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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公元199年)秋,长安,大司马府。

“孙策夜渡长江,奇袭乌林,兵锋已突破我沿江哨卡,广陵危在旦夕?!”林凡手握着那封血迹斑斑的加急军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他预料到孙策会对徐州有所图谋,也已密令陈到率神机营南下设伏,却万万没想到,孙策的行动竟如此迅猛,如此……出人意料!

锦衣卫信使带来的消息,如同一盆冰水,将大司马府内因小公子林安降生而带来的喜庆氛围,瞬间浇灭得一干二净。

“主公,孙策此人,人称‘小霸王’,其用兵素以勇猛果决、奇袭迅捷着称。此番他倾江东主力北上,又得广陵陈氏内应,其志绝不仅仅是袭扰边境那么简单!”徐庶面色凝重,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广陵若失,则我徐州东南门户洞开,江东水师便可长驱直入,沿淮泗水系,威胁彭城腹地!届时,我等在徐州推行的新政,以及辛苦建立的根据地,都将毁于一旦!”

苏哲亦是忧心忡忡:“主公,陈到将军的神机营虽然已在南下途中,但能否及时赶到乌林渡口,尚是未知之数。即便赶到,以神机营的兵力,正面抗衡孙策十万水陆大军,亦是力有不逮。当务之急,是立刻派遣一支精锐之师,星夜驰援广陵,务必在孙策主力完全登陆之前,将其挡在滩涂之上,为陈到将军的伏击,以及后续大军的调动,争取时间!”

林凡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临危不乱的冷静与决断。他知道,此刻任何的慌乱与指责都于事无补,唯有迅速而果断的应对,方能化解危机。

“传我将令!”林凡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犹豫,“命驻守徐州彭城的丹阳讨逆军,立刻全军开拔,日夜兼程,南下驰援广陵!由偏将军雷远暂代指挥!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孙策的登陆部队,给我死死地钉在乌林渡口一线!若让孙策主力轻易突破,提头来见!”

丹阳讨逆军,这支由徐州子弟组成的复仇之师,虽然成军不久,以及在赵武等猛将的严格训练下所培养出的悍勇血性,足以让他们成为一支关键时刻能够顶上去的生力军。

“主公,丹阳军虽勇,但毕竟是新编部队,且多为步卒,缺乏大规模野战与水战经验,仅凭他们,恐怕……”徐庶欲言又止,脸上充满了担忧。

“我当然知道,仅凭雷远的丹阳军,不足以抵挡孙策的江东精锐。”林凡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但他们的任务,并非是击败孙策,而是……拖延时间!为我真正的杀手锏——陈到的神机营,以及……我即将亲自率领的援军主力,争取宝贵的战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徐庶与苏哲,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元直先生,明允先生,长安的内政与朝堂之事,便暂时托付于田丰先生与二位了。本将决定,即刻点齐玄甲铁骑与陷阵营一部精锐,亲自前往徐州,坐镇指挥!本将倒要看看,他孙伯符的江东猛虎,究竟有多厉害!”

他知道,孙策此番来势汹汹,其麾下更有周瑜这等顶级智囊辅佐,若自己不亲临前线,单凭陈到与雷远,恐怕难以应对这复杂的局面。

“主公三思!”徐庶与苏哲闻言,皆是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劝阻,“主公身系三州安危,万金之躯,岂可轻易涉险?徐州战事,有陈到将军与雷远将军足矣!主公只需坐镇长安,遥控指挥,便可决胜千里!”

“不必多言!”林凡摆了摆手,打断了两位谋士的劝谏,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孙策此人,与袁绍、公孙瓒之流不同。他年轻气盛,勇猛精进,更有周瑜这等智谋之士辅佐,绝非易与之辈。若我不亲自前往,一旦战局有变,悔之晚矣!更何况……”

林凡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林凡的‘仙家科技’,江东的孙伯符,不是一直很感兴趣吗?本将此去,正好让他……好好‘参观’一番!”

他知道,自己手中那些超越时代的科技武器,才是对付孙策这种枭雄最为有效的震慑!

就在林凡决定亲征徐州,调兵遣将之际,徐庶突然想起一事,连忙禀报道:“启禀主公,近日‘招贤馆’中,来了一位奇人。此人姓甘,名宁,字兴霸,乃巴郡临江人。早年曾为水寇,后折节向学,武艺高强,尤其精通水战,且为人仗义疏财,在江淮一带的水寇与游侠之中,颇有威望。只是其性情略显粗豪不羁,不为当世儒者所喜,故一直未得重用。听闻主公广纳贤才,不拘一格,特来投奔,言愿为主公效力于水军之中。”

“甘宁甘兴霸?!”林凡闻言,眼中精光爆射!这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锦帆贼,东吴十二虎臣之一,水战能力超群的绝世猛将啊!自己正愁麾下缺少顶尖的水师将领,没想到竟会在此关键时刻,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此人现在何处?速速带来见我!”林凡迫不及待地说道。

片刻之后,一位身材魁梧,面容英朗,腰间悬挂着数枚铜铃,眉宇间带着一股桀骜不驯之气的锦袍大汉,在徐庶的引领下,大步走入了书房。

“草民甘宁,参见大司马!”甘宁见到林凡,只是微微一抱拳,并未下跪,声音洪亮,自有一股江湖豪侠的磊落与不羁。

林凡见状,非但没有丝毫着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兴霸壮士果然名不虚传,快快请起,不必多礼!”他亲自上前,扶起甘宁,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与期盼,“我闻兴霸壮士,有经天纬地之才,勇冠三军之武,尤其精通水战,正是我林凡帐下急需之栋梁!如今江东孙策,不识天时,悍然北犯,我正欲组建一支强大水师,荡平江南,不知兴霸壮士,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甘宁闻言,眼中亦是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本就是不甘寂寞之人,空有一身本事,却苦于报国无门。如今见林凡如此礼贤下士,且对其委以重任,心中的那份豪情壮志,瞬间便被点燃!

“承蒙大司马不弃!宁愿为主公麾下一小卒,冲锋陷阵,荡平江寇,万死不辞!”甘宁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好!好!好!”林凡连说三个“好”字,亲自将甘宁扶起,朗声道,“有兴霸相助,我林凡水师,何愁不能横行长江,威震江南!本将即刻任命你为我阳安水师都督,总领水师组建与训练事宜!待此番击退孙策之后,便随本将一同前往碣石山,打造我大汉的第一支……无敌舰队!”

收服甘宁,对于林凡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他知道,有了这位未来的水师名将相助,他经略江南的计划,将更加如虎添翼!

林凡的命令,如同一道道闪电,迅速从长安发出,传遍了整个阳安体系。一场针对江东猛虎孙策的全面反击战,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远在广陵乌林渡口的孙策与周瑜,尚沉浸在即将踏上徐州土地,开创一番宏图霸业的兴奋与憧憬之中,他们并不知道,一张由林凡精心编织的、汇聚了高科技火器与当世顶尖名将的死亡之网,早已在他们登陆的必经之路上,悄然张开,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自投罗网!

(第三卷 席卷江南 第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