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水？”
安德烈有些疑惑，酒就是酒，这生命之水又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华夏本土对酒的称呼？
不过他聪明地没有多纠缠这个问题。来中国时间长了，对于华夏人一些特殊的“变通”之道，安德烈心里门儿清。
名字不重要，有酒喝才重要。
等王桦拿出一小瓶玻璃瓶子时，看着那清澈液体翻卷晃动，安德烈对酒的渴望已经到达了顶峰。
“亲爱的苏联兄弟们，今晚大家可以一边烤肉，一边品尝来自中国的生命之水，相信我，与伏特加相比，这绝对是另一种感觉。”
王桦说完，将手中的玻璃瓶递给安德烈，就离开了包厢。
眼见着兄弟们眼馋地盯着他手中的瓶子，安德烈哈哈一笑，打开酒塞给所有人都倒了一小杯。
“亲爱的兄弟们，在华夏这两年多，辛苦你们了，祝大家回到莫斯科以后，都能升官，都能变得富有，干杯！”
“干杯！！！”
随着酒水入喉，安德烈舒服地打了个酒嗝，呼出一口酒气。
“这是什么酒，感觉好辣，呼，比伏特加都辣，但又很好入口，真是棒极了！”
“对对，这酒可真不错，不过看瓶子上没有酒标，难不成是厨师自己酿的？”
“管他什么酒，好喝不就行了，亲爱的安德烈，再来一杯！”
专家们起哄似的，又一起干了一杯，这时瓶子里的酒只剩一小半了。
眼看着酒要见底，安德烈坐不住了，将剩下的酒交给手下，他自己则大步走了出来，看到王桦，赶紧走了过去，“我最亲爱的王兄弟，这真是我喝过最棒的酒，哦，生命之水！”
“哈哈，我的朋友，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
王桦放下手里的烤牛肉串，笑着说道。
安德烈搓了搓手，“就是这生命之水实在太少，我们人又多，每人分两杯就没了，你这里还有没有。。。”
王桦一怔，然后立即笑着说道：“我的朋友，这个酒是我们厂里采购的，你知道，最近我们国家粮食减产，所以这市面上也很难买到。”
安德烈为难地看着王桦，“能不能再给一瓶？”
王桦稍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的朋友，谁让咱们是兄弟呢。这里还剩最后一瓶，拿去吧。”
安德烈得了酒，立即眉开眼笑地表示感谢，抱着酒瓶就走进了食堂。
王桦微微一笑，并不着急，继续吃起牛肉串来。
这些酒当然不是他买的，而是空间出产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空间出产的酒水异香扑鼻，入口火辣清冽，吞下去却又感觉柔和，而且喝完以后不上头，是难得的佳酿。
由于王桦拿出的都是高度白酒，度数与伏特加相仿，这对于苏联专家们简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且，他特意换了300毫升的玻璃瓶装酒，安德烈他们20多人，每人才能分几口。
这不，没过一会儿，安德烈又觍着脸来找王桦。
“我的兄弟，这酒实在太棒了，就是太少了，不够喝啊！”
王桦装作为难的样子，“我的朋友，我这里就只有两瓶呢，已经都给了你啦。”
安德烈一听说只有两瓶，失望极了，转身就要走。
王桦一怔，没想到这老外这么现实，赶紧咳嗽一声说道：“不过我们厂长那边可能还有几瓶，这样吧，你们先吃，我去给你们问问看。”
安德烈一双毛茸茸的大手马上抓了过来，“真的吗，我的兄弟，噢，你人真是太好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吗！”
强忍着被男人抓住手的不适，王桦勉强笑了笑，“你们先吃，我去问问。”
然后马上闪了。
15分钟后，安德烈这边，众人已经纷纷停了下来。
原本没喝酒的时候，烤肉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但是现在众人都被酒虫吊起了胃口，手里的肉串就有些不香了。
眼见众人已经有些不满，安德烈只好让大家先吃，自己则是马上出去，寻找王桦的踪迹。
“噢，我的兄弟，你可终于回来啦！”
等了一会儿，安德烈才看到王桦和杨厂长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他不禁赶忙迎了上去。
“我的朋友，我们厂长那边也没有酒了。”
安德烈没想到，王桦第一句话就让他如坠深渊。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没成想，王桦又开口圆了回来，“不过我刚才去了黑市，打听到他们也有一些存货，就是价格太贵了。”
安德烈好悬没被王桦这大喘气给弄破防了，赶紧询问大概要多少钱。
王桦说了个数字，安德烈倒吸一口凉气。
饶是安德烈工资高，还有来自国内的各种补贴，但这样的数字他可付不起，就算真能买得起，这个价格也让他心疼肉疼钱包疼。
“我的兄弟，这。。。这太贵了。”安德烈嗫嚅着说道，同时看向旁边的杨厂长。
杨厂长立即有所表示，“安德烈，这的确是一大笔钱，但是，我想我们厂里可以承担这部分的开销。”
能混到驻华专家团领队，安德烈原本就智商在线，只是此刻被酒虫勾得兴起，这才有些失态。不过转瞬间他就想明白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于是谨慎地看向杨厂长，“不知道杨厂长需要我付出什么作为交换呢？”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两人最终达成了协议。
1 ，安德烈做主，在轧钢厂再停留一周时间。
2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每天晚餐时，轧钢厂都要保证至少供应5瓶高度酒。
3 ，每餐都要有肉，在这一周里，晚上最好能天天组织烤肉。
4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专家团将对轧钢厂技术团队进行大力指导，除了政府明确规定不准外传的核心技术之外，对于新机器的维修和保养知识，安德烈承诺绝不藏私、必定把轧钢厂的技术员们都给教会喽。
达成协议之后，安德烈捧着几瓶酒就回了包厢，王桦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喧嚣，隐约听到一阵阵“乌拉”的声音，不禁摇头笑了笑，这帮老外真爱喝酒啊。
“小王，这次可是辛苦你了。”
杨厂长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王桦，没想到，这次居然是这个王桦帮了他一把。
要知道，新机器可是已经买回来了，如果苏联专家车里的时候，自家的技术员对新机器还不能上手的话，那后果可就糟糕了，万一出了问题，自己和上面的领导绝对没法交待。
王桦看着面色复杂的杨厂长，倒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他现在还需要轧钢厂的工作做掩护，而且，保持杨厂长和李怀德之间的平衡局势，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现在苏联人能停留一周，而且不藏私地教技术给厂里，这对轧钢厂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眼看着这里没自己的事了，王桦对杨厂长告辞，就想回家休息。
只是临出厂之前，他忽然想起来，这几天晚上做饭换下来的脏衣服还丢在办公室里，于是又转头向采购科长办公室走去，只是没想到，他办公室的灯居然还亮着。
王桦皱眉，他确定自己出去的时候是关了灯的。
采购科长办公室这种“重地”，难道还真能有小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