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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 第62章 液氮罐的呼吸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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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脚踹开诊所大门,那一瞬间,如墨般的焦灰与冰冷刺骨的冷雾,像无数细密的子弹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打在脸上生疼,眼前瞬间一片混沌,只隐约能看到诊所内狼藉的轮廓。

后颈那片蓝漆,此刻宛如一团烧红的炭,散发着炽热的气息,正顺着锁骨缓缓往心脏位置攀爬。

每爬过一寸皮肤,那滚烫的触感就像被烙铁狠狠烙过,烫得我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

可我不能停——陈野血字里的\"地下室\"在脑子里炸成闪回,如同响亮的警报声。

三年前他趴在解剖台上,用最后一口气在我掌心画下的\"拼图\"二字,此刻正与后颈如火焰般的灼烧感重叠成同一个节奏,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我的神经。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裹着呼啸的风撞了进来,风声在耳边尖锐地呼啸着,像野兽的咆哮。

她白大褂下摆沾着诊所前爆炸扬起的灰,那灰在灯光下闪烁着,好似一颗颗细小的沙砾。

右手攥着那把从不离身的柳叶刀,刀尖还挂着半滴没擦净的血,在微弱的光线下,那血珠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应该是刚才扑我时被碎玻璃划的。

我余光瞥见她左腕的脉搏跳得飞快,如同急促的鼓点,却偏要绷着声线问:\"温差仪显示什么?\"

仪器在我掌心震得发麻,那震动如同电流一般传遍我的手掌。

屏幕上的数字从-196c突然跳成一串乱码,最后定格成\"呼吸频率每分钟12次\",数字闪烁的光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刺眼。

我喉结动了动,这数字像根细针戳进记忆——上周陆明攥着女儿病历冲进我调查所时,那页诊断书被他捏得发皱,纸张的褶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心率12次\/分钟\"的红色批注在纸背洇出深痕,那深痕仿佛是一道深深的伤口。

\"分样筛。\"我冲林疏桐伸出手,她没问为什么,立刻从工具包摸出那片金属筛网。

金属筛网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是在诉说着即将揭开的秘密。

当筛网扣在液氮罐残骸表面的瞬间,筛孔与罐体刻痕完美契合——那些被霜花覆盖的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竟与我三天前在陆明女儿监护仪上拍的心跳曲线完全重合。

\"是同步频率。\"我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后颈的灼烧感突然涌到喉咙,让我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被火烧着一般难受,\"器官移植需要供体与受体生命体征同步,他们用液氮罐模拟......\"

\"医用酒精。\"林疏桐的手术刀突然抵住液氮罐阀门,刀尖挑起半片透明结晶,那结晶在从窗口漏进来的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挥发残留。\"她对着光眯起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子,\"每次运输后都会用酒精擦拭阀门,防止液氮残留腐蚀金属——\"话没说完,她突然屏住呼吸,刀尖沿着罐体往下划,\"看螺旋纹。\"

我顺着她的刀尖望去,液氮挥发在金属表面留下的淡蓝色痕迹呈顺时针螺旋状,在视网膜上,它与三天前火场里提取的轮胎印磨损轨迹重叠在一起,那重叠的画面仿佛是一幅神秘的拼图。\"运输路线。\"我和她同时开口,她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紧绷,\"螺旋方向对应货车转弯半径,说明器官运输走的是......\"

\"是安康诊所的医疗垃圾车。\"

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周医生不知何时站在地下室门口,白大褂下摆沾着液氮雾气,在昏黄的应急灯下泛着幽蓝,那幽蓝的光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右手攥着半张皱巴巴的消毒记录单,指节白得几乎透明,纸张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周三深夜,冷藏箱会伪装成医疗垃圾......\"

我突然抓住他手腕。

袖口翻折处露出一截深灰色纤维,与三天前在火场焦土里筛出的煤渣放在一起,在我随身携带的显微镜片下严丝合缝。\"上周三你登记的'感染性医疗废物',重量比平时多了二十公斤。\"我捏着纤维的手指逐渐收紧,周医生的腕骨在皮肤下硌得生疼,那疼痛仿佛通过他的手腕传递到了我的手上,\"二十公斤,刚好是成人肾脏加肝脏的......\"

\"砰——\"

头顶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猛地抬头,看见地下室顶棚的钢筋网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有细碎的水泥渣簌簌往下掉,水泥渣掉落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

林疏桐的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那清脆的声响在地下室里回荡。

她扑过来拽我胳膊的手凉得像块冰,那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是狙击枪......\"

后颈的蓝漆突然烫得我眼前发黑,那滚烫的感觉让我头晕目眩。

陈野笔记里的血字\"当蓝漆开始沸腾\"突然在太阳穴炸开,我盯着液氮罐控制台闪烁的红色警告灯——那是压力过载的提示,红色灯光在我眼前闪烁,仿佛是危险的信号。

陆明的女儿还在重症监护室等心脏,而这罐液氮里,可能锁着能救她命的......

我的心猛地一紧,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躲避的动作。\"趴下!\"林疏桐的尖叫混着第二声枪响刺进耳膜,枪声在狭窄的地下室里回荡,震得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我反手将她按在控制台后,余光瞥见周医生正往墙角缩,怀里的消毒记录单掉在地上,最上面一页的日期是\"7月19日\"——三年前母亲遇害那天的日期,正用红笔圈了又圈,那红色的圈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

控制台的警报声骤然拔高,那尖锐的声音让我心烦意乱。

我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压力值,后颈的蓝漆已经爬到心脏位置,烫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火中穿行。

指尖触到控制台上的紧急制动按钮,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像根针突然扎破混沌——陈野说的\"拼图最后一块\",可能就藏在这罐即将失控的液氮里。

第三声枪响穿透顶棚时,我抓住林疏桐的手腕,对着她震得发懵的眼睛吼:\"护住周医生!\"然后扑向控制台——在液氮罐爆炸前,我必须按下那个按钮,不管里面锁着的是线索,还是......

头顶的钢筋网又裂开一道缝,有冷风吹进来,带着铁锈味,那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让人闻起来格外难受。

我听见陆明的声音混在枪声里炸响,\"沈墨!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碰什么!\"而控制台的红色警告灯,正在我掌心投下一片血一样的光。

我扑向控制台的瞬间,后颈的蓝漆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疼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那疼痛仿佛要将我的脑袋炸开。

第三声枪响穿透顶棚时,一块锈迹斑斑的钢筋擦着我左肩砸在液氮罐上,发出闷响——陆明的子弹不是冲我来的,他在炸塌地下室。

\"沈墨!\"林疏桐的手死死攥住我后衣领,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皮肉里,那疼痛让我更加清醒。\"阀门螺丝有问题!\"她举着紫外线灯的手在抖,冷白光扫过阀门缝隙时,我看见生产日期\"2021-07-15\"的钢印泛着幽蓝,和三天前在火场捡到的医用酒精瓶底批号完全重合。

\"同批次。\"我脱口而出,手指已经按上紧急制动按钮。

控制台的警报声刺得人耳膜生疼,压力值跳到3.2mpa的瞬间,周医生突然发出一声哽咽:\"监控日志!

上周三23:07......\"他蜷在墙角的身体抖得像片落叶,泛黄的监控日志被他用发抖的手指扒拉到我脚边,最末页的时间戳在闪烁的应急灯下忽明忽暗——23:07:12,正好是陆明女儿心脏停跳前的三分钟。

\"活体容器!\"我突然想起陈野笔记里用血写的这四个字,后颈的灼烧感顺着血管窜到指尖,那灼烧感仿佛是一条火蛇在我的血管里游动。

温差仪还攥在我左手,我几乎是砸着将它按在阀门上——三年前陈野咽气前在我掌心画的\"拼图\",此刻正随着温差仪的震动在我脑子里成型。

液氮挥发的螺旋纹、医疗垃圾车的转弯半径、周医生袖口的深灰纤维......所有碎片突然在视网膜上拼出一个轮廓:他们用液氮罐模拟人体体温,把鲜活的器官当\"活体容器\"养着,等受体生命体征同步......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着我往旁边一扑。

第四声枪响擦着我的右耳飞过,在控制台上炸出个焦黑的洞,那焦黑的洞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她的白大褂被钢筋划破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沾着血的打底衫——刚才扑我时碎玻璃划的伤,现在正渗着细血珠,那血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看罐体底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术刀抵着液氮罐底部的环形痕迹,\"和地下诊所手术记录里的缝合线型号......\"

我顺着刀尖望去,金属罐体底部有一圈极细的缝合痕,像是什么东西被拆开又焊上的痕迹,那缝合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周医生突然发出一声呻吟:\"上周送来的冷藏箱......渗出蓝色液体......\"他的瞳孔缩成针尖,手指死死抠着墙缝,\"是......是供体的眼泪。\"

\"眼泪?\"我的呼吸突然一滞。

温差仪的屏幕在这时疯狂跳动,-196c的数字突然变成12——和陆明女儿的心率、液氮罐的\"呼吸频率\"完全一致。

后颈的蓝漆突然开始渗液,我下意识摸了一把,指尖沾到的液体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冷光——是钨元素,和阀门缝隙里的锈迹一模一样。

\"纵火剂临界点!\"我吼出声。

三天前火场里提取的纵火剂残留数据突然在脑子里炸开,液氮挥发的氮气与纵火剂混合的极限浓度是3.2mpa,而控制台的压力值正在往3.3mpa疯涨。

林疏桐的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她扑过来抓住我的手:\"来不及了,我们得——\"

\"护住周医生!\"我甩开她的手,将磁道恢复仪插进控制台的数据接口。

陈野说的\"拼图最后一块\"一定在这台机器里,就算被陆明的子弹打成筛子,我也要......

\"轰——\"

顶棚的钢筋网彻底坍塌。

我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眼前发黑的瞬间,看见林疏桐扑过去把周医生压在身下,她的白大褂下摆被火星引燃,却死死护着周医生怀里的监控日志。

陆明的身影出现在坍塌的缺口处,他举着枪的手在抖,脸上全是灰,喊的什么被爆炸声吞没。

控制台的红色警告灯还在闪。

我爬向它的每一步都像在过火海,后颈的蓝漆已经开始溃烂,渗出的钨液滴在地上,和液氮挥发的雾气混在一起,冒出滋滋的白烟,那白烟在空气中弥漫,仿佛是死亡的气息。

当我的手指终于按上数据导出键时,温差仪从口袋里滑出来,屏幕上的数字定格在12——和三年前母亲遇害现场墙灰里提取的鞋印磨损频率,一模一样。

\"沈墨!\"林疏桐的尖叫穿透耳鸣。

我抬头看见她正拖着周医生往出口跑,火焰已经顺着通风管道窜进来,将地下室染成橘红色,那橘红色的火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温差仪被我捡起来时,表面还残留着刚才按在阀门上的余温,我鬼使神差地把它贴在发烫的焚化炉表面——

\"滴——\"

仪器发出一声轻响,屏幕上的数字开始跳动。

我盯着那串逐渐清晰的数字,后颈的灼痛突然变成刺骨的冷,那寒冷的感觉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陆明的枪声还在头顶炸响,林疏桐在喊我名字,周医生在咳嗽,但我听不清了。

我只听见温差仪的蜂鸣,和记忆里陈野最后说的那句话:\"当蓝漆开始沸腾,拼图的最后一块......\"

焚化炉表面的温度数字还在涨。

我摸着后颈溃烂的伤口,突然明白陈野用命设的局,从来不是让我找真相——是让真相自己,咬开我后颈这层裹了三年的蓝漆。

温差仪的屏幕在火光中泛着幽蓝,我盯着上面跳动的数字,听见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

陆明的枪掉在地上,他跪在缺口处,双手抱头,喉间发出像狼一样的呜咽。

而我的手指,正缓缓按向焚化炉的启动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