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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万重山时是个雨天,穿云梭的屏障防风也能挡雨,天地雨蒙蒙得一片淋漓,莫厌冬缠着你死活不肯放手,你只好由着他蜷在你腿边睡着。

沈悬珠走进船舱,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他微微皱眉:“它未免太依赖你。”

你正好因为莫厌冬的事有话问:“万重山能养这种宠物吗?”

被这群人带偏了,你也很难把行事风格都像野兽的莫厌冬归为人类的种族。

“兽修偶尔会养出修成人形的异兽,”沈悬珠叹口气,“只是需要饲养在专门的院落,行走在万重山,还需要佩戴项圈和口枷等……”

他和你无言地看了看莫厌冬的睡颜。

你悚然:“就算修成人也得……”

兽修学院不会是什么特殊癖好横行的地方吧?

“修成人的毕竟很少,”沈悬珠说,“太虚学宫的修士才有此类异兽。”

他正色道:“虽然奚云骨执意为你买下,我也不清楚你和她的关系……我不好插手,但天魔一事,你还需慎重。”

云出岫本来就是万事不挂心的家伙,沈悬珠对于今晚的一通折腾则是半睁眼睛开闸放水,你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此事让你为难了,普通修士和天魔应该关系不算好?”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基本是修真世界观的通识了。

沈悬珠却摇了摇头:“魔修也好,修士也罢,其实远称不上水火不容,魔修行事诡谲,但修士也并不全都是光明磊落,两者只是修炼的道法不同,再者,只要祸不及自身,众人大多隔岸观火罢了。”

你想起了浮金阁一事:“那处还是没找到尸体吗?我看那里的地板是有缝隙的……”

“确实有魔气,”沈悬珠答,“但是来源已经消失了,你和秀秀看见的那两人也没有离开船,比起躲在某个地方,更有可能是船上的宾客。”

既然行凶者找不见,那还有另一个突破口。

你说:“昨夜有人失踪吗?”

沈悬珠突然的沉默让这出对白有了别的意味,你诧异地看着他,暗想此时此刻他的保留究竟是在顾忌什么:“能参加浮金拍卖的人都是有名有姓的,这事是得保密?”

沈悬珠从沉思中回神:“不,虽然存疑,但也不需要对你有所隐瞒——”

话未说完,船舱忽地一震,紧接着,一股潮意渗入空气,原本清晰的灵光屏障泛起细密波纹,如湖面被雨点轻叩。

云出岫掀帘而入,头发被潮气压得微卷,衣角带着几滴未干的水痕:“要冲进雨云里了,不如还是让我来开,这雨怎么越下越大……”

舱外传来低沉的隆隆之声,像巨兽从云中翻身,一道闪电随之撕开乌云,将整个天幕照得惨白。

明灭之间,你看见沈悬珠唇角微动,似乎吐出了一句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你问。

“失踪的人都来自忘川渡,共有四人,”沈悬珠说,“其中两人和我们还有过几面之缘,一个名万丛星,一个是应观棋。”

忘川渡的应观棋不就是周越川?

你的声音拔高了:“你是说,周……应观棋失踪了?”

周越川可能是昨晚的受害者吗?这个消息让你怀疑起昨晚是否真有人受害了,毕竟周越川实力不凡,但昨夜被你撞见的也只有两个脸都看不见的npc,更何况好感度系统也没有任何通知,你坐立难安,只待了一会便要去找奚云骨。

云出岫还以为你是陪他去争夺穿云梭驾驶权的,兴高采烈地跟上了你,你有些无奈:“我和奚云骨有正事要谈。”

云出岫说:“开船怎么就不是正事?”

他看你脸色不好,后知后觉道:“你是在担心应观棋吗?”

你停下脚步,还是点点头:“他按理说也不会……”

但是失去主角光环的周越川真的就不会死吗?

“那两人也就只有逃跑的本事,”云出岫少有地开始宽慰你,“应观棋虽然比我差很多,但不至于连那两个人都打不过。”

你想到失踪人数可比两个黑衣人多。

“会不会有别的人?”你说,“我们当时真的看清了吗?”

你试图回忆夜晚到底都看见了什么,如果只是波及到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好像也只是几声唏嘘,但当熟悉的名字被牵动,你难免忐忑,还真如沈悬珠所说,大多人不过是看客。

“从那里走出来的只有两个人,”云出岫肯定道,回神时,他已经抓住了你的手,你才发觉自己的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如果还有人剩下,能是怎么离开的?瞬移这种阵法使用起来惊天动地,总不可能是那人劈开空间跑了吧。”

云出岫轻松地笑起来:“没准是应观棋看拍卖无聊,中途走了呢?”

周越川中途离开自然就有下落,忘川渡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有所隐瞒,你总觉放心不下。

抬眼望去,穿云梭前端光芒微弱,灵力屏障正在与天幕交界处不断震颤。奚云骨立在最前方,背影笔直,披风被风雨鼓动,猎猎作响,却无一丝乱形。

她正直面着那迎面而来的黑云,天空并非乌黑一片,层层叠叠的灰云如浪涛涌动,光线在缝隙中挣扎,恍如濒死的灯火。电光忽明忽灭,在她面容上映出几道冷白色的反光,她没回头,却知道你们的靠近:“云出岫,你来接手。”

云出岫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愣了愣才道:“别命令我!”

奚云骨没理会他突然耍小性子,她走向你,在你耳边低声问:“好感度系统没有提示吗?”

“什么提示?”

“那倒是奇怪,”奚云骨若有所思,“凡是因你而死的,应该都有等级加成翻倍的奖励。”

这个规律和应观棋告诉你的一样,你最在乎的当然不是此事。你和奚云骨并肩站着,向着远离云出岫和船舱的角落走了几步。

风吹得衣袂猎猎,舱外雨声沉重如鼓。你忍不住压低声音问:“是周越川出事了吗?”

奚云骨没有立刻作答,她只是看着前方的黑夜沉默半息,像在听某种你无法听见的天语。

又一道惊雷从云海深处撕出,亮白的电蛇在你们头顶炸开,雷声如重锤砸在你的心底,你分明看见她眼底浮光一闪,像一道浅浅的泪痕。

“他死了。”她说,声音淹没在远处隆隆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