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水师舰队一路西行,旌旗蔽日,声势浩大。沿途海盗望见这般庞大的舰队和威武的战舰,早已闻风丧胆,远远避开,无一人敢撄其锋芒。舰队在海上航行数月,历经风浪,这一日,前锋终于抵达了波斯湾的重要门户——忽鲁谟斯(霍尔木兹)。
忽鲁谟斯王此时正在宫中,忽有急报传来,称一支前所未见的庞大舰队正逼近港口,战舰大如城郭,数量极多。国王大惊失色,生怕是帖木儿帝国的军队或是其他强敌来犯,连忙派遣重臣带领官员火速前往港口查探情况并尝试接触。
官员们战战兢兢地来到港口,只见海面上舳舻千里,旌旗招展,尤其那几艘巨大的宝船,宛如海上宫殿,其威严远非寻常波斯或阿拉伯战舰可比。他们心中正自骇异,就见一艘装饰着明教圣火标志的波斯战船率先靠岸,一人当先而立,正是凌霜。
凌霜朗声道:“我乃波斯明教教主凌霜!身后乃大明皇帝陛下派遣的征西天军,这位是征西大元帅李文忠李元帅!我等此行,是为平定波斯明教内乱,铲除奸佞,恢复秩序。忽鲁谟斯乃友好之邦,诸位不必惊慌。”
官员们见是凌霜教主,又听闻是“大明”军队,稍稍安心,但仍被那强大的军容所震慑。小昭、黛绮丝等人此时也上前,用流利的波斯语向官员们详细解释大明乃是取代蒙元的中原正统王朝,国力鼎盛,文化繁荣,与四处征伐的帖木儿帝国不同,向来以德服人,注重礼仪邦交。
几位心思活络的官员悄悄将小昭、黛绮丝等人拉到一边,低声询问大明的具体情况。黛绮丝便将中土之辽阔、物产之丰饶、人口之众多、军力之强盛(尤其强调了火器的可怕威力)稍作描述,虽未夸大,但其展现出的国力已让这些官员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想:这竟是比帖木儿还要强大得多的帝国!
官员们急忙返回王宫,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禀报忽鲁谟斯王。国王召集谋士商议。一位老成持重的谋士分析道:“大王,那大明帝国能横扫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其实力绝非我等所能想象。观其军容,确实远胜我等所知任何军队。然而中华向来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只要我等以礼相待,表明臣服之意,得其认可,非但无祸,反而能得其庇护。届时,有了大明作为靠山,帖木儿等国又岂敢再轻易觊觎我忽鲁谟斯?”
忽鲁谟斯王闻言,深以为然,当即传令:以最高规格礼仪,亲自率领王公大臣出城,前往港口迎接大明征西元帅李文忠等一行。
是夜,王宫内举行盛大宴会,款待李文忠、宋青书、姚广孝、凌霜、张无忌、周芷若等主要将领。忽鲁谟斯王态度极为谦恭,言辞恳切,表达了对大明的仰慕与臣服之意。
席间,一些忽鲁谟斯的武将见国王对明将如此礼敬,心中不免略有不服,便借着酒意,提议以比武助兴,想试试这些明国将领的成色。
忽鲁谟斯王麾下一位名叫阿巴斯的悍将率先起身。他身材魁梧,筋肉虬结,声如洪钟:“久闻中华武学博大精深,末将不才,愿以一身粗浅摔跤之术,向天朝将军请教一二,以助酒兴!”他精于波斯摔跤,擅长近身锁拿,在军中从无败绩,对自己力量非常自信。
李文忠目光看向宋青书,宋青书微微颔首。却见杨逍起身请战。宋青书低声道:“杨左使,烦劳出手,点到即止,扬威即可。”
杨逍淡然一笑,长身而起,一袭青衫无风自动,说不尽的飘然潇洒。“将军既有雅兴,杨某奉陪。”他缓步走到场中,与阿巴斯那雄壮的身躯相比,更显得儒雅文弱。
阿巴斯见对手如此模样,心道如此文弱岂能挡得我一击?当即低吼一声,如同猛虎扑食,双臂张开,便欲抱住杨逍施展摔技。他脚步沉重,踏得地面微颤,气势惊人。
然而杨逍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轻飘飘地滑开半步,恰好让过阿巴斯这猛力一扑。阿巴斯一击落空,重心微失,正待变招,却见杨逍右手食指与中指微屈,似拈非拈,似弹非弹,对着他肘后“曲池穴”轻轻一拂。
这一拂看似轻柔无力,甚至带着几分文人雅士抚琴弄箫的闲适,但阿巴斯却觉整条右臂骤然一麻,凝聚的力量瞬间消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细针刺中要穴,酸麻难当,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他心中大骇,左拳急忙挥出,势大力沉。
杨逍不闪不避,左手袍袖随意一拂,袖角蕴含精纯内力,如流云般搭在阿巴斯左腕之上,轻轻一带。阿巴斯只觉得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道引偏了他的拳势,脚下顿时踉跄,险些自己摔倒。他急忙沉腰坐马,想要稳住身形。
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杨逍那方才拂穴的右手食指再次轻弹而出,这一次并非针对穴道,而是凌空弹向他腰间束带的铜扣。
“叮”的一声轻响,极其细微,却清晰传入在场每位高手耳中。只见那铜扣应声而落,阿巴斯的腰带微微一松。杨逍早已飘然退开三步,负手而立,面带微笑,仿佛从未动过手一般。
阿巴斯愣在原地,只觉得右臂酸麻渐消,但腰间微松的腰带和地上那枚小小的铜扣,却明白无误地告诉他,方才短短两招之间,对方若真有恶意,已足以令他手臂残废甚至性命不保。而那凌空弹指击落铜扣的精准与内力,更是闻所未闻!
他额头冷汗涔涔,深吸一口气,心悦诚服地抱拳躬身,用生硬的汉语道:“将军神技!阿巴斯……输得心服口服!这……这便是中原的武功吗?简直如同魔法!”殿中众人亦是看得目眩神驰,虽不明其理,但均知这青衣文士手段高明至极。
另一位武将萨法尔见同伴落败,按捺不住,起身道:“在下萨法尔,愿请教天朝刀术!”他“锵”地一声抽出腰间弯刀,刀光如水,显然也是位用刀的好手。
此次范遥不等吩咐,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范某来陪将军玩玩。”他相貌原本丑陋,但这一笑之间,竟有一股睥睨自若的豪气。他也不用兵刃,空手走入场中。
萨法尔道:“阁下不用兵刃吗?”
范遥道:“范某所学颇杂,手即是剑,掌即是刀。将军请进招吧。”
萨法尔不再多言,弯刀一振,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直劈范遥肩颈,正是波斯刀法中经典的杀招“新月斩”,迅疾狠辣。
范遥嘿了一声,竟不闪避,右掌竖起,掌缘隐隐泛起一层淡薄却凝实的罡气,以掌作刀,迎着对方刀锋侧面猛地一斫!“铛”的一声金铁交鸣般的脆响!竟是以肉掌硬生生劈开了对方的刀势!萨法尔只觉刀身剧震,一股灼热刚猛的内力沿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心中骇然:“这手掌是铁铸的不成?”
他不信邪,刀法一变,化作无数绵密迅疾的刺击,如暴雨梨花般罩向范遥周身要害,乃是波斯剑术中的精华“流星刺”。
范遥身形不动,双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以指代剑,竟使出正宗的中土剑法招式,或点、或挑、或格、或引,出手如电,精准无比地每一次都点在萨法尔刀脊发力最难之处。“叮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竟将对方迅疾无比的刺击尽数化解,自身却稳如泰山。
萨法尔越打越惊,只觉对方指力强劲无比,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腕酸麻,刀法渐散。他猛吸一口气,将全身力量贯注刀身,大喝一声,使出一招势大力沉的“力劈山岳”,猛砍而下,企图以力压人。
范遥见状,朗笑一声:“来得好!”这次不再取巧,右掌蓦地变得殷红如血,掌心微陷,一股灼热澎湃的掌力呼啸而出——正是他浸淫多年的绝学之一!掌力并非硬碰,而是后发先至,印在对方刀身平面之上。
“嘭!”一声闷响!萨法尔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涌来,再也握不住弯刀,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在远处地上。他本人更是被那掌力余波震得蹬蹬蹬连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气血翻涌,半晌说不出话来。
范遥收掌而立,气息均匀,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拱手道:“承让了。将军刀法迅捷,只是内力稍欠火候。”
萨法尔爬起身,满脸羞惭又带着无比敬佩,拾起弯刀,深深一揖:“在下……输得无话可说。阁下掌法、指法、内功,皆深不可测!中原武学,果然神妙万分!”他心知对方已是手下留情,否则那一掌足以震碎他五脏六腑。
经此两阵,忽鲁谟斯众武将再无半点傲气,心中唯有对大明高手深不可测武艺的震撼与敬畏。这也为后续哈桑的感叹和忽鲁谟斯王的彻底臣服,做足了铺垫。殿内气氛,悄然转变。
那两名落败的武将阿巴斯、萨法尔心服口服,抱拳道:“大明将军武艺超群,在下佩服!不过我波斯武林第一高手,乃明教大圣宝树王哈桑,他若在此,定能与诸位高手一较高下。”
凌霜闻言,不禁莞尔一笑,随即派人道:“去请哈桑前辈过来。”
不多时,大圣宝树王哈桑(原常胜宝树王)步入宫殿。他在波斯武林威望极高,众人见他到来,纷纷起身致意,期待他能展现波斯武学的风采。
忽鲁谟斯王更是亲自邀请哈桑与大明将领“切磋”一二。岂料哈桑缓缓摇头,目光扫过宋青书、张无忌、周芷若等人,语气无比诚恳甚至带着一丝敬畏地说道:“大王谬赞了。哈桑昔日坐井观天,自以为剑术无双。直至到了中土,得见宋青书真人的剑法通神、张无忌教主的内功深不可测、周芷若掌门的身法诡异莫测……方知武学之道,浩如烟海,深不可测。哈桑这点微末技艺,怕是连他们一成功力也不及,实不敢献丑。”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尤其是那些忽鲁谟斯的武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心目中无敌的哈桑,竟然对大明将领如此推崇,甚至自承远远不及?
凌霜趁热打铁,又将风云月三使等几位在波斯有名的明教高手唤来。他们更是你一言我一语,不仅描绘中土武林高手如云,更将大明军队那犹如天雷地火般的火器威力描述得绘声绘色。
忽鲁谟斯王和众臣听完,再无半点疑虑,心中只剩下无边的震撼与敬畏。
次日,忽鲁谟斯王正式向李文忠呈上国书,表示忽鲁谟斯愿永世臣服大明,为大明藩属,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并请求大明保护其国家安全,允许大明水师使用其港口作为基地。
李文忠代表大明皇帝接受了忽鲁谟斯的臣服,并承诺大明将保障其安全。至此,大明西征获得了第一个重要的海外支撑点和补给基地。征西大军在忽鲁谟斯休整补充,下一步,兵锋直指波斯内陆的明教叛乱中心。真正的挑战,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