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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盒在怀里震得我虎口发麻,那震动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手掌。

尖锐的蜂鸣声像根烧红的钢针,带着滚烫的刺痛直扎进耳膜,让我脑袋一阵嗡鸣。

林疏桐的手腕被我紧紧攥着,她的脉搏隔着医用手套跳得清晰——72次\/分钟,规律得像精密仪器。

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脉搏跳动带来的轻微震颤,如同小锤在轻轻敲击我的手心。

我的后颈还在发烫,像是被一团火灼烧着。

温差仪屏幕上两条波峰已经贴到了一起,最顶端那个重叠点的数值,和三年前焚化炉碎牙上血渍的温度分毫不差。

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我似乎能听到温差仪内部电子元件轻微的运转声。

\"声波频率需要叠加心跳——\"林疏桐的声音被蜂鸣撕成碎片,那蜂鸣声如同狂风,将她的话语吹得七零八落。

她沾着蓝漆碎屑的手指死死扣住我手腕,指尖的力度仿佛要嵌入我的肌肤,\"你的!\"

我突然反应过来。

三年前陈野在实验日志里写过,声波共振需要双频叠加,就像编麻绳必须两股力道。

在科学的原理里,这两种频率相互交织、相互影响,才能产生特定的共振效果。

我抓过分样筛,筛网边缘还嵌着守墓人袖口的螺旋纹,反手按在林疏桐手腕上。

金属筛网压进她皮肤,那冰冷的触感让她倒抽冷气,我数着自己的心跳——68次\/分钟。

在这紧张的时刻,我的心跳声如同战鼓,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72加68,正好是140次的谐波频率。

就在这个数值契合的瞬间,温差仪内部的电路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激活,\"滴\"地一声,屏幕突然炸开白光,那白光如同闪电,瞬间照亮了昏暗的空间。

铁盒的蜂鸣猛地拔高八度,像有人在我脑子里敲破了一面铜锣,那巨大的声响震得我脑袋生疼,耳朵里全是嗡嗡的余音。

林疏桐的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她却像没知觉似的扑向铁盒,指尖沾着蓝漆掀开盒盖。

纸片被震得乱飞,如同受惊的鸟儿四处逃窜。

她抓住最上面一张,睫毛上的蓝漆碎屑簌簌往下掉,那细微的掉落声如同雪花飘落:\"2018年三中体检报告......林夏的hLA配型......\"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那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星,\"和陆小柔完全吻合!\"

守墓人突然笑了。

他原本因被戳穿而惨白的脸涨得通红,嘴角咧到耳根,那笑里带着股疯劲:\"沈警官果然聪明。\"他的枪管还卡在分样筛里,却不急着抽,反而用另一只手敲了敲地面,\"可你们激活的是自毁程序。\"

地面?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螺旋纹地砖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灯光在纹路间闪烁,像是一双双诡异的眼睛。

每个纹路的交叉点都有极浅的凹痕——那是长期受压才会形成的应力斑。

分样筛的筛齿正好卡在其中一个凹痕上,我突然想起陈野笔记里画过的压力感应阵列图。

\"他故意让我们进核心区。\"我脱口而出,手忙脚乱去掰旋转门的把手。

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一只怪兽在咆哮,守墓人的笑声却越来越大:\"晚了!\"

就在这时,周围的灯光开始闪烁,空气似乎也变得有些躁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林疏桐突然蹲下,指尖划过铁盒底部的凹槽。

蓝漆被她蹭掉一块,露出底下金属的压痕:\"这个形状......是冷藏箱长期压迫形成的。\"她抬头看我,\"林夏的心脏被冷冻过,陆小柔移植时......\"

\"所以才会有生物绑定!\"我接上她的话。

林夏的心脏在冷冻过程中与陆小柔的免疫系统形成了异常契合,这根本不是巧合,是人为的\"双生实验体\"。

头顶传来碎石坠落的声响,如同闷雷在头顶炸开。

王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她的指甲还抠着守墓人小腿的血痕,抬头时脸上的蓝漆混着眼泪,像块裂开的蓝陶:\"沈......沈哥......\"

\"闭嘴!\"守墓人突然踹她膝盖,王雪闷哼着栽向铁盒。

我扑过去拉她,余光瞥见旋转门的缝隙里渗出暗红色液体——是液压油,那油液流淌的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自毁程序启动了,整面墙都在震动,那震动如同地震,让地面都在摇晃。

\"分样筛!\"林疏桐突然喊。

我反应过来,抓起筛网卡在旋转门和门框之间。

金属摩擦的尖啸声里,筛齿深深嵌进门框,门轴的转动慢了半拍。

\"没用的。\"守墓人喘着气,他袖口的螺旋纹已经被血浸透,\"三十秒后,这里会变成......\"

\"砰!\"

头顶传来王雪的尖叫,那声音像根冰锥刺穿了所有杂音。

我抬头时,她正盯着密室顶部的通风口,瞳孔缩成针尖:\"蓝......蓝箱子在发光!\"

通风口的铁栅栏掉了一块,幽蓝的光从缝隙里漏下来,照在她脸上,像极了三年前解剖室里,陈野实验台上那盏冷光灯的颜色。

此时,核心区的灯光变得更加昏暗,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寒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蔓延。

王雪的尖叫像根带电的钢丝,直接勒紧了我后颈的神经。

我仰头时,通风口漏下的幽蓝光斑正漫过她颤抖的睫毛——那抹蓝太熟悉了,三年前陈野的实验室里,培养皿上的冷光灯就是这种色调,当时他隔着玻璃对我笑,说“死亡是最完美的实验材料”。

温差仪在口袋里烫得发烫,如同一个烧红的铁块。

蜂鸣声突然变调,我摸出仪器的手在抖——屏幕上的温度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从23摄氏度直坠到零下196摄氏度。

液氮!

我想起陈野笔记里夹着的冷冻箱参数,这种温度足以让钢铁脆化,更别说血肉之躯。

“蹲下!”我拽住林疏桐的实验服下摆,她的医用橡胶手套擦过我手背,带着消毒水的冷涩味。

我们扑向墙角的瞬间,铁盒发出金属撕裂的哀鸣,那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嚎叫。

轰鸣声里,王雪被气浪掀得撞在旋转门上,守墓人闷哼一声,枪管从分样筛里脱出,却没立刻举枪——他盯着炸开的铁盒,瞳孔里映着翻涌的白雾。

液氮雾像活物般裹住我的脚踝,冷意顺着裤管往上窜,冻得我牙齿打战,那冷意如同千万根冰针,刺透我的肌肤。

雾气中突然浮出一团幽蓝的光影,我眨了下眼,那光影竟凝成人形——是林夏。

她穿着三中的蓝白校服,发梢沾着冰碴,手腕处有块淡青色的螺旋纹胎记,和三年前解剖报告里“左侧腕部先天性色素沉淀”的描述分毫不差。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咔”地亮起,冷白光扫过全息影像。

她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薄荷糖的清苦:“看她胳膊。”我顺着光束望去——林夏的小臂上有针孔状的淤青,正渗出淡蓝色液体,和陆小柔移植心脏时,我在保鲜箱里发现的蓝色防腐剂完全同色。

“陈野给她注射的,就是维持心脏活性的药剂。”林疏桐的声音发颤,指尖掐进我肩膀,“他把她的心脏当种子培养,等陆小柔出现匹配的人类白细胞抗原……”

“双生实验体A与b的编号,正是K - 0715!”守墓人的声音突然从温差仪里冒出来。

我这才发现仪器屏幕不知何时切换成了监控画面,他捂着肋下的血口,额角的汗滴砸在地面的螺旋纹上,“0715是你母亲遇害的日子,沈警官。”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

12岁那年的雨突然灌进鼻腔——母亲倒在玄关,墙面蹭掉的墙灰里混着鞋跟的橡胶碎屑,那天的日期是2007年7月15日。

我死死攥住温差仪,塑料外壳在掌心裂开细缝:“你怎么知道……”

回答我的是墙面传来的簌簌声。

蓝漆碎屑从天花板、从旋转门缝、从铁盒炸开的缺口里涌出来,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在我们头顶拼出直径两米的螺旋纹。

守墓人突然笑了,他扯下染血的袖扣,按在螺旋纹中心的面板上:“陈野说过,最完美的局,是让猎物自己拼图。”

林疏桐拽我后退,后腰抵上冰凉的墙,那冰冷的触感如同一块寒冰贴在背上。

螺旋纹锁发出蜂鸣,和铁盒自毁前的频率一模一样。

王雪还瘫在旋转门边,她望着锁的眼神像在看某种活物,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得像游丝:“我爸……他也有这样的螺旋纹……”

“闭嘴!”守墓人举枪指向她,枪管却在发抖。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有常年按键盘的茧,和暗网论坛里“守墓人”Id的敲击频率完全吻合。

原来他不是单纯的帮凶,是陈野的实验记录员,是这张网里的线头。

液氮雾散得差不多了,林夏的全息影像开始闪烁。

她的嘴唇张合,我盯着她的喉结——那是只有活人说话才会有的动作。

“她在说什么?”林疏桐突然凑近,呼吸扫过我耳垂。

我屏住呼吸,听见极轻的电流杂音里,混着个男声:“当双生体共振……”

“轰!”旋转门突然剧烈震动,液压油顺着门缝淌成暗红的河,那流淌的声音如同河流奔腾。

守墓人的枪“当啷”掉在地上,他踉跄着扑向螺旋纹锁,指尖刚要触到面板,林疏桐的手术刀已经扎进他手背。

“沈墨!”她喊我时,螺旋纹锁的中心突然亮起红光,“温差仪!”

我摸出还在发烫的仪器,金属外壳贴着螺旋纹锁的瞬间,屏幕上的温度曲线突然窜高——不是自毁的热,是某种能量正在聚集。

守墓人痛得蜷缩成团,却还在笑,笑声混着液压油的腥气钻进鼻腔:“你们以为破了锁就能出去?这锁连的是……”

“叮——”

温差仪发出长鸣,屏幕上的螺旋纹突然和锁体重合。

我望着仪器表面倒映的螺旋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纹路和三年前母亲遇害现场的墙灰擦痕,形状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