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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寺坐落在苍幽山的东南方向,深入寒山顶端,终年飘雪。

寒寺里关着的都是犯下重罪却不至于死的囚犯,一般都是受完酷刑之后再被关押进风雪之中,任其自生自灭。

苍幽山对待罪犯的手段向来狠辣不留情面,基本上送到寒寺的人都是伤痕累累,表面上看起来还活着,实则没过两天就会因为伤势无法医治而死。

不过顾城渊自然是要幸运一些,他虽然是被沈墨时押到了寒寺,却并没有经受那些酷刑,所以这寒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有些冷罢了。

可对于此刻的顾城渊来说,与外界隔绝才是最折磨的酷刑。

窗外依旧刮着带雪粒的寒风,那风顺着铁窗灌进来,卷起一旁的草席呼啦啦地晃动个不停。

顾城渊原本坐在另一边沉思着要怎么样才能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结果草席被寒风刮地哗哗作响,甚至一个劲风刮来,还刮到了他的脸上。

顾城渊忍无可忍,顺势就躺下将草席压在身下,锁着眉头思考沈墨时曾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碧溪月被灭门了,是萧程肆干的。

沈墨时将这个消息告诉顾城渊明显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得知后的反应,但当顾城渊听到这句话以后,除了愤怒以外便没了别的情绪。

可能是在苍幽山这种名门正派里生活了十余年耳濡目染了,他原本以为,无论如何一个走完忘川阶的人定然是有一定骨气的人,平时小打小闹或是他们二人之间有过节也就罢了,但背叛宗门这种只有宵小之辈才会有的作为,萧程肆心肠再狭隘也不至于真的自甘堕落而去修炼邪术。

所以顾城渊才会在临走前反复逼问他,况且萧程肆当时也斩钉截铁地说了,就算要赢他也会堂堂正正地赢,不会耍邪术这种阴招。

也不知是被什么蒙了心智,他当时居然真的相信了萧程肆的鬼话。

什么骨气不骨气,什么男人不男人,他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萧程肆根本就不是人。

沈墨时说话也只说一句,回来时不管顾城渊如何追问,他都不肯多说一个字,惹的顾城渊只能待在寒寺里干着急,再加上沈墨时当时的脸色实在太差,这就更令人担忧了。

碧溪月被萧程肆灭了门,那当时连修为都没恢复的白佑呢?他现在怎么样?苍幽山呢?苍幽山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还有他在魔界里查到的消息,那运尸人说的苍幽山有难又是指的什么?

这些问题一直在脑海里盘踞着,挥之不去。

顾城渊略显迟缓地眨了一下眼。

难不成真的就要一直在这里待着了?那怎么能行,他还要出去见白佑,去找萧程肆那厮清算。

想到这里,顾城渊又一次坐起身来,朝那凄凄冷冷的铁窗走去。

那道门他先前已经试过了,哪怕是铆足了劲也打不开,想必是特制用来关押罪犯的玄铁。

顾城渊看着面前铁窗,思索着应该怎样破窗才能动静小一点。

他攥紧拳头,渐渐凝聚起魔气,而后一拳砸向了那看起来颤颤巍巍的铁窗。

咚的一声闷响,铁窗却纹丝不动。

顾城渊不信邪地又试了几次,依旧无果。

或许这种玄铁专抗魔气,所以便干脆不砸了,他双手握住玄铁,手背青筋虬起,欲要靠蛮力将它折断,却不料在此时听到一阵脚步声。

“……”

“这是锁灵铁,外面还有结界,别说你了,就算是白宗主来了也出不去。”

背后忽然响起一道人声,顾城渊蓦地转过头,从铁门上方的空隙里认出了外面的人。

“沈泽楠?你怎么来了?”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顾城渊还没来得及高兴,沈泽楠将食盒放进来之后又快速将门锁上了。

顾城渊:“……你丢了个什么东西进来?”

沈泽楠:“沈峰主让我来给你送些吃食,免得将你饿死了。”

顾城渊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盒,心道都这种情况了,谁还吃的下去东西。

于是他不管食盒,直直走到了门边,直接道:“你放我出去。”

沈泽楠淡淡道:“怎么可能。”

顾城渊道:“既然你们不要我死,那为什么还要把我关起来?多此一举,还不如现在把我放出去跟你们一起对付萧程肆。”

提到萧程肆,沈泽楠忽然也沉了脸色,顾城渊瞧见了他眼底的一丝恨意,顿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除了碧溪月,萧程肆这个畜牲还做了什么事情?”

沈泽楠幽幽道:“……他还去了玄虚门,只不过苍幽山的援军赶到及时,因此就没有得手。他现在已经转战仙门其他门派,直到现在,已经有四个门派覆灭于他的手中。”

顾城渊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那白佑呢?师尊他有事吗?”

听到顾城渊说出白佑的名字,沈泽楠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答道:“白宗主此刻正在洛川秘境闭关,还不知晓这些事,沈峰主有意不告诉他,以免打扰他疗伤。”

直到听到这句话,顾城渊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像萧程肆那种小肚鸡肠的人,顾城渊自然是十分担心他趁人之危,对白佑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听到沈泽楠说白佑早就前往洛川秘境闭关疗伤,顾城渊也就放心了。

微微回过神,顾城渊又道:“萧程肆那厮应该没对苍幽山出手吧?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

沈泽楠顿了顿,沉声道:“……是阿娘。”

“秦峰主?她怎么了?”

“最近邪祟动乱,阿娘委派就没停过,本就灵力亏空,结果玄虚门那一战阿娘又挨了萧程肆一掌。”沈泽楠缓缓道,“萧程肆那一掌,震碎了阿娘的大部分筋脉。”

“……”

顾城渊诧异地睁了睁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沈泽楠说完也陷入了沉默,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咬牙道:“我一定要杀了萧程肆。”

顾城渊道:“既然你要杀萧程肆,我也要杀萧程肆,那你就赶紧把我放出来啊。”

沈泽楠侧眼看他,没有回话,反而问道:“上次的夜袭,其实不是你对吗?”

顾城渊一顿,扯了扯嘴角:“你们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沈泽楠点了点头,低声道:“果然如此。”

顾城渊一听这话倒是有些稀奇了:“这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沈泽楠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只不过阿姐觉得你不是,所以我便试着这样去相信了。”

“……”

顾城渊无奈道:“那你现在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那就赶紧给我打开放我出去吧。”

沈泽楠却还是摇头:“我做不了主,得等沈峰主下令。”

顾城渊:“你们姓沈的都是驴变的吧?”

沈泽楠不理会他在身后叫唤,自顾自地抬脚缓缓离去。

顾城渊气急却又无可奈何,看着沈泽楠越来越远的背影,只能挥拳砸了一下铁门泄气。

一声闷响淹没在风声里,铁门上也震下簌簌灰尘,除此之外便再无回应。

“……”

等沈墨时的命令。

顾城渊转头去看窗外依旧呼啸的风雪,蹙起了眉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