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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芜的目光平静如湖面,盯着周言词两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回头看向小董,茫然道:“你能听懂吗?”

小董立正站好,正经地摇摇头:“听不懂,看来周先生这是撞坏脑子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商芜配合地点头:“那就把医生叫过来看看吧。”

“别装了!”

周言词低声呵斥,眼里燃烧着怒火。

他呼吸急促,脸色缓过来后,变得苍白虚弱。

他咬紧牙关:“从我让你父亲的医生过去治疗开始,就浑身无力又恶心,手抖得拿不住东西,和你父亲的症状一模一样。”

“我的保镖还看到医生跟你说话,你们俩单独在车里谈了几分钟。”

“你知道了,是不是?”

商芜眯了眯眸子,窗纱飘起来,一阵微风扫过,几根碎发挡在她额前。

她抬手将发拢在耳后,完完全全将满脸的冷意露出来。

“我知道什么?”

她轻声问:“知道你每天让护工在我父亲药里放东西?”

周言词脸色骤变,随即故作镇定:“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那你为什么说我给你下药,还说和我的父亲症状一样?”

商芜缓步走近他,纤细手指抓紧半杯水,递过去。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周言词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慌乱。

他无法再说下去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他做的事,却不能搬到台面上说。

否则,他们结不成婚,也必定得彻底撕破脸。

他还没有把公司和资产弄到手,还没将商芜圈在周家,好好教训她在外面和律师鬼混的事。

现在不能摊牌。

周言词喉结上下滚动,随即恢复平日里那副温柔面孔。

他轻叹:“刚才是我糊涂了,说梦话呢,我怎么会伤害叔叔,他以后可是我的岳父。”

为了表忠心,周言词迫不及待接过那杯水,仰头喝下两口。

商芜笑了。

等周言词把空水杯递过来时,她没有去接,手错开半分,直接探上周言词的手腕,用力握住。

周言词一怔。

“是啊,我们以后可是一家人呢,言词,你可千万别伤害我父亲,我最讨厌有人伤害我的家人,如果有人敢这么做——”

商芜指甲掐进周言词的皮肤,“那他真的会生不如死。”

周言词吃痛,眼神闪烁:“你这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

商芜松开手,将水杯接回来,“我只是在告知你,我的底线是家人,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应该坦诚相待。”

周言词盯着商芜,笑笑:“好,我一定会的。”

“后天的宴会,你要和我一起办,待会医生会来给你治疗,你,没意见吧?”商芜挑眉询问。

周言词深吸一口气:“没意见,都听你的。”

商芜拨了拨腕间的手表,头也不抬:“半个小时后我还有会,你睡吧。”

她转身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楼下传来敲门声。

小董立刻下楼。

商芜则头也不回地拉上房门。

楼下,有人正焦灼拍门。

“来了来了,谁啊!”

小董打开门,以为是医生,没想到会是周母。

他愣了下:“夫人。”

“我儿子呢!是不是在这里?”

周母说罢就要闯进去。

商芜上前一步,挡住周母。

“夫人,言词他不舒服,需要休息。”

周母脸色铁青,冷笑:“不舒服还不是因为你?你不让他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带着他瞎折腾什么!”

商芜眼底划过不耐:“夫人冤枉了,我没折腾他,是有人故意把他打晕带走的,可能是他在商界结仇的人吧。”

“公司都是你的了,要寻仇也是找你吧?商芜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要不要和言词在一起了?”

周母紧紧盯着她,心里非常没底。

当初她儿子和沈眠的事曝光,公司一团乱糟糟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正常人突然得知未婚夫出轨前女友,还让前女友怀孕了,难道不是大受打击,一蹶不振?

可商芜居然眼泪都没掉,趁机把集团总裁的位置抢走了。

从那之后对他们母子俩的态度更是一落千丈,基本的尊重都没了。

为稳住商芜,周言词前不久还把所有资产都给她了。

现在反倒是他们被牵着鼻子走,周家老爷子生前创建的公司,竟然没有他们一分股份在里面,合理吗?

周母越想越慌,她忍不住旧事重提:“商芜,别忘了你家出事,你哥入狱,你作为商家人被传唤调查的时候,是谁从局子里把你捞出来,力排众议跟你订婚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商芜望着周母,目光下移,定在她脖间的钻石高定项链上。

这还是今年周言词在周母生日的时候送的。

可周言词能继承公司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是踩着他们商家赚的。

周母纵然不知情,作为既得利益者,她也该把吃进去的好处吐出来。

商芜温婉一笑,不与周母起冲突:“能嫁给周言词确实是我的福气,放心,我会好好‘报答’这份恩情。”

周母没听出来她的暗示,愣了愣,一时不知道如何发作。

小董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低声道:“请吧夫人,不然,我只能让保镖把您请出去了。”

一看到小董那副低眉顺眼效忠商芜的样子,周母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抬手,指了指小董。

“你也是个白眼狼!”

小董连忙把头低下头,不屑地撇撇嘴。

等人走了,商芜才看他:“守好这里,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宴会的媒体记者可以请了,都招待好。”

她还指着这些人大肆宣传真相。

当年,商家是人人避之不及的临城笑话。

这次,她要商家的无妄之灾传遍全国。

商芜定了定神,回头看看这座别墅。

“找个中介把别墅挂牌卖出去。”

周言词把所有资产都过到她手里了,包括这栋房产。

一想到周言词和沈眠在里面不知过了多少夜,她就觉得恶心。

商芜坐进车里,开车时想打电话给陆让,想了下,转而打给严岳。

“严律师,我哥哥那边的事都打点好了吗?”

严岳笑道:“放心吧,万无一失。”

“辛苦了,案子结束之后,我再给你包大红包。”

说罢,商芜话锋一转:“对了,陆让在律所吗?”

“他已经辞职啦,除了交接工作不来律所的。”严岳疑惑,“咦,你不是知道吗?”

商芜笑笑:“我知道,只是我找不见他人了,你帮我问下他在哪里,把地址发给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严岳顿觉怪怪的,“那你等我两分钟。”

商芜目视前方:“好的。”

电话挂断,车厢寂静下来。

商芜目视前方,握紧方向盘,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太知道脆弱的时候,有人坚定的选择和支持有多重要。

陆让非要让她最后考虑一次,又不信她秒回答的话,是太没有安全感。

在她无助的时候,陆让同她一起冲锋陷阵。

不提感情,现在也她该报答陆让了。

商芜很快得到严岳的回电,得知陆让在法院安排商家案的事,她心里一暖,猛踩油门。

十五分钟后,她到了目的地,坐在办公室外面等。

走廊很安静,时不时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经过。

商芜等了一会儿,门开了。

她仰头,与陆让对视个正着。

陆让关门的动作迟缓一瞬,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给你我的答案。”商芜站起身。

陆让抿唇,看到她又穿了高跟鞋,把她拉走。

刚进电梯,商芜便一步靠近他,高跟鞋尖抵住他的皮鞋,轻轻踢。

“陆让,我不在意你的病。”

陆让垂眸:“高跟鞋?”

商芜扯他衣角:“我跟你说认真的。”

陆让沉默两秒,问:“你看过我真正发病的样子吗?话不要说那么轻易。”

叮——

电梯门开了。

陆让两步出去,单膝蹲下,语气不容拒绝:“上来。”

商芜还没反应过来,衣角忽然被人用力一扯。

她控制不住,惊呼一声往前倒,趴在陆让的后背上。

陆让将她背起来,一步步稳当地往外走。

商芜平复呼吸,趴在他温暖的背上,指尖戳他胸前的律师名牌。

“你刚才什么意思,你怕我接受不了你发病的样子吗?那要是你一直不发病,我就要一直等着?”

陆让没说话。

法院大门外有长长的三层台阶。

他步伐沉稳有力,将商芜背到车边:“我送你回家。”

商芜不准陆让转移话题:“上次不就看到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

陆让深深看她一眼:“那是我今年第一次,也是最轻的一次,往常到深春……”

他顿了顿,给商芜打开车门:“之前是我太自私,没告诉你这件事,你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来我的世界。”

商芜无可奈何,放缓语气:“好,先回去吧。”

她绕到主驾驶,坐进去换上平底鞋。

“我的腿已经好了,上车,我送你。”

陆让微微蹙眉,抗拒:“别把我当做病人照顾,像往常一样就好。”

商芜勾唇:“什么啊,我只是送你之后还要去个地方。”

陆让顿了顿,坐进去。

车开出去没多久,商芜指尖沿着方向盘,落到陆让手背上。

“你别让我等太久,都说我不在意了。”

陆让微怔,眸光渐渐晦暗。

他抽回手拿出手机,久违地找出心理医生的号码,发送短信。

【怎么主动触发心理阴影,导致发病?】

商芜见他一直回避,有些失落,抿唇不再说话。

车停在陆让的公寓门口。

商芜目送他下车,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升上车窗,调头走了。

下一秒,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商芜接通:“怎么了?”

陆让一阵沉默,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商芜,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