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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 第127章 冷藏液结晶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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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电吸附板在我掌心震得发麻,像是电流顺着指尖直抵心脏。

周明远衬衫上那几根浅色纤维突然被吸得笔直,在手术灯下泛着冷冽的银光,像被线牵着的银鱼。

我捏起一根对着灯光——是医用无纺布的经纬纹,边缘还沾着半粒米大小的淡蓝色结晶。

它在灯光下微微闪烁,仿佛藏着什么秘密。

我的拇指碾过纤维,结晶在指腹化开一丝苦杏仁味,带着淡淡的刺鼻感。

“冷藏液结晶遇酸性物质会释放氯气。”我说道,声音低沉而清晰,“你衬衫的酸碱值,和林母办公室空调滤网上的残留完全吻合。”

我扯住周明远的袖口往上掀,他手腕内侧有道月牙形灼痕,皮肤泛红,边缘略微焦黑。

“那天你处理林夏的血衣时,用了含次氯酸的消毒液,腐蚀了皮肤。”我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可辩驳的笃定。

他喉结滚动两下,冷汗顺着下巴砸在手术台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把供体心脏表面的白霜晕开一片,像融化的雪水渗入冰面。

“心脏表面的抗凝血剂结晶层。”我戴上橡胶手套,指尖轻轻刮过那层半透明薄膜,质地如同薄冰,却带着微弱的弹性。

“厚度0.3毫米,正好能维持12小时的假死状态。”金属镊子挑起结晶时发出细碎的脆响,像是玻璃渣落在金属盘中。

“你把尸体冷藏了半天,再推进电梯井伪造意外——这样尸温下降速度就和坠亡时间对得上了。”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像绷紧的钢丝,尖锐而颤抖。

她举着角膜模拟器,蓝光在供体灰白的眼球上投出模糊光斑,另一只手捏着陈护士的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如心跳。

“这段监控视频的时间戳是伪造的。”我瞥见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2018年3月17日23:07,和林母“意外死亡”的监控记录分秒不差。

“最后映入瞳孔的。”她突然把紫外线灯怼到供体眼前,角膜上的焦痕在强光下显形,是一组模糊的数字。

“是病房号。”她的指甲掐进模拟器外壳,“和我妈遇害当天,小悠住的IcU病房号……一模一样。”

周明远突然跳起来,带翻了器械盘。

不锈钢镊子叮铃哐啷砸在地上,其中一把扎进我的鞋尖,疼得我倒抽冷气,脚底传来一阵钝痛。

他抄起手术台上的手术刀,刀尖却没指向我们,而是划破了供体的静脉。

暗红血液涌出来,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紫,像是某种毒液缓缓流淌。

“你们永远不知道移植心脏的温度该是多少!”他咧着嘴笑,眼泪混着鼻涕滴进血里,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腥咸和潮湿的味道。

“林夏的解剖报告是她自己改的——她早就发现心脏被调包了!”他甩动手腕,几滴冷藏液结晶溅在林疏桐脚边,留下几点幽蓝的痕迹。

“她查黑市查到小悠头上,我求她……求她看在小悠才七岁的份上……”

林疏桐的白大褂下摆浸在血里,像朵正在腐烂的红玫瑰,湿漉漉地贴在腿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突然抓起那把带血的手术刀,刀背重重磕在周明远手背上。

金属碰撞声里,我听见她压抑的哽咽:“小悠的心脏……是我妈用命换的?”

暗门外的金属车轮声突然停了。

陈护士的手机在她口袋里震动,频率越来越快,像心跳监测仪上的警报。

她站在墙角,手指死死抠着护士服口袋边缘,指节白得像要裂开。

我注意到她鞋尖沾着和周明远衬衫上一样的无纺布纤维——是装冷藏液的密封袋材质。

“陈护士。”我开口时,她猛地抖了一下。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后退两步,后腰抵在器械柜上,金属柜门因她的撞击发出“咚”的闷响。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她的领口,一道淡绿色痕迹在锁骨处显形——是冷藏液接触皮肤的灼伤。

“你帮他处理过林母的尸体。”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灼伤要72小时才会显色,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陈护士的手机震动声突然拔高,又在瞬间中断。

我盯着她口袋鼓起的形状,听见里面传来“咔嗒”一声——像是倒计时归零的轻响。

周明远突然扑向暗门,肩膀撞在门上发出闷响。

“他们来取心脏了!”他回头时,眼睛红得像浸在血里,“你们拦不住的……”

警报器在头顶炸开刺耳鸣叫,监护仪的数值线彻底乱成一团。

林疏桐扯下口罩捂住口鼻,我这才闻到空气里弥漫的刺鼻气味——是氯气,从周明远衬衫纤维里释放的氯气。

陈护士的手指在口袋上摩挲两下,突然转身冲向暗门。

她的鞋跟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混着周明远的尖叫、林疏桐的喘息,还有我掌心吸附板越来越急促的嗡鸣。

“沈墨!”林疏桐拽住我胳膊,“供体心脏的抗凝血剂层在融化——他们要提前取走!”

我看向手术台,那层半透明薄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心脏表面的血管开始渗血,像被剥了壳的荔枝,湿润而脆弱。

暗门的锁芯传来金属摩擦声。

陈护士的手机在口袋里安静得反常,我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来——那声“咔嗒”不是倒计时归零,是引信启动的轻响。

她突然踉跄着扑向手术灯开关,指尖在金属按钮上滑了两下滑,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按键边缘:“光照角度变了!冷藏液结晶遇特定波长的光会分解……整个手术室都是炸弹!”

消毒灯的白光“嗡”地炸开,我被刺得眯起眼,余光瞥见周明远突然僵在原地,喉结动了动像被掐住脖子的鱼。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啪”地掉在地上,她拽着我胳膊的手在抖:“沈墨,氯气浓度在飙升——”

“先解决时间诡计!”我反手抓住她手腕,把透射光检测仪怼向墙角的心电图机。

红色光斑扫过滚动的纸卷,波形图上每十五分钟的波峰波谷竟完美重叠。

“同型号设备同步伪造的波形。”我扯断监护仪导线,塑料外壳碎裂的声音混着暗门锁芯的摩擦声,“林母发现手术记录被篡改的那晚,才是真正的死亡时间。你调包心脏后冷藏尸体,再伪造坠亡现场……”

周明远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她翻到小悠的病历本了!那个本子夹着她当年解剖的心脏照片……”他踉跄着撞向器械柜,不锈钢托盘稀里哗啦砸下来,“小悠等不到配型,她宁可自己死也要换小悠活!你以为我想改记录?我他妈——”

“磷化氢!”林疏桐突然蹲下捡起紫外线灯,光束扫过周明远白大褂内衬。

淡蓝色结晶在光下泛出幽绿,“冷藏液和林母法医证上的注销标签发生反应了!”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这种气体会和氯气混合……”

警报器的尖叫陡然拔高,我听见陈护士在哭,哭声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买家要心脏,他们说过敢泄密就炸了医院!我只是想保住工作……”她突然冲向暗门,高跟鞋在地面擦出火星,“门要开了!他们带着防化服——”

“疏桐!”我拽住她往手术台退,供体心脏表面的抗凝血剂层已经融成一滩水,暗红血液正顺着台沿滴在陈护士脚边。

林疏桐的手指突然扣住我的手腕,角膜模拟器的蓝光在心脏表面投出模糊的影子:“2018年3月17日的手术……真正的受体编号是——”

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穿防化服的人影堵在门口,面罩上的冷凝水往下淌。

周明远突然扑过去,被防化服男人一拳砸在腹部,瘫在地上抽搐。

陈护士尖叫着往反方向跑,却被另一个男人拽住头发,手机“啪”地摔在我脚边,屏幕裂成蛛网,显示着00:00的倒计时。

氯气的刺鼻味裹着磷化氢的腐鱼味涌进鼻腔,我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疏桐突然举起角膜模拟器对准防化服男人的面罩,蓝光在玻璃上折射出一串数字——和供体角膜焦痕里的病房号完全吻合。

她的嘴唇在抖,声音却比手术刀还利:“你是当年小悠的主治医生……”

“沈墨!”林疏桐的惊呼混着防化服男人的闷吼,我下意识低头,看见静电吸附板在掌心震动得几乎要脱手。

供体的睫毛不知何时翘了起来,被吸附板的磁力扯得笔直,像根细针戳在我神经上。

暗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防化服男人的脚步声逼近,林疏桐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心脏里的抗凝血剂……”

我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吸附板边缘,睫毛上沾着的半粒结晶突然在光下一闪——那是和林母办公室空调滤网里一模一样的淡蓝色。

警报声、打斗声、化学药剂的腐蚀声在耳边炸开,我盯着供体微颤的睫毛,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瞳孔里的最后影像……”我对着林疏桐的耳朵轻声说,吸附板的嗡鸣盖过了一切喧嚣,“可能还没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