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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路走一路收集白土、石灰、水泥屑片、草木灰等,还从野狗嘴里抢过两次不知道是什么骨头的骨头。

除了干这些事,四十公里的路,她走得无声无息。

隔天傍晚,到了木兰庙。

菁莪原来的家,就在距离此处不到五里的村子,她打算在此停留一到两天。

一来,打听打听村子的情况,别介继父或者朱家坳那男人已经找到这里来了,那可就麻烦了。贸然进去,岂不等于是自投罗网?

二来,肚子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吃的不好了,还是要来那个了,需要休整下看看。

青娥有痛经的毛病,每次来那个,都手脚冰凉,小腹坠痛,冷汗淋漓。

菁莪本人没经历过,但记忆融合之后,她能想象、体会和回忆到。

那感觉,挺恐怖的。

更恐怖的是,她没有卫生用品。

只有两个用破麻布缝的布袋子,里面装草木灰用的那种。弄脏了,把灰倒掉,洗干净晒干重复使用。

流浪在外,怎么洗,怎么晒,怎么更换?

忐忑。

还有一件更忐忑的事,就是不知道自家那个破屋子被人占了没有。

如果被人占了她该如何住进去?

饮马槽就挨着那破屋子,不住进屋子又该如何挖开饮马槽?总不能光明正大的开挖吧?

另外,即便住进了屋子,打通墙体、掘地挖洞,也不是件小事情,该如何避人耳目?

难道真要舍身饲虎,到人家里“卧底”一段时间?

心乱,没底。

绕着陵墓庙宇走了一圈,一为静心,二为侦察。

口中念念有词地背起了木兰诗,不为温习诗文,只盼望花木兰那位奇女子,能把她的智谋和勇气传授给自己一点点。

历史上的木兰庙是个规模很大的建筑群,但在四十年代时被毁于战火。

此时只有一处陵墓,两通石碑,及一个庙宇。余处皆被杂木覆盖。

庙宇不大,砖墙瓦顶,无藻饰,很朴素。

菁莪的记忆里,这庙宇修建时,养母还捐资不少。

又因为这附近有一大片盐碱地,所以除了一些青蒿黄蒿地肤子,及凌乱的坟头外,偌大一片区域,很显空旷荒芜。

杂木当中有棵花椒树被她看中了,这种木头质地坚硬,疙疙瘩瘩,还带有自然弯曲,妥妥的狼牙棒啊!

简直就是神木,太适合冒充金箍棒了。

工具不衬手,费老鼻子劲才用剪刀弄下了一根直径约摸两厘米的树枝,拖到空旷处把枝枝杈杈清理干净,截出一米来长的一段,将一端削平做把手,另一端保留疙疙瘩瘩。

抡一抡杀气腾腾,挥一挥虎虎生威,怎一个快煞掌心!

菁莪耍得开心,没察觉石碑后面探出半个人头。

此人正拿了个放大镜研究碑刻,看见菁莪舞舞喳喳的样子,耸耸肩、撇撇嘴、摇摇头,收回视线,接着研究。

他刚才就听见乱草丛里有个东西唰啦唰啦走,抬头寻找,看见个黑乎乎的影子,以为是野狗,怕被野狗袭击,趴地上绕着石碑躲了两圈。

其后听见了砰砰砰的砍树声,知道是老乡在砍柴,心下松了一口气。

哪曾想,搞半天,竟然是个小要饭的,在耍打狗棒!

要饭还能这么乐呵,真是大白天在庙门前撞着鬼了!

菁莪没乐呵多久,坠痛感从小腹过盆腔,蔓延至大腿。热意传来,她知道坏了菜了。

没做好用草木灰的思想准备,便拿起剪刀刺刺啦啦几下,把那件出门子穿的绛红色斜襟褂子的大襟撕了。

一边撕一边骂,一边骂一边哭。

一醉醒来,穿越到此,离开了父母亲朋的时候她没哭;

饿的胃疼吐酸水的时候她没哭;

龙卷风里逃命,连夜奔袭的时候她也没哭……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

哪个女孩子不是爹妈的掌中宝,哪个女孩子来这个肚子疼的时候,没有妈妈把热牛奶、红糖水、止痛药和卫生用品递到手中?

可她现在不仅举目无亲、身无分文,还流浪在外。

别说热牛奶、红糖水、止痛药,就连一个维护女子尊严的卫生用品都搞不到。

想起了民国女子的哀叹:我不幸,生为女子,每遇经期,潮湿可厌,衬纸粗硬,触肌如刺。精神之痛苦,局外人不知也。

她,还不如她们!

转头同庙内花木兰的塑像对视,突然就想问问,木兰冲杀阵前十二载,是如何应对这个的。

仰天嚎了两声,把衣服裁成几块,卷巴卷巴,权且用之。用细麻绳系住两端,打算绑到腰间。

环视一周,想找个换衣服的地方,庙内最安全,又害怕亵渎英魂遭天谴。

拿起衣服跑至杂木丛间。

去找水洗,两里之外有条东沙河,幼年的青娥经常去。

东沙河从黄河故道发源而来,奔淮河而去,目前该地区旱情不算严重,尚未断流。

不放心把东西放在这里,再度跑回到庙内,重新披挂了,拿上金箍棒,咬牙忍着肚子疼腿疼往河边走。

石碑后的人,接连听到哭声、骂声、喊声、撕东西声,吓得不轻,心下讶异。

又看见那个小要饭的跟织布梭子似的,嗖一下一趟,嗖一下一趟,讶异更甚,以为他疯了。

现在见他拿袖子蹭着脸,锅着腰,飘飘忽忽往河边走,心里一下明白—— 犯病了,寻短见去了啊!

放大镜一收,悄悄尾随其后。

河虽未断流,但河床却露出了大半,担心淤泥把鞋给吞了,菁莪脱掉鞋子,和包袱等一起放进草丛,扯几把枯草盖上。

芦苇丛后尾随的人想:跳河的人都不忘脱鞋,看来还真是要寻短见。

菁莪一步一陷往水边走,他踩着猫步悄悄追。

菁莪从衣襟下掏出脏衣服蹲下身,他一跃而上将人拽住。

菁莪以为遇上了歹人,脑子空白几秒,抓起泥巴往他脸上甩。

他脸被稀泥糊住,手上却不放松。菁莪急了,一口咬住他的手,曲肘开始攻击。

肘部绑着钉耙,衣裳糟烂,一个用力,钉耙齿应声钻出,扎上了男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