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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宪荣的力气绷紧着,但又很快放下了,他的心是慌的,居然还要相信他吗。但当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也来不及去想,文平弘已经拉过杜宪荣,将他的手背后,推进了玻璃间。

“恐怕你要待在里面了。”文平弘故意说得很大声,大动作地锁上了门,之后又悄悄打开了,他看杜宪荣的眼睛不停地向门锁瞟去,杜宪荣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手紧抓着门锁在里侧突出来的位置。

“也许我要继续留在这里。”文平弘向后退了一小步,他绝不是想划清界限的意思,他也没想退后那一步,只是紧张让他慌张,事情已经赶到眼前,他把自己的一切都赌在杜宪荣身上。他支持杜宪荣杀死松岛鹤,但他不能自己出手,他也没有这个胆量,更不用说没有松岛鹤之后的会发生什么。

“他是把你的心吃了吗?”杜宪荣并没有多意外。

文平弘脱下长衣,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在他的胸口处赫然有着被赤毒腐蚀过的痕迹,那个位置少了一块肉,只剩下烧伤似的皮肤贴着骨头。那一瞬间,杜宪荣的大脑空白了。文平弘转了身,褪下衬衫,露出大半后背,赤毒的痕迹组成半条模糊的龙形,仿佛那是刺青。他侧眼看着杜宪荣,穿上了衬衫和长衣。也许他是幸运的,或是松岛鹤手下留情,他并没有大碍。那些注射了改良赤毒的“赤兵”,只是被放大了他们的侵略性,麻痹了神经,赤毒的毒性却无法完全代谢,大部分士兵几乎是“一次性的”。

“每一分每一秒,疼痛都在提醒着我,我的罪恶,错的不是你,是我。他害了这么多人,这么多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文平弘说着。

“别纠结谁的错了,听的很烦,不如你就放我出去。”男人打断了文平弘的话。

松岛鹤推门而入,他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安排了五十个赤兵向城外支援。他向玻璃间的方向看去,看到杜宪荣已经在里面了,笑了起来,“我本以为你,还有他,你们会跑出这里呢。”松岛鹤走到杜宪荣的那扇玻璃门前,“看来他认清了什么才是重要的。”

文平弘试图平静下自己的心跳,低着脸向后多退了几步,那两个研究员也回到了原先的位置。杜宪荣看准时机,就在松岛鹤在门前停下的时候,猛然用身体撞门,门直接拍在他的脸上。松岛鹤向后踉跄几步,站稳了脚步,血从他的鼻孔中流出。整个实验室的人都没有料想到,还没等研究员上前扶住松岛鹤,杜宪荣就向他扑去,用肩膀再次撞向他,二人都跌倒在地。

“哇!你力气大啊!”男人很是惊讶,接着也尝试撞击玻璃门,“我怎么就撞不开?”

靠近松岛鹤的研究员上前扶起了他,另一个研究员则犹豫了一下向杜宪荣走来。杜宪荣爬起身,研究员不知道该如何制服杜宪荣,向松岛鹤请示去叫来楼内的士兵,但松岛鹤拒绝了,毕竟这里的东西和人是保密性极高的。

杜宪荣没有管那么多,再次向松岛鹤扑去,借着冲击力,用手肘打在他的头部,两个研究员见状不顾自身地上前拉扯,将二人分开。松岛鹤缓了缓有些震荡的脑袋,向桌台走去,翻找出镇定剂。杜宪荣则手脚并用,试图摆脱两个研究员,但无奈他们紧紧抱住杜宪荣的身体,三人重心不稳,倒在地上,杜宪荣被研究员按住。就在这时,文平弘抄着托盘向两个研究员的后脑依次拍去,他下手没有轻重,也没有控制次数,直到两个研究员都倒在地上,他才停手,扔下托盘。他的大脑像是要爆炸一样,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惶恐地看向松岛鹤,那一刻他已经不再解读松岛鹤的神情,只是呆呆地盯着。

松岛鹤扔下镇定剂,快速跑到右手边矮柜处,蹬上柜子,取下挂在墙上的佩刀,“平弘,很可惜他不能死,而他要看着你死!”

杜宪荣推开倒在他身上的研究员,站起身,“该死的是你!”他移步到中间,挡住了松岛鹤看文平弘的视线。

“如果你一定要的话,只好让你痛不欲生了。”松岛鹤没有怠慢,提着刀就向杜宪荣右臂挥去。

这一刀还是很容易躲开,杜宪荣闪到左侧,抓起实验台旁的灯架甩去,笨重的灯架只是撞到了松岛鹤的背部,等杜宪荣再想挥动灯架时,却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你比以往强壮了不少。”松岛鹤向杜宪荣走近,每一刀都收敛着劲道,都躲着要害位置,杜宪荣步步后退,依靠在实验台上,他抓住了一个铁托盘,里边的工具散落在地。他死死地护住头部,却遮挡住了视线,导致他的手臂和腿部被割了数刀。松岛鹤腾出一只手使劲将托盘按在杜宪荣头部,还不忘用刀柄敲了几下,杜宪荣松开托盘,双臂胡乱在松岛鹤身上推着,而他体内的山蛩由于应激也接连从伤口处钻了出来。

“想必切掉几条山蛩,你也就跟着倒下了吧。”两条在手臂同一伤口处的山蛩被锋利的刀刃切断,鲜血直接喷溅到松岛鹤的白长袍上,断掉的山蛩顺着杜宪荣的身体滚落到地上,一边扭动一边干瘪。

在松岛鹤看着落到地面的山蛩时,身后咣的一声,冲出来一个男人,是文平弘趁乱打开了中间玻璃间的锁。男人加速从背后抱住松岛鹤,腰腹发力,将他扔在了地上,托盘和佩刀在地面上叮当作响,男人脚趾揉了揉地面的血迹,向前迈步将佩刀踢向杜宪荣脚边。“呼,终于出来了,”男人一左一右地提了提肩,扭了扭腰,身上的鳞片也跟着起伏,看了眼靠在实验台上的杜宪荣说,“你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

男人走向松岛鹤,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按在地上。杜宪荣大喘着气,看着男人越来越使劲,文平弘也躲在一旁,四肢无比僵硬,那一刻他们都在等着松岛鹤的死。突然,男人松开了手,躲开了身子,只见一把手术刀巧妙地插在他腹侧的两片鳞片之间,松岛鹤也没有松懈再次抓住手术刀向里插了一下。男人粗重地低吼了一声,“我去你的!”,一脚将松岛鹤踹开,之后将手术刀拔了下来,撇到地上,鲜血同样从伤口流出,赤毒的气味向四周散去。松岛鹤抓起男人扔下的手术刀,快速地爬起,“我会不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他们在地上扭打起来,松岛鹤的每一刀都从鳞片间的缝隙刺入,虽然不深,但经由赤毒影响的腹部组织,不像杜宪荣那样会自愈,却是会一点点溃烂,就像鱼失去鳞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