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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洞外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

刘子业神色一凝:“溪诏来了?”

“嗯。”刘楚玉颔首,迅速撕下裙摆为他包扎伤口,布条缠绕过他渗血的肩头时,她有意加重了力道,疼得刘子业倒抽一口凉气。

“自作自受!”她瞪了他一眼,“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算计别人。我们必须赶紧离开,寿寂之的人就在外面。”

刘子业却蓦地扣住她的手腕:“等等……”他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玉小瓶,瓶身雕着蟠龙纹,“将这个……喂给小黑……”

“什么?!”刘楚玉的声音骤然拔高,惊得洞顶的蝙蝠振翅飞起,“你让我去喂那条险些吞食我的畜生?”

“阿姐轻声些……”刘子业虚弱地指了指洞外,又轻抚了一下盘踞在旁的巨蟒,“这是教中秘制的狂蟒散,服下后可激发潜能……”

他咳出一口血沫,“让它带我们……冲出去……”

刘楚玉紧盯着那瓶可疑的粉末,又看了看吐着信子的巨蟒,一把揪住弟弟的耳朵:“你养的好东西!倘若它敢咬我……你就死定了。”

“轻点、轻点!”刘子业疼得直吸气,“它认主的……阿姐喂它,便是自己人……”

刘楚玉半信半疑地接过玉瓶,小心翼翼地靠近巨蟒。

那猩红的蛇眼紧盯着她,忽地低下头蹭了蹭她的手心,吓得她急忙将头偏向一侧,随后那冰凉滑腻的触感令她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吃吧……吃吧……”她紧闭双眸,将药粉倾倒在掌心,“吃完后带我们逃离此地……”

药粉刚一入嘴,巨蟒忽地剧烈颤抖起来,鳞片间渗出诡异的蓝光。它蓦地昂首,竟将刘子业卷至背上。

“上来!”刘子业伸手拉她。

紫书搀扶着黑影从暗处踉跄而出,二人皆是满身血污。黑影胸前一道狰狞伤口仍在渗血,紫书的银鞭也断作两截,显然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激战。

“快上来!”刘子业低吼一声。四人刚在蟒背上坐稳,巨蟒便猛然发力,粗壮的蛇身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向着洞口疾驰而去!

洞外天光乍现,旋即被密密麻麻的火把照亮。上百名羽林卫张弓搭箭,为首的寿寂之厉声高呼:“放——”

箭雨袭来之际,巨蟒周身鳞片骤然竖起,竟将箭矢尽数弹开!它咆哮着冲入敌阵,蛇尾横扫之处人仰马翻。

混乱中,刘楚玉瞥见不远处两道缠斗的身影——溪诏的黑袍已被鲜血浸透,正与砚清激战正酣。

砚清手中长剑一挥,又将溪诏逼退两步。

平心而论,她还是第一次见溪诏处于下风。

“救溪诏!”她心急如焚,差点跳下蟒背,却被刘子业紧紧按住。

“不要冲动!”他在她耳畔怒喝,“先突围!”

巨蟒趁机突破防线,朝着密林深处游去。

身后传来寿寂之怒不可遏的吼声:“追!一个都不许放过!”

刘子业回首凝望渐去渐远的战场,蓦然从怀中取出一只哨子,吹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

远方正激战的溪诏身形一顿,旋即虚晃一枪,向着哨声传来的方向飞身而去。

“你!”刘楚玉惊愕得目瞪口呆。

刘子业得意地摇晃着哨子:“这是碧落教的联络暗号,他自然明白。”

话刚说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颓然倒在蛇背上。

“阿业!”刘楚玉惊惶失措地扶住他,这才察觉他的后背插着半截断箭。

巨蟒似乎察觉到主人身陷险境,游动速度愈发加快了几分,须臾间便将追兵远远地甩在身后。

密林深处,唯有蛇鳞与落叶摩擦的沙沙声响,以及女子饱含哭腔的咒骂:“刘子业!你敢死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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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蟒于密林之中急速穿行,鳞片与灌木丛摩擦,发出沙沙之声。

刘楚玉紧紧抱住昏迷的刘子业,感受着他愈发微弱的呼吸。紫书撕下衣襟,为黑影迅速包扎,鲜血却仍不断从指缝中渗出。

“再坚持半刻钟。”紫书蓦然开口,嗓音沙哑,“前方便是忘川河支流。”

巨蟒仿若有所感应,忽地加速。穿越最后一片荆棘,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湍急的暗河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黑珍珠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冰冷的河水须臾间没过众人腰际。

“抓紧鳞片!”紫书厉声提醒。巨蟒在水中的速度竟然比陆上更快,逆流而上时激起丈高水花。

刘楚玉被呛了几口水,却死死护住弟弟的头颅,不让他浸水。

约莫一个时辰后,水流渐缓。黑珍珠忽地转向一处隐蔽的岩缝,穿过狭窄的水道后,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建在溶洞中的石堡。

碧绿的萤石镶嵌在岩壁上,映照出“碧落总坛”四个阴刻大字。

“恭迎左右护法!”

数十名黑衣人从暗处现身,见重伤的四人后,即刻上前接应。

紫书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下令:“准备药池!速请鬼医!”

刘楚玉被带入一间石室,温热的药香扑鼻而来。汉白玉砌成的药池中,墨绿色的药汁翻滚着气泡。

她凝视着医者剥开刘子业染血的衣衫,露出后背那支深入肺腑的断箭。

“箭上淬了毒。”鬼医的独眼闪过寒光,“需先用银刀扩创。”

刘楚玉咬破嘴唇才忍住惊叫。当银刀剜入血肉时,昏迷中的刘子业突然剧烈抽搐,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

她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死死握住他冰凉的手。

“阿业……阿业别怕……”泪水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阿姐在这儿……”

令人诧异的是,当她握住他手时,刘子业原本紧绷的肌肉竟然逐渐松弛。

鬼医面露惊异之色,挑眉道:“奇哉,公子的心脉竟然平稳了。”

治疗持续至天亮。

待刘子业最终脱离险境后,刘楚玉才在侍女的搀扶下移步至隔壁石室。

她刚一沾上床榻,便沉沉睡去,迷蒙中似有一人为她盖上锦被,指尖轻柔地抚过她纷乱的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