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夏末,长安。
星夜兼程,铁蹄踏碎了关中大地数日的宁静。当林凡亲率的三千玄甲铁骑,如一股裹挟着冰霜与雷霆的黑色旋风,出现在长安城巍峨的城门之下时,那些负责守卫城门的京畿卫士,无不骇然失色,手中的兵器几乎要脱手落地!
“大……大司马回来了!”
“林将军回来了!”
惊恐与如释重负交织的呼喊声,在城门内外迅速蔓延。长安城内,那股自太后暴毙以来便一直弥漫不散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与诡谲氛围,仿佛在这一刻,被这支从天而降的铁血雄师,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口!
林凡的面容,冷峻如万年玄冰,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滔天怒火!他甚至没有理会那些前来迎接的官员,只是猛地一挥手,冰冷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赵武听令!率玄甲铁骑,即刻接管长安四门防务!封锁所有主要街道!若有反抗或形迹可疑者——格杀勿论!”
“末将遵命!”赵武慨然领诺,眼中亦是杀机毕露!他知道,主公此刻的愤怒,已然达到了顶点!一场雷霆风暴,即将在长安城内,无可避免地爆发!
玄甲铁骑的马蹄声,如同密集的鼓点,迅速响彻长安的街头巷尾。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自以为掌控着一切的旧臣勋贵与关中大族,在听到这熟悉的、令人心胆俱裂的马蹄声之后,无不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他们知道,林凡,这个他们一直试图在背后算计、甚至妄图取而代之的“权臣”,以一种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速度,回来了!而且,是带着雷霆之怒,回来了!
林凡并未入宫,也未回府,而是直接策马来到了太尉府——田丰在长安的临时官邸。
田丰早已在府门前等候,他看着林凡那风尘仆仆、却依旧气势逼人的身影,以及他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玄甲铁骑,心中那块悬了数日的巨石,终于落了地。他知道,只要主公回来了,长安的这场危机,便有了化解的希望。
“主公!”田丰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焦虑。
“元皓先生,辛苦了。”林凡翻身下马,紧紧握住田丰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道,“太后之事,究竟如何?”
两人步入密室,田丰屏退左右,这才将太后薨逝的详细经过,以及他连日来通过“锦衣卫”秘密调查所得的种种疑点与线索,一五一十地向林凡做了禀报。
“……御医声称太后乃突发心疾而亡,然其言辞闪烁,神色慌张,似有难言之隐。臣已命人将其秘密看管,严加审问。另,太后薨逝前夜,确曾宴请了宗正刘艾、太常杨琦、以及京兆尹韦端等数名宗室老臣与关中大族的核心人物。据宫人回忆,宴席之上,气氛似乎并不融洽,太后曾因新政推行之事,与刘艾等人发生过激烈争执……”
“更可疑的是,”田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就在太后薨逝的第二日,朝中便开始流传各种对主公不利的谣言,言主公名为辅汉,实为权臣,太后之死,与主公图谋不轨之心,脱不了干系!更有甚者,刘艾、杨琦等人,已开始暗中串联,试图以‘清君侧,诛国贼’为名,联络西凉韩遂、马腾残部,以及……以及远在兖州的曹操,意图对主公不利!”
“好!好一个‘清君侧,诛国贼’!”林凡听完田丰的禀报,气极反笑,他猛地一拳砸在身前的案几之上,坚硬的梨花木桌面,应声碎裂!“本将为国为民,浴血奋战,九死一生,尔等这些只知争权夺利、祸国殃民的硕鼠国贼,竟敢在本将背后,玩弄如此卑劣龌龊的阴谋!真当本将是泥捏纸糊的不成?!”
他知道,这些所谓的“宗室老臣”、“关中大族”,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老鼠!他们害怕新政会触动他们早已腐朽不堪的既得利益,害怕自己手中的权力会被削弱,害怕那些曾经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泥腿子会翻身做主!所以,他们才会如此丧心病狂,不惜谋害太后,嫁祸于己,勾结外敌,也要将自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彻底铲除!
“元皓先生,”林凡眼中杀机爆射,声音如同万年玄冰般寒冷,“既然这些硕鼠国贼,自己跳了出来,那我们便成全他们!传我将令!”
“命锦衣卫指挥使冷锋,立刻将所有涉嫌谋害太后、以及与叛军暗通款曲的罪臣及其核心党羽,尽数抓捕归案!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本将要亲自审问!”
“命赵武将军,率玄甲铁骑,封锁长安各处要道,全城戒严!若有趁机作乱,或试图逃窜者,一律就地正法!”
“命雷远、张猛二位将军,各率本部兵马,将刘艾、杨琦、韦端等几家府邸,给本将围个水泄不通!府中之人,无论男女老幼,皆不许放出一人!若有反抗,授权先斩后奏!”
“本将倒要看看,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所谓‘名门望族’,究竟长了几颗脑袋,敢在本将的太岁头上动土!”
将令一下,整个长安城,瞬间便被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所笼罩!
玄甲铁骑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再次响彻长安的街头巷尾!锦衣卫的缇骑,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神出鬼没,将一个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勋贵官员,从他们的府邸之中,如同拖死狗般拖拽出来!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宗室老臣、关中大族的核心人物,在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阳安军将士和神情冷酷的锦衣卫缇骑之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他们平日里的那些威风与傲气,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有的痛哭流涕,磕头求饶,声称自己是被奸人蒙蔽,一时糊涂;有的则色厉内荏,搬出祖宗的牌位和朝廷的法度,试图恐吓;更有少数负隅顽抗者,试图纠集家丁部曲,进行反抗,结果却被赵武、雷远等人率领的玄甲铁骑,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得粉身碎骨,血流成河!
一夜之间,长安城内,风声鹤唳,血雨腥风!数十家平日里作威作福、盘根错节的豪门望族,在林凡的雷霆手段之下,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其家产尽数抄没充公,核心罪犯则被押入天牢,等待林凡的亲自审问!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亮长安城头那面迎风招展的“林”字帅旗之时,未央宫正殿之内,早已是气氛凝重,剑拔弩张!
汉献帝刘协,身着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小脸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他虽然也对那些试图架空自己,甚至可能谋害了太后的老臣勋贵感到愤怒,但林凡这般不经他同意,便在长安城内大肆抓捕朝廷重臣的铁血手段,也让他从心底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与……一丝被冒犯的屈辱。
殿下两侧,站满了神色各异的文武百官。他们之中,有的对林凡的雷霆手段感到大快人心,认为早就该如此整治这些国之蛀虫;有的则心怀惴惴,生怕自己也会受到牵连;更有少数与被捕罪臣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员,则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林凡身披玄甲,腰悬仙钢战刀,昂首立于大殿中央,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剑,缓缓扫过殿下每一位官员的脸庞,声音冰冷而威严:
“陛下,诸位同僚!太后娘娘不幸薨逝,国之大哀!然则,太后之死,疑点重重,绝非‘心疾’二字所能掩盖!臣奉陛下之命,彻查此事,已掌握确凿证据,证明太后乃是为奸人所害!而这些谋害太后,祸乱朝纲,甚至勾结外敌,意图颠覆我大汉江山的元凶祸首,便是——”
他猛地一挥手,数名锦衣卫缇骑,押解着十数名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囚犯,走入大殿!为首之人,正是宗正刘艾、太常杨琦、京兆尹韦端等一众平日里位高权重、道貌岸然的朝廷重臣!
“便是他们!”林凡声如炸雷,直指那些阶下之囚,“他们名为汉臣,实为国贼!他们阳奉阴违,阻挠新政,鱼肉百姓!他们结党营私,蛊惑圣听,谋害太后!他们甚至还暗通西凉韩遂、马腾等叛逆,以及兖州曹操等奸雄,企图引狼入室,颠覆我大汉江山!此等罪行,罄竹难书!天地不容!”
他随即命人将锦衣卫连夜审讯得来的供词、物证,以及格物院对太后寝宫残留饮食器具的初步化验结果,一一呈上!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那些被押上殿的罪臣,在看到这些无可辩驳的证据之后,早已是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之言。
汉献帝刘协,在听完林凡的陈述,以及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之后,气得浑身发抖,小脸涨得通红!他虽然年幼,但也分得清是非黑白!他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口口声声“忠君爱国”的老臣,背地里竟是如此的蛇蝎心肠,如此的狼子野心!他们不仅谋害了待他如亲生骨肉般的太后,更险些将他,将整个大汉江山,都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刘协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发出稚嫩却充满了无尽愤怒的咆哮,“来人!将这些猪狗不如的国贼,给朕……给朕拖出去!斩了!统统斩了!!”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在经历了如此巨大的刺激与背叛之后,已然无法再保持平日里的那份“帝王沉稳”。
林凡见状,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息怒。此等国贼,固然死有余辜。然则,国法昭昭,当依律处置。臣恳请陛下,下旨廷尉府,会同宗正府、大理寺,三堂会审,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并将其罪行,昭告天下,以安民心,以正视听!”
他知道,杀人容易,但要真正根除这些盘根错节的旧势力,却需要更为长远和系统的手段。公开审判,昭告罪行,才能最大限度地争取人心,孤立敌人,并为自己下一步更为彻底的改革,扫清障碍。
刘协深吸一口气,渐渐平复了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林凡所言,才是真正的老成谋国之言。
“好!就依爱卿所奏!”刘协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疲惫与成熟,“此事,便全权交由林爱卿处置!务必……务必还太后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公道!”
“臣,遵旨!”林凡再次躬身行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长安的天,才算是真正地晴了。那些曾经笼罩在紫宸殿上空的阴霾与暗流,终于被他用铁腕手段,彻底荡涤干净!
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廷惊变,在林凡的雷霆反击之下,迅速尘埃落定。但其在长安乃至整个天下所引发的震动与余波,却远未平息。
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年轻的大司马,已经用他那不容置疑的实力与决心,向天下宣告了他的存在。任何胆敢挑战他权威,阻挠他前进脚步的势力,都将面临雷霆万钧的毁灭性打击!
而林凡,在清除了这些内部的障碍之后,也将有更多的精力,去推行他的新政,发展他的科技,积蓄他的力量,去迎接那些来自外部的、更为强大与凶险的挑战!
逐鹿中原的棋局,因为这场长安风暴,而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令人期待!
(第二卷 逐鹿中原 第三十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