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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是一张没聚焦的相片,挂满梦笼的长街像一个装在碗里被摇匀的鸡蛋,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斜倚在应观棋怀里,他还没开口,就险些被你一肘子推到地上。

应观棋:“喂,你是不是对我太过分了点。”

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大脑从梦境的余韵里挣脱,应观棋也跟着站起身,拾起他地上的衣袍,看到那件被蹂躏得沾满尘灰的衣服,你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太冷漠无情,寻了个很好的借口:“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我想起那个婚约就浑身难受。”

应观棋问:“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你警觉:“你之前不是还说要我杀了你,原来是想制造寡妇?”

“你怎么这么想?”应观棋惊讶道,“不如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婚礼的秘密,你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

奇怪的交易,你当然不能真的告诉他,但也没必要撒谎:“我梦见了故人。”

“故人——”应观棋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是温家宅邸里的?”

“这是第二个问题,”你停下脚步,“你想告诉我们婚礼的什么事?这场婚礼其实是你和你的心上人私奔的幌子,只等当天,你的心上人闯进来大喊一声我反对……这种秘密?”

你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了。

饶是应观棋见多识广,也被现代网文套路镇住,表情空白了片刻,才缓缓道:“你遇见过这种事?”

你也无语:“你觉得可能吗?”

他突然开始大笑,你觉得自己有点习惯应观棋在晚上会突然变得开朗到极点这件事,人到夜晚,情绪确实容易走极端。你等他笑完了,才追问道:“所以秘密是什么?”

他讨论婚礼,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婚礼上,你要小心应观棋。”应观棋正色道,全然不顾自己也叫这个名字。

“你自己不就是应观棋吗?”你问。

“会和你结婚的那个可不是我,”应观棋全然不打算遮掩这件事,“你也不必担心,如果实在没办法,喊声救命,我也许会来帮你呢。”

话虽如此,他却把一张符纸递给了你:“一张保命符,你确实是变得不一样了,既然如此,我也希望你活下去。”

你一边头脑风暴,一边接过他的馈赠,你们并肩往温家府上走去,应观棋把外衣挽在臂上,手上的银铃却又响了起来,这铃铛好像并不是因为他有动作才会摇光碰撞出声音,他这次也没有掩盖住铃铛的声音,而是翘起嘴角,好像正在发生什么天大的好事:“你应该很想问我问题。”

你诚实地点点头:“是的。”

虽然你还没想好该怎么问他。

“我当然不会回答你,”应观棋狡黠一笑,“我本来应该什么都不和你说,却还是心软了透露这么多,你都不肯对我说一句谢谢吗?”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说,“万一你和白天就是一个人,只是演戏来寻我开心,或者说……”

修真里是不是应该把精神分裂称作一体两魂?

你斟酌了半天词语,艰难道:“或者你疯了。”

应观棋陡然停下脚步,你还以为他要发作,而他只是指着已经可见轮廓的温家府邸:“回去吧,我为你把灯照上。”

你走了几步,在灯光的余温里回头,应观棋提着灯笼,弯着眼睛瞧你:“还在想我的事?”

这话说得暧昧,把你正经的思考搅得一团乱,你噎住,往前走了一步,险些被青石砖绊倒,应观棋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不过更多事,还是得明天再见一次应观棋才能确认。

现在你觉得应观棋要来和你商量婚期也不见得全是坏事。

“想又如何,”你说,“不是要做我夫君吗?”

应观棋闲闲道:“你不是不愿意吗?”

“那你还硬贴上来,”你决定恶心回去,采取应观棋连坐制度,“这么喜欢我,不如入赘温家改姓吧。”

应观棋敛了笑意,回答落在夜晚里,像一句叹息:“那样也好。”

你怔了怔想多问一句,眼前的路却渐渐明亮起来,仿佛星空被种进草木的缝隙里,光点如同萤火虫般被你的脚步裁开,合拢。你诧异回头,光之路的尽头,是应观棋手里小小的灯笼,你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术法,整条归家的小径都被点亮成金色的河流。

“我又做了多余的事情,”应观棋垂下眼睫时,光把他下半张脸显得剔透,唯有那双眼睛,掩盖在岑寂无边的夜色中,他看起来如此近,却也那么遥远,“在我的原则里,必死之人是没有价值的,如果你真能活下来的话,或许……”

你踏着被他点亮的道路向前走:

“我当然会活下去,你不说清楚的事情,我也会全部弄清楚。”

你回身对他轻蔑一笑:“所以你就和你的欲言又止过去吧,谜语人!”

然后,你的身影没入温氏的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