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责怪皇上,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忍不住。”
“娘,我一想到我的女儿差点死了,我就难过,我就恨!”
慕绾绾死死地捏着拳头,委委屈屈地看着徐氏。
“我巴不得把黎扶雪的脑袋,从她的肩膀上卸下去!”
看着慕绾绾这个凶狠的样子,徐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你不要说这些了,你现在还在坐月子呢,你不能生气,小心自己的身子。”
“孩子就放在我们身边,我在这个房间,给你安装一个屏风,让你跟乳母隔开,但是又可以时时刻刻看见孩子,好不好?”
徐氏早就已经想好了,既然慕绾绾这么担心孩子,那就让她时时刻刻跟孩子在一起好了。
“娘,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慕绾绾更加委屈,心里一酸,就这么哭了出来。
怀里的小娃娃,似乎是感受到了慕绾绾的眼泪和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乳娘过来,又是一阵的手忙脚乱,把孩子抱在怀里,轻轻地哄着。
徐氏则是抱着慕绾绾,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委屈了,好不好?”
“娘,我都多大了。”
慕绾绾一阵的脸红,不过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她靠在徐氏的怀中,总算是冷静下来,没一会沉沉地睡了过去。
自从小公主出事之后,慕绾绾就一直高度紧张睡不着,现在看着慕绾绾睡着的样子,徐氏也是一阵的心疼和无奈。
“点安神香,让娘娘好好睡一觉。”
“海棠,你跟照照去小厨房,里里外外的搜查一圈,绝对不能再出半点纰漏了,知道吗?”
徐氏到底是当家主母,处理这些事情还是很得心应手的,已经发生的事情肯定是改变不了的,但是类似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发生。
另一边,秦瓒回到潜龙宫之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像水一样。
康福海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低声道:“黎丞相递了帖子进来,说是要皇上请安。”
“请安?”秦瓒拿起桌子上的茶盏,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
康福海吓得不轻,快速跪在地上,想要安抚秦瓒的情绪。
“他女儿刚刚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真是可笑!”
“请安,好啊,就让他来请安!朕倒是要看看他要说什么!”
秦瓒咬着后槽牙,吩咐了一声。
黎丞相进门就看见地上的茶杯碎片,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直接跪在了地上:“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是臣不好,没有教育好女儿!给皇上添堵了。”
“黎丞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瓒明知故问,挑眉看向了黎丞相。
黎丞相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先退让一步了,秦瓒竟然还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他微微蹙眉,抬眸看了秦瓒一眼,发现秦瓒脸色阴沉,这才明白过来,哪怕是个公主,在秦瓒的心中也是不能随意拨弄的宝贝。
“臣知道,贵妃娘娘行事嚣张跋扈,都是臣不好,把孩子惯坏了,不过皇上还是要多多理解,毕竟她也是因为太在意皇上,所以才会做傻事的。”
“求皇上让臣见一见贵妃娘娘,臣定然会狠狠鞭笞,好好教育,让她再也不敢乱来。”
黎丞相这话,就是故意说给秦瓒听的,看上去像是认错服软,可事实上,怎么不算是另外一种威胁呢?
秦瓒这个时候终于是意识到,黎丞相的心,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单纯了。
他早就在朝堂沉沉浮浮中,失去了本心,身为臣子,竟然敢如此放肆,威胁皇帝?
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黎贵妃现在正在禁足,谁也不能见。”
“丞相若是真的想要教育女儿,不如把人带回去?”
秦瓒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黎丞相。
什么?
这话对于黎丞相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黎丞相甚至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秦瓒竟然会如此直白,说出这样的话。
他呆愣在原地有些不解的看向秦瓒,似乎是真的不明白秦瓒的意思。
“既然进了宫,那就是贵妃,再不是你丞相府的任性大小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可明白?”
秦瓒再次开口,既然黎丞相要在他面前装傻,那么他就把话说清楚好了。
哪怕秦瓒没有厉声呵斥,哪怕秦瓒只是淡淡说话,可是话里话外的压迫感和敲打,黎丞相还是感受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秦瓒生来就带着帝王之气,更是在此时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的气场绝对碾压黎丞相。
黎丞相受了窝囊气,也不敢当场发作,只能是乖乖行礼,随后告退。
“皇上,如此,丞相怕是真的要不高兴了。”
康福海有些担心的看着秦瓒。
“朕是皇帝,天下是朕的天下,怎么朕还要担心他高兴还是不高兴?”
秦瓒不屑地冷哼一声。
臣子,不过是他手中摆弄的工具罢了,黎丞相也不例外。
若是他这个丞相做得不够好,那么也是可以换一个丞相的,左右总会有人来做这个位置。
不过到底是谁来做这个位置,决定权在秦瓒的手中。
“是,奴才该死,是奴才犯蠢了。”
康福海一下子明白过来秦瓒的意思,急忙忙点点头,又给秦瓒换了一杯茶。
这下,秦瓒的心中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他哼了一声:“盯住了琉璃宫。”
“是。”
寿康宫。
“玉湖,你亲自带着补品上门,送给慕贵妃,顺便把哀家那套陪嫁的头面,也都给她。”
太后优雅地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对着玉湖笑了笑。
“太后,那可是您最喜欢的,怎么就要给了她?”
玉湖上前一步,不解地看着太后。
明明之前,太后还很讨厌慕绾绾,怎么现在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给皇上生了两个孩子,又受了委屈,该给一些补偿,何况哀家已经老了,那些东西留着也没有用,不如给年轻人,方才不算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