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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凤髓骨鉴 > 第两百六十四章 重阳(谢府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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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四章 重阳(谢府妖云)

九月九,重阳日,世人爱登高祈福,赏菊怡情,饮酒得寿,食糕讨彩。

峤南有座玄武山,每年九月九山间就会结满这赤色小果,散发着浓烈的香气,人们称它为茱萸。

传闻在这一日,人们折下一株茱萸插在发髻之上,便可以避邪翁。

“既然出来了,便不要再想那些事了。今日是重阳,咱们登高祈愿定会达成。”司徒笙今日拉她出来,将手中那串茱萸插在她的发髻上。

朱红色的果子宛若红宝石鎏金簪子,落在祝余的乌发之上尽显贵气。

“瞧,如此才像个美人。”

她今日挽起发却无朱钗粉饰,无相之术完美无瑕可若日日戴久了也会伤及根本。

因而祝余隔几日也只能以薄纱遮面,掩饰身份,好在峤南人也并不在意这失踪的帝姬,更不会想到帝姬会出现在此处。

祝余看向阿笙,问起:“你从悬镜司出来已有几日,再不回去,就不怕谢大人他们起疑?”

阿笙又折了一支边道:“无妨,本就是谢大人让我来峤南打探谢家近日的传闻。”

“谢家的传闻?”祝余疑道。

“你不知道吗?”司徒笙点头解释道,“此番谢大人回清河,就是因为有人在散播谢家私藏西耀国余党的谣言。”

东宫没能一举剿灭平川王府,眼下便将这手伸入谢家。

这私藏敌国余孽之说,应当不是空穴来风,可谢家是最清正之族,东宫这回又想用何腌臜手段污蔑?

司徒笙看着山路两旁热闹的摊子不在意道:“今日重阳,算日子,谢大人应当也来峤南了。”

“谢展来峤南?”祝余眸光一闪,“阿笙,你怎得昨日没说起这件事?”

“昨日你揪着戚秀秀问那李夫人的事,我听得入神便忘了。”司徒笙挠着脑袋说道,“你也别多想,九月十三是李夫人的忌日,每年这时候谢大人都会来此处,他们不会发现你的。”

祝余抬眸,不是不会,而是说此刻谢展非常清楚她如今身处何地,在调查什么。

谢展能让阿笙来峤南,自然是大师兄的眼线已经察觉到她来峤南了。

但这并不在她意料之外,悬镜司若是连她都找不到,该如何为父王做事呢?她此番调查,本就是光明正大,不怕人知。

“小余儿,怎得一说谢大人,你神色立刻变了。”司徒笙笑着问道,“当日在安朔气急,其实你心中还是对谢大人欣赏的吧?”

祝余闻言,并未回答,反倒打趣道:“我记得你那日离开安朔郡,夏兄分明同你说了什么,然后你脸红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徒笙想被踩着尾巴的羊崽子,想起当日的场景脸又绯红……

当日临行前,夏清朗拿了一幅画送给她。

他道:“此前送你的画不大好,这幅是我用心为你所作,就算是践行礼。”

“我不知践行还要送礼。”司徒笙愣了愣接过,此前夏清朗也画过一幅画,惹得她生气。

阿笙想了想,又将画塞回他怀中道:“多谢你的好意,这画像我不能收。”

“不是之前那幅,你且先看看。”夏清朗一手拿住画轴,画卷随之咕噜噜落下。

画中呈现是一个身着红衣,挥舞红缨刀的女子。那女子束发飒爽,眼神坚毅,上头写着的也并非美人图,而是:巾帼不让须眉。

“你为何,为何要送我这个?”司徒笙眸光闪烁问道。

正中她心,她从未说过,可画中女子正是司徒笙心中想成为的样子。

夏清朗认真道:“我只是将我心中的司徒姑娘画了下来。今日一别,不知来日可否有再见之日…”

他目光不移道:“可我还想问姑娘一句,若有一日我重获自由,姑娘可愿同我一起再入江湖?”

“你……”司徒笙不知如何回答,红了脸说道,“你,你病得不清,糊了脑子。”

说完,司徒笙头也不回策马而去。

……

司徒笙回过神来,手脚不自若解释道:“夏画师…我是说平川王他向来不着调,他说的话怎可当真。再者,我要的意中人是沉稳有担当之人,绝不是…”

“阿笙?”身后忽而有人叫住了司徒笙,打断了她的话。

二人转过头,却见一个穿着麻布的卖货郎挑着担,半张着嘴讶然看向他们。

司徒笙眉头一簇,走进一步才认出那人:“顾长柏?你怎么在这儿?”

红颜案告破,洗清了当年平川王府的嫌疑。而顾长柏也因当年销毁证物阻碍办案,被打五十大板逐出衙门。

他吸了吸鼻子,仿佛又成了当初那个麻子脸:“没想到能在此处还能见到你们,你们要喝菊花酒吗,对了,我这儿还有重阳糕,我记得阿笙你小时候最爱吃。还有茱萸,小余儿你说它的名字与你相近,所以每年九月九我都会送你一串茱萸,你可还记得……”

他嘀嘀咕咕说了一堆,慌张而又失措。

司徒笙侧眸接过重阳糕,心中唏嘘,一同长大的情谊还在,却没想到当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成了卖货郎。

祝余从荷包中掏出一两银子,递过:“这是重阳糕的钱。”

语罢,她没有半点寒暄,转身继续上山。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顾长柏在后头喊道,双眸期盼着,“阿笙,小余儿,是我错了,我如今才看清楚,青云之路又如何,怎得比得上我们一同长大的情谊?”

祝余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冷冷地落下一句:“你不是觉得错了,而是觉得眼下无路可走罢了。”

顾长柏在后一下跪地道:“当年是我为拉拢平川王销毁证据,让师父含恨而终。我不求原谅,只求有生之年还能为师父再做一些事。”

司徒笙忍不住回头:“顾长柏也算是得到教训了,或许,他真会改?”

上一世,顾长柏以婚约之事要挟,如今父王广而告之,他此刻不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祝余很难不去想,眼下顾长柏的求和低头是为了什么。

想到此处,天上的一只纸鸢忽而断线,正直直砸向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