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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看着就无边无际。

现在还加庄户们几十亩向日葵,更是一眼望不到边。

傅文毓忍不住跳下车,朝花田跑过去。

福安郡主来不及拉住人,只能也跟着下车,边提着裙摆边喊。

“小七,别乱跑。”

向日葵花海看着近,距离却不近。

要穿过两条小路才能到。

好在村里虽然简陋,但因云知意喜欢在村里溜达。

庄户们就习惯收拾干净,免得太埋汰被东家嫌弃。

所以村道上还算干净,最多就在里边杂草多了些。

遇到感兴趣的东西,傅文毓瞬间也忘记累。

跑了一小会,终于绕到向日葵花海。

在近距离看到向日葵花时,她眼睛瞪得更圆。

因为近距离看,花更大了。

比她脸都大几倍。

“好大的花,好漂亮!”

她蹦蹦跳跳小跑过去,伸手就想折下一朵。

带路的店员一惊,下意识上前拦住。

田里日常巡视的短工见此,也连忙上来制止。

“住手,这花不能摘。”

看着前面阻拦的两名汉子,追上来的侍卫立刻喝道:“放肆!”

两人都被吓一跳,店员有些犹豫,毕竟他知道这是东家的客人,身份可能还不简单,不知该不该阻止。

短工虽也害怕,却始终不让开,不管对面是谁,东家把地交给他们,他们就得好好看住。

向日葵不像别的花,摘去一两朵都不碍事。

这个一杠一朵,摘了不知道损失多少瓜子,那可都是银钱。

傅文毓怒视两人,“让开,敢拦本……小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短工看她衣着都知道身份不凡,略迟疑了下还是没让开,瓮声瓮气道。

“这是我们东家的向日葵,不能随便摘,摘一朵这一株就毁了。”

傅文毓一听,骄纵性子起来。

“就一朵破花而已,我还不能摘了?知道我是谁吗?就是你们东家见了我都只能跪地上讨好我,你们好大胆子!”

两人面色一变。

这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姐姐才不会跪你!”

“小七!”

说话的是从葵花地里钻出来的傅子俞,和后边终于气喘吁吁追上来的福安郡主。

这段时间云知意很忙,就也没时间陪傅子俞玩乐溜达。

他便自己在庄里四处找乐子。

庄园里大家在忙,他也不去添乱。

青山那边,三叔每天都在训练人,可严厉了,还有一个曾祖父在,他也不敢随便去。

之前来时向日葵已经变成瓜子,没来得及见到开花的模样。

这段时间终于等来向日葵开花期,就每天跑过来蹲守,乐此不疲。

因为向日葵有个奇妙的能力,花盘会跟着太阳的出现和落下转向。

小家伙这几日天天跑葵花地来看葵花扭头,觉得十分有趣。

他已经跟姐姐求了一批葵花籽,打算以后回去种给母妃看。

他刚刚就蹲坐在隔壁一座小屋屋顶上。

那个地方最适合观看向日葵跟着太阳转头。

便正好看到突然跑去葵花田的一行人。

看到对方还有气势汹汹的护卫,并且与短工起冲突,立刻就让仆从带着过来。

一靠近就听到傅文毓那句,顿时气红了脸,想都没想就喊出。

他姐姐才不会随便跪人,连曾祖父都不能让姐姐跪,她算什么就让姐姐跪!

傅子俞气死了,比自己被骂还难受。

“你谁,谁是你姐姐,云知意?她不是被伯府赶走的弃女,哪来的弟弟?”

傅文毓皱眉看着被仆从放下的傅子俞,末了不等对方回答,又傲娇轻哼。

“不管你什么人,你知道我身份吗,别说你姐姐,你也得给我跪。”

“你休想!”傅子俞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该你给我跪!”

傅文毓一听也瞪眼,叉腰怒道。

“哈,第一次除了我父……亲和母亲,还没人敢叫我下跪,你算什么东西。”

傅子俞嘴笨,嗫嚅几息,只能喊,“你才东西。”

这时落后的杨伯终于跑上来。

赶紧上前捂住傅子俞的嘴巴。

“小公子,慎言,慎言。”

杨伯边说,边忌惮的看向傅文毓,或者说她身边的两名铠甲带刀侍卫。

杨伯虽然进王府后就没回过宫。

但他毕竟是宫里老人,一眼就认出,两名侍卫显然是宫里的大内侍卫。

能叫大内侍卫保护的,能是什么寻常人。

福安郡主这会也走上来,皱眉拉过傅文毓,虎着脸道。

“小七,我路上跟你说的话都忘了吗,来这里就必须听我的,也不准生事,不然我们现在就回去。”

傅文毓不满。

但她对福安郡主的话还是会听几分,只是绷着小脸道。

“我就想摘一朵花而已,大不了本……小姐买下来不成吗,多少钱,十两够不够!”

她最后一句朝着短工喊。

短工哪敢说话。

反正现在东家弟弟在这里。

傅子俞拉开杨伯的手,怒道:“不卖!这是我姐姐的花,一百两都不卖!”

“你!”傅文毓又被气到,指着他道:“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抓了关起来!”

“小七,住口!”福安郡主头疼得要命,这会是真想掉头把这祖宗送回去。

这时,一个凉丝丝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要关谁?”

众人一惊,纷纷转身。

随行的侍卫感知到危险,更是纷纷拔刀,不远远围观和花田里跑过来的庄户吓得脸色惨白。

可当这群气势汹汹的人在看到走过来的人时,也纷纷变了脸色。

傅文毓更是僵了身子,张大嘴巴,许久才颤声呢喃。

“三三三……”

三半天都没喊出那个称呼。

倒是福安郡主率先反应过来,只是她也有些不敢相信。

铖王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

而且上次见对方,还是一副面颊凹陷的瘦削模样。

和现在精壮的男子完全是两个人。

难道是相似,只是也太像了吧。

不止长相,气质气势都一模一样。

这时,傅子俞打破僵持的氛围。

他跑过来,叭叭告状。

“三叔叔,这人不止要摘姐姐的花,还要姐姐给她下跪!”

傅桯臣看向小脸发白的傅文毓,又看向一脸惊疑不定的福安郡主,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