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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 第149章 排班表上的血色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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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排班表上的血色笔迹

楼梯间的声控灯在我抬脚时“啪”地亮起,冷白灯光裹着灰尘在台阶上流淌。

空气中浮尘密布,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吸附板的震动已经从掌心窜到小臂,我蹲下身,指腹刚触到第三级台阶边缘的缝隙,金属拉链头突然“咔”地咬住吸附板表面——那声轻响像根细针扎进神经,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指尖传来的摩擦感像是被砂纸擦过,冰冷而刺痛。

“是十字槽磨损。”我压低声音,拇指按住拉链头的凹陷处,“右侧有0.3毫米的弧形刮痕,和精神病院配电箱里被卸下的螺丝痕迹完全吻合。”

林疏桐的呼吸扫过我后颈,带着一丝凉意。

她的瞳孔模拟器蓝光在工具包表面游走,映得帆布纤维泛起微弱的金属光泽。

“包体帆布纤维有二次缝合的痕迹,夹层。”

我的指尖顺着缝线摸过去,指甲卡进一道极细的裂缝,用力一掰——霉味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鼻腔一阵刺痛,喉咙发干,仿佛嗅到了潮湿地下室深处腐烂的旧木。

夹层里躺着张泛黄的设备标签,日期是2020年5月8日,边缘蜷曲着深褐色的焦痕,像被火苗舔过又紧急掐灭。

纸张粗糙,边角卷起,触手有种干裂的质感,仿佛随时会碎成灰烬。

“安康诊所三年前就该报废的b超机。”我捏着标签的手微微发抖,三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案卷突然在脑海里翻涌——当时死者胃里发现的金属碎片,成分报告上写着“医用超声探头残片”。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带着锐刺,我转头的瞬间,金属风从太阳穴擦过。

老陈举着扳手站在楼梯转角,他常年沾着机油的工装裤膝盖处破了个洞,露出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白,像长期注射某种药物留下的痕迹。

他的呼吸急促而粗重,像是破旧的鼓风机在耳边轰鸣。

“我就是个修器械的!”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扳手又抡过来时,我瞥见他虎口处的老茧——那不是普通维修工的握力茧,是长期握持注射器才会有的环形压痕。

分样筛被我甩出去的刹那,金属网精准卡进扳手齿轮,发出一声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像是利刃划过铁皮。

“但你的工具箱里有精神病院后墙铁门的钥匙。”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钥匙串,最末端那枚黄铜钥匙的齿痕,和刘芳值班表上15号标注的“休息日”日期完全重合,“15号护工被支走那天,你用这把钥匙打开了停尸房。”

老陈的脸突然涨成猪肝色,他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扳手,指甲缝里的黑色碎屑簌簌落在工具包上,像是某种暗语的符号。

林疏桐已经蹲下去,瞳孔模拟器的蓝光扫过那些碎屑:“晶相结构和排班表15号‘值班’二字的墨水成分一致——你用碾碎的旧器械金属粉末调墨,伪造签名时,笔尖的酸性腐蚀了纸纤维。”她抓起载玻片对准工具包底部,“看这里,纸纤维的断裂方向和笔尖移动轨迹完全吻合,你甚至没换过同一支钢笔!”

老陈突然发出一声闷吼,抄起脚边的老虎钳砸向林疏桐。

我扑过去的瞬间,她已经侧身避开,右手按在老陈手腕的尺神经上——这是她跟省厅格斗教官学的制敌术。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面部肌肉剧烈抽搐,痛苦的表情中透出一丝惊恐。

老陈的老虎钳当啷落地,他额头的汗滴砸在工具包上,正好渗进夹层边缘的焦痕里。

湿漉漉的触感让人作呕,混合着来苏水的气味愈发浓烈。

“5月8号那天,你本来想烧了这张标签。”我扯过老陈的工装衣领,能闻到他身上混着来苏水味的腐臭,“但有人阻止了你,因为这张标签是连接安康诊所和地下器官库的线。刘芳今天故意引我们来,就是要让你灭口,对不对?”

老陈的嘴唇开始哆嗦,喉结动了动却没出声。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突然在我手边亮起,冷白色光斑扫过工具包夹层深处——几页排班表边角露出墨痕,最上面那张的“15号”签名处,墨迹正在光斑下渗出淡蓝色荧光。

“那是显影剂。”林疏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有人怕伪造的签名被时间抹去,所以加了光敏材料。”她的指尖悬在那些墨迹上方,“等紫外线再强些......”

楼梯间的声控灯突然熄灭。

黑暗里,老陈的喘息声像破风箱,林疏桐的瞳孔模拟器开始高频闪烁——那是检测到大量生物电异常的信号。

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老陈的脸时,他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工具包夹层,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们说......只要烧了排班表......”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我闺女还在IcU等着换肾......”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重新亮起,这次她直接对准工具包夹层。

冷白光里,那些被伪造的护工签名边缘,正渗出细密的墨滴——像有人在黑暗中,用看不见的笔,继续往真相上涂涂抹抹。

黑暗里,林疏桐的瞳孔模拟器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我手腕上的生物电监测手环跟着震了两下——那是她的设备在向我的终端发送异常信号。

老陈的喘息声就在三步外,带着股腐坏的甜腥,我摸黑攥紧吸附板,指腹抵在开关上,准备等光源恢复的瞬间锁定他的位置。

“啪嗒。”林疏桐的紫外线灯重新亮起,冷白光束像把手术刀划开黑暗。

老陈的脸在光斑里扭曲成青灰色,他盯着工具包夹层的眼神,像条被抽了脊骨的蛇。

“这些伪造的护工签名,笔压轨迹都在模仿左利手。”林疏桐的声音比灯光更冷,她突然扣住老陈的手腕,另一只手扯开他工装口袋——玻璃安瓿瓶的脆响混着来苏水味炸开,“你口袋里的丙泊酚残留,和阿强尸体里的麻醉剂成分峰形完全重叠。”

我后槽牙咬得发疼。

阿强是上周在巷子里发现的流浪汉,尸体被剥去了左肾,解剖报告里写着“深度麻醉下摘取器官”。

原来从一开始,老陈就不是普通维修工——他是给器官摘取打前站的麻醉师。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带着锐刺,我顺着她的目光低头,检测仪的红光正扫过工具包底部那串钥匙。

铜锈层在红光下呈现出蜂窝状结构,和精神病院配电箱螺丝上的氧化斑完全吻合——这串钥匙,三年前就该跟着报废设备一起送进焚烧炉,却被人悄悄留了下来。

“你根本不知道地下诊所转移到了哪里。”我拽住工具包拉链,金属齿在掌心割出红痕,“因为刘芳今天引我们来,就是要你销毁最后一份排班表。”

老陈突然发出一声闷叫,他抄起脚边的扳手砸向我,可那铁家伙刚举到头顶就“咔”地断裂——锈穿的握把处露出斑驳的绿,显然被人动过手脚。

“周明远说……只要帮他修设备……就能找到陆小柔……”老陈的眼泪混着鼻涕砸在工装前襟,他颤抖的手指指向断裂的扳手,“他说我闺女的肾源有着落了……”

陆小柔。

这个名字像根钢钉钉进太阳穴。

三年前连环杀人案的最后一个死者,尸体被发现时左胸有块星形胎记,当时我在现场只提取到半枚带血的扳手压痕——和老陈手里这截断裂的扳手,缺口弧度分毫不差。

金属碎片飞溅的刹那,我的吸附板自动弹出磁层。

一片薄如蝉翼的铁片“叮”地粘在板面,我凑近细看——铁片上凝着淡粉色痕迹,形状像朵被揉皱的五瓣花。

“陆小柔的胎记。”林疏桐的呼吸突然顿住,她的瞳孔模拟器扫过铁片,“和记忆回路组织里的五角星图案,重叠度97.3%。”

我浑身的血都在倒流。

记忆回路是暗网里的神秘组织,三年前搭档牺牲前最后一条线索就指向他们——据说他们能通过移植特定器官,篡改受者的记忆。

“他在用器官移植掩盖记忆移植。”林疏桐的声音轻得像片雪花,却砸得我耳膜生疼。

她的手指悬在工具包夹层上方,那里还躺着半张排班表,“刘芳伪造签名,是为了让护工记录和器官摘取时间错开;老陈注射丙泊酚,是为了让死者在摘取时保持脑活性……他们要的不是器官,是记忆。”

老陈突然瘫坐在地,双手抱头呜咽。

我蹲下身,吸附板无意中擦过墙角的冷却管——金属表面传来细微的震动。

借助手电筒光,我看见吸附板边缘凝着几颗菱形结晶,在紫外线灯下发着幽蓝的光。

那不是普通的冷凝水结晶。

我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结晶,凉意顺着指腹窜进血管,像是触碰到了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

林疏桐的瞳孔模拟器突然转向我,蓝光在结晶上投下重叠的光斑:“这是……”

“走。”我扯起她的手腕往楼梯口跑,背后传来老陈的哭嚎,“他们在灭菌室装了冷却系统!那些结晶……”

楼梯间的声控灯再次亮起时,我听见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林疏桐的手机在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是局里同事发来的定位:“灭菌室冷却管异常升温,检测到生物组织残留。”

我的吸附板还吸附着那颗菱形结晶,金属表面的纹路在光下明明灭灭,像某种被编码的语言。

而这,只是拼图的下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