着暗处的危险,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