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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叫嚷的壮汉随声附和:“是啊,你会查案吗?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女子,不过是会说些漂亮话罢了。”

“我们为何要信你?”

“是啊!我们为何要信你?”

“下去吧!下去……”

“下去……”

他们仿佛找到情绪的宣泄口,不断地向刘楚玉谩骂着,这时的他们犹如一群失控的恶犬,连带着弦月手中利剑都丝毫不惧。

一时间,百姓的情绪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涨,人群中不知是谁向刘楚玉扔出一颗白菜,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他们从篮子中取出物品,不停地朝刘楚玉投掷而去。

更有甚者,眼见手中菜篮空无一物,竟弯身捡起路边的石头朝刘楚玉砸去。

刘楚玉见百姓不买账,只能从马车上下来,利用庞大的马车遮挡不断掷来的东西。

一旁弦月手中的剑,也不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左手的短扇也在不停旋转着。

另一边张鉴之见公主遇险,只能不停摩擦手掌在原地打转。

他焦急地朝两旁守卫军喊道:“你们都眼瞎不成?没瞧见长公主有危险吗?还不赶快救助?”

只是两旁的守卫军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仍旧站着一动不动。

偌大的顺天府,张鉴之却调不动一兵一卒。

“殿下小心……”

弦月刚挡下一颗石头,便又见一颗如拳头般大小的石头朝刘楚玉砸去。

他下意识地飞身过去,可惜距离太远,他眼睁睁看着石头即将击中刘楚玉的眉心。

“阿玉小心。”

“阿玉小心。”

不远处,传来两道呼喊声,虽说声音不小,却被周遭百姓轰乱声盖住。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如闪电般朝刘楚玉方向飞去。

那颗即将打中刘楚玉眉心的石头被飞身而来的何辑一剑打掉。

另一边,褚渊挥剑似疾风般几个起落间,那些飞向刘楚玉的东西皆被他一一拦下。

刘楚玉惊魂未定,抬眸看向救下自己的何辑与褚渊,眼中满是感激。

褚渊一身白衣持剑而立,对着周围的百姓厉声道:“尔等如此对待长公主,难道是想造反不成?”

百姓们被这一声呵斥吓得噤若寒蝉,纷纷停下手里动作。

何辑则将刘楚玉拉到身前,关切地查看她是否受伤,直到看见刘楚玉身上毫无血痕,才放下心来,轻声道:“阿玉莫怕,为夫在此。”

他边说边伸手将刘楚玉紧紧锢在怀里。

刚刚若不是他极力挡下那颗石头,他的阿玉……

何辑摇摇头,敛下脑海的思绪。

刘楚玉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慧景别担心,我没事。”

刘楚玉缓缓抬眸看向另一侧的褚渊,心中涌起复杂思绪。

眼见百姓渐趋平静,褚渊沉声道:“殿下乃我大宋长公主,金口玉言,言出必行。尔等可有异议?”

一老妪自人群中走出,怒斥道:“我不服,她不过一妇道人家,不通断案之术,空有长公主之名,手无缚鸡之力,我等何以信她?”

众人齐声高呼:“正是!何以信她?”

刘楚玉见百姓七嘴八舌,本就阴沉的面庞,愈发冷厉。

褚渊:“若是本官也参与其中呢?”

“你?”

“你是何人?”

“本官乃陛下身边的中书郎。本官官位虽微,但自幼颖悟绝伦,文韬武略皆有涉猎,今愿协助殿下查案。本官立誓十日之内必还死者一个公道。”

“中书郎?”

“十日?”

“可信吗?”

……

须臾间,周遭百姓交头接耳起来。

刘楚玉凝视着眼前面露踌躇的百姓,心头泛起一阵酸楚。

他们本应是大宋最为忠诚的子民,如今却对皇室的一举一动皆抱以疑虑。

归根结底,还是她们这个皇室的罪过,他们受了百姓的恩泽,却不肯庇佑百姓,贪得无厌地认为一切皆是理所应当。

何辑见百姓们仍面露迟疑,拉着刘楚玉的手朝马车前走去。

“诸位,在下长公主驸马何辑,愿在此为殿下作证,殿下定能找出真凶,给诸位一个说法,还请诸位宽限十日。在下愿以项上人头做担保。”

见何辑如此,刘楚玉眉头紧蹙,拉着何辑的手都在颤抖,“慧景……”

何辑面色沉稳,朝刘楚玉柔柔一笑。

宽大的衣袖下,何辑轻抚着刘楚玉的手,示意她安心。

“好。那我等便拭目以待。”

“那我等便再信你们一次。”

许是周围的百姓被何辑所言打动,又或是觉得喧闹已疲,竟然同意了何辑的提议。

转瞬间,刚才还水泄不通的街道,即刻变得冷冷清清。

风雅居里一双阴鸷的眼睛目睹这一切后悄然隐去。

刘楚玉见危机已解,含笑道:“多谢褚大人解围。”

褚渊眸色微顿,淡笑道,“阿玉如今怎生如此客套,唤我彦回即可。”

此语一出,霎时将刘楚玉的思绪拉回幼时。

那时她尚年幼,只觉褚渊相貌英俊,故而执拗地不肯称其姑父,口中始终彦回、彦回地唤着。

刘楚玉道:“礼教术法,不可废,还是称褚大人为好。”

褚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楚,沉声道:“阿玉如此称呼,也无不可。”

何辑拱手笑道:“那我便同阿玉一起唤您为褚大人。”

褚渊:“好。”

刘楚玉打量着谈笑晏晏的两人,清亮的眸中闪过一抹阴翳。

刘楚玉:“慧景和褚大人为何在此?”

何辑笑道:“为夫在风雅居喝茶正巧偶遇褚大人。”

褚渊:“臣偶闻殿下前来查案,特来看看。”

早朝时,他便瞧见刘楚玉马车停在崇明殿外,本以为是等何辑下朝,却见刘楚玉同张鉴之相谈甚欢。

他多方打探才知刘楚玉要查处京城命案,所以他特意来此静候。

听到两人的回答,刘楚玉紧绷的心神才有一丝松懈,朝两人微微颔首。

几人正欲朝顺天府走去,方才被围困的张鉴之则一瘸一拐地走来,“殿下,微臣有罪,未能护得殿下周全,请殿下降罪。”

他面色沉稳,毫无破绽可寻,即便额头鲜血汩汩而下,他亦是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刘楚玉不禁心生敬意。

“张大人快快起身,大人一心为公,何罪之有?”

刘楚玉蓦然转头,看向府门两侧的守卫军,沉声道:“若有错,也是他们之错。”

此乃天子之过。

天子选贤任能以治国,却不遣一兵一卒相助。

如此之国,岂有昌盛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