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城的临时议事厅内,灯火通明。听完库哈的叙述,众人的焦点集中在了那神秘的阿萨辛派“师父”及其所展现的诡异武学上。
张无忌沉吟片刻,率先开口,他对乾坤大挪移和圣火令武功的理解可谓当世最深:“霍山一脉的武学,其核心精髓确在‘乾坤大挪移’心法。其招式虽诡异奇幻,令人眼花缭乱,但究其根本,无非是内力运用与借力打力的极高技巧。一旦窥破其运转法门,便失其突然性,威力大减。今日观那霍山后人,其内力修为实则与哈桑前辈相去甚远,但其招式之后续变化,却总能抢先半步,以一种极其精妙的方式克制甚至引导哈桑前辈的招数,故而显得大占上风。这等对招式的预判与掌控,已近乎‘料敌机先’之境。却不知他们那位师父,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将霍山武学推演至如斯地步?难道真比创派祖师霍山前辈还要高明?”
凌霜点头赞同张无忌的分析,看向库哈:“库哈,你们可曾探听到关于那位师父的更多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
库哈躬身回道:“禀教主,属下确曾多方打探。那人极为神秘,深居简出,但偶尔现身时,据眼线描述,看似一位中年书生,相貌儒雅,颇有中土文士风范,并非波斯人样貌。但其武功却恐怖至极,曾有目睹者称,他与对手交锋,竟能……竟能直接将对手发出的凌厉攻击,原封不动地反弹回去,仿佛对手自己打自己一般!这……这简直匪夷所思!据教中古籍记载,纵然是霍山祖师当年将乾坤大挪移练到传说中的第七层,也只是能最大限度地激发自身潜力,并巧妙地转移力道,或借力打力攻击第三方,却从未听说能如此直接地将力量‘返还’给攻击者本身。因此教中私下有传言,说此人或许……或许已将乾坤大挪移练至了前所未有的……第十层!”
“直接将攻击返还给对手?”张无忌闻言,剑眉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自身已将乾坤大挪移练至第七层(虽然后面几句有误,但前六层已圆满),深知其精妙在于“挪移”而非“反弹”。
他喃喃自语:“挪移力道,使之作用于他处,我已能做到。但若要如此精准、直接、几乎无损地将对方攻击悉数反弹回去……这需要对力道有着不可思议的洞察力和掌控力,其心法理念,似乎与乾坤大挪移并非完全一路……若真有第十层,难道竟是这样的境界?” 他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其中有些关窍难以想通。
就在张无忌喃喃自语“还施彼身……”这几个字时,旁边的宋青书却是脑中如同电光石火般猛地一闪!
“还施彼身?!”宋青书几乎要脱口而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姑苏慕容氏的绝学‘斗转星移’?!”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心中炸响!作为穿越者,他熟知金庸武侠世界的各种秘辛。姑苏慕容氏的“斗转星移”神功,其最高境界正是号称能将对手的武功招数和内力力道任意转移反弹,令对手自作自受,与库哈所描述的景象何其相似!而那位“师父”是中土人士、书生模样、武功诡异高绝……这一切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那个早已在《天龙八部》时代就没落的武林世家!
宋青书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猜测。此事关系重大,且过于惊世骇俗,需要更多证据。但他看向张无忌和凌霜的眼神,已多了一份深意,心中暗道:“若真是慕容家的传人……那这场波斯明教的内乱,背后牵扯的因果可就远比想象中更复杂了。”
……
与此同时,暗影派营地深处,阿萨辛派的隐秘帐幕内。
霍山后人萨哈正眉头紧锁,对着一位年纪稍长的同门师兄说道:“师兄,今日与哈桑一战,实在蹊跷。师父阿拉义明明说过,霍山祖师所悟的乾坤大挪移心法本就不全,最高深的部分甚至可能有误,后世之人能练到第四层已是极难,如哈桑之流便是顶峰。纵使中土明教保有更完整的版本,因其凶险异常,也绝无人能练至第五层以上。师父传授我们的心法,乃是经过他老人家改良推演,相当于稳稳踏入第五层的境界,理应对波斯明教武功形成绝对压制才对!”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困惑与一丝不安:“可今日,那个中原来的年轻高手,似乎一眼就看破了师父所传剑法中的精妙变化,甚至出言点拨哈桑,使其稳住阵脚。难道……难道中土真的有人,不仅练成了完整的乾坤大挪移,甚至……甚至境界比师父还高?看出了师父武功的根底?”
那位被称为师兄的阿萨辛派弟子面色也较为凝重,他沉吟片刻道:“师弟,稍安勿躁。师父学究天人,他的判断不会有错。或许那人只是眼光毒辣,善于临机应变罢了。中土武林能人辈出,有此眼力也不足为奇。至于乾坤大挪移的境界,即使中原有完整版乾坤大挪移,师父也说过霍山祖师所创立不到七层,断然不可能练成。师父既然说无人能超越他,那便定然无人能超越。”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继续道:“不过,此事倒也给我们提了个醒。与其这样小打小闹,不如……我们直接去请示师父,请他老人家定夺。或许,我们可以给明教下一道战书,不再纠缠于城池攻防,而是堂堂正正地约战,以武林规矩论胜负,定明教之正宗!看她凌霜是接,还是不接!若接,正好让师父出手,一战定乾坤!若不接,她便失了人心和大义名分!”
萨哈眼睛一亮:“师兄此计大妙!如此一来,无论她如何选择,我们都占据主动!好,我们这就去求见师父!”
两人计议已定,便起身朝着营地最深处、守卫最为森严的那顶帐篷走去。一场旨在决定波斯明教正统归属的终极约战,正在暗影之中悄然酝酿。而那位神秘的中土“师父”阿拉义,他的真实身份与目的,也即将被推向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