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和铺的晨露还没干透,李二牛已经踩着开山熊的背,往货架上摆新货。左排架上,修仙界的“灵植盆”泛着玉色光晕(盆壁刻着聚灵阵,能让草木灵气不散);右排架上,魔法世界的“生长咒卷轴”卷着金边(咒文能催发新芽,连石头缝里都能钻出绿)。开山熊的前掌搭着个藤筐,里面装着刚从星际换来的“能量营养液”,透明的液体内飘着星尘,李二牛用木勺舀了点,浇在灵植盆里的“两界花”上——那花是上次用东方牡丹籽和西方荆棘种杂交的,此刻花瓣上的灵气与魔法光缠成了螺旋。
“李掌柜,这盆能结‘共生果’不?”一个穿粗布袍的修仙者蹲在架前,手里捏着颗“驻颜丹”,“我用这个换三个灵植盆,宗门的药圃总缺能聚灵气又抗魔法波动的容器。” 钱多多扒拉着算盘跑过来,算珠上跳着新标好的价目:“驻颜丹一颗抵两个灵植盆,再加半块风系魔核就行!昨天刚收的‘风狼毛’做了批符笔,您要不要捎两支?笔锋混了魔法银线,画起风符特顺!”
铺子中央的试练台围了圈人。柳如烟正用修仙界的“传讯符”,对着西方的“水晶球”说话。符纸的青光与水晶球的银光融在一起,球里竟映出个穿魔法袍的老法师,正举着支“灵犀笔”(笔杆是东方紫竹,笔尖是西方独角兽毛),在卷轴上画东方的“雨润符”。“真能成!”老法师的声音从球里传出,“这符混了生长咒,浇过的麦田比以前多收三成!” 旁边的风语灵狐甩了甩尾巴,狐尾扫过试练台,台上的“两界花”突然开花,花蕊里飘出的香气,闻着既有丹药的清苦,又有魔法花蜜的甜润。
拓跋晴儿的锐眼隼落在“魔兽寄养区”的栏杆上,盯着只刚换进来的“暗影豹”。豹子是兽人用三颗“暗影魔核”换“夜视丹”时留下的,此刻正用爪子拨弄着个“聚灵铃”(铃身是东方青铜,铃舌是西方魔铁),铃响时,豹子身上的暗影能量竟温顺了许多。“它以前见了光就炸毛,”送豹子来的兽人挠挠头,“没想到这铃铛比‘安抚咒’还管用,混了灵气的魔法声,听着特舒坦。” 艾力克的藤蔓鹿凑过来,鹿角蹭了蹭豹子的耳朵,豹子竟没龇牙,反而用头回蹭——鹿角上的“共生纹”,正好能中和暗影能量的戾气。
后堂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刘玉海正用修仙界的“金刚砂”,打磨西方的“魔法锄”。锄头的铁刃混了东方的“玄铁”,刚磨好就泛着青光,刘玉兰往刃上抹了点“催生液”(用修仙界的灵液和魔法世界的露水调的),刃口竟长出层细如发丝的绿芽。“这锄子能自己‘养’地力!”刘玉海举着锄头试了试,“挖过的地,既聚灵气又保魔法养分,种出来的灵米穗子比以前大一圈!” 旁边的沃土蚯幼崽们,正围着个“能量喂食盆”(盆沿刻着修仙界的“纳气纹”,盆底镶着星际能量板),吃得肚皮滚圆,钻土时带出的泥都泛着淡金色。
正忙得热火朝天,铺子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几个穿白袍的“纯道会”修士堵在门口,为首的举着柄“斩魔剑”,剑刃泛着冷光:“妖言惑众!修仙法宝岂能与魔法邪物混杂?这铺子是在玷污灵气本源!” 他们身后跟着几个戴尖顶帽的“守咒师”,举着“净化咒”卷轴,嚷嚷着要“烧掉这些亵渎魔法的丹药”。
李二牛刚要抄起锄头,被陈浩天按住。陈浩天从货架上取下个“两界炉”(炉身是东方八卦纹,炉底刻着西方火焰咒),往炉里扔了颗“淬体丹”和块“火焰魔核”,又撒了把风语灵狐刚采的“共生草”。炉口立刻冒出金红色的烟,烟里凝成把小剑——剑身是修仙界的“灵铁”,剑穗是魔法世界的“火焰绒”,剑脊刻着平衡道种的纹路。
“你们看,”陈浩天举起小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复合的光,“灵气与魔法,本就像这剑的铁与绒,铁没绒太硬,绒没铁太软,合在一起才趁手。” 他挥剑斩断旁边一根枯木,断口处竟冒出新芽——是剑上的灵气催活了枯木,魔法火绒又护住了新芽不被灼伤。
“这……”纯道会的修士愣住了,剑上的灵气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守咒师们展开净化咒卷轴,咒光落在小剑上,非但没损伤它,反而让剑穗的火焰绒更亮了。“净化的是戾气,不是不同的气。”老法师的声音从水晶球里传出,他举着刚画好的“雨润符”,符上的魔法光里,分明缠着修仙界的“甘霖纹”,“就像雨能浇田,雪也能润麦,难道雪就是邪物?”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我用‘雷灵珠’换过他们的‘霹雳咒’卷轴,合在一起画的雷符,既不伤人又能劈矿,比单一的雷法好用十倍!” 另一个兽人举起颗“共生果”:“这是用灵植盆种的,果核磨成粉,既能炼丹药又能做魔法膏,我部落的长老吃了,陈年旧伤都好了!”
白袍修士和尖顶帽们面面相觑,为首的纯道会修士突然收起斩魔剑,从怀里掏出个“纳宝袋”:“我……我用这个换个两界炉,试试能不能炼出‘和光丹’。” 守咒师们也红了脸,放下卷轴:“我们用‘圣光水晶’换十张传讯符,想跟东方的符师讨教‘清心符’的画法。”
关铺时,夕阳的金光照进铺子,给货架上的物品镀了层暖光。灵植盆里的两界花结出了小小的果子,一半泛着灵气的青,一半闪着魔法的紫;试炼台上的水晶球里,老法师正教修仙者用魔法银线装订符纸;寄养区的暗影豹,正和藤蔓鹿一起玩聚灵铃,铃声混着兽鸣,竟像首轻快的调子。
钱多多核着账本,突然指着一行字笑:“今天换出去最多的是‘和心丹’——用修仙界的‘静心草’和西方的‘安神花’炼的,吃了能让人不焦躁,不管是修仙走火还是魔法失控,都能稳下来。” 李二牛往开山熊嘴里塞了块“魔核糕”(用魔核粉和灵米做的),熊嚼得吧唧响,尾巴摇得像面小旗子。
陈浩天站在门口,望着街上渐稀的人影。有修仙者背着装魔法卷轴的纳宝袋,有魔法师提着盛丹药的水晶瓶,连纯道会的修士,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铺子里的两界炉。风铃又响了,灵玉与银铁的碰撞声里,混着新酿的“和光酒”的香气——那酒是用东方灵泉和西方魔法果酿的,刚开封就引得路过的生灵都停下脚步。
他知道,万宝和铺的意义,从来不止于“交换”。它像个小小的舞台,让不同世界的生灵看到:灵气不是高高在上的孤品,魔法不是见不得光的邪术,魔兽可以和丹药做朋友,符纸能与卷轴唱和。就像这风铃,少了灵玉的清,或缺了银铁的脆,都不成调;只有合在一起,才响得那么动听。
夜风带着酒香和铃响,飘向更远处的界域。风里好像有个声音在说: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法,凑在一块儿,日子才能像这铺子的灯火,亮得热热闹闹,暖得实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