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秦氏也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以此来威胁她。
每一次,为了孩子,她都会低头认错。
倘若有一个被休的母亲,叫孩子们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现在,他们能不能抬起头,与她何干?
就是他们的头掉了,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你还想要改嫁!你做梦去吧!你生是我们沈家的人,死是我们沈家的鬼,这辈子你都别想改嫁。”秦氏甚至怀疑,她早就起了改嫁的心思。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嗯!我不仅想要改嫁,还想要侯府做我的陪嫁,不知母亲觉得怎么样?”谢长宁撂下这句话就走。
这辈子,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现在她并没有这个心思,等她想改嫁的时候,谁也别想拦着她。
“你休想!”秦氏扭头狠狠啐了一口。
杜妈妈意味深长看了谢长宁一眼,她知道夫人不过在说气话罢了,她倒是盼着夫人真能改嫁,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她算是看出来了,府里这些个公子小姐,就没一个能靠得住的。
也怨不得夫人寒了心。
夫人这心,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寒了的。
苏家那边。
苏清婉才跟着父母兄长回到家,不到一个时辰,母亲就派人把她的嫁妆送回来。
看着满院子的东西,许氏一脸震惊,“清婉,你快过来看,我怎么瞧着,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都不是我们苏家的。”
她亲自给女儿准备的嫁妆,自然一清二楚。
苏成周与苏庭深也是一脸诧异,虽然他们不清楚,苏清婉的嫁妆都有些什么,但自己的家底有多少,他们还是清楚的。
就凭他们家,可给不了清婉这么多嫁妆。
苏清婉一眼就认出来,“多出的那些,全都是母亲的嫁妆。”
许氏的声音骤然拔高,“侯夫人竟把自己的嫁妆,给了你?”
要知道嫁妆可是一个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
也就是自己的女儿,除此之外她可不舍得把自己的嫁妆,给任何人。
他们已经听说,谢长宁与沈知序断绝关系的事。
苏清婉鼻子一酸,“母亲至少把一半的嫁妆,都给了我。”
“哎呦!你说这谢姐姐也真是的,清婉上辈子莫不是救了谢姐姐的命,这辈子谢姐姐才这么对清婉,这叫咱们如何回报?”许氏立刻改了口,什么亲家母?如今已是谢姐姐了!
莫要忘了,谢姐姐可是有女儿的人,且她还有两个女儿。
日后她的女儿出嫁,该怎么办?
苏成周,“侯夫人,真是……”
当着夫人的面,夸奖别的女人,实在不妥。
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不过话又说回来,侯夫人可真是能处。
苏庭深双眸微眯,真不愧是师父看上的女人……
“既是侯夫人给的,妹妹只管安心收下便是,侯夫人这是拿你当亲生女儿,以后你也把侯夫人当母亲敬着就是了。”说不定日后,他还得叫侯夫人一声师母呢!也未尝可知!
不过极少有人知道,他与师父的关系罢了。
沈知序刚回到白惜枝住的宅子,人便昏死过去。
沈知砚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凭他们是请不来太医的。
白惜枝也伤的不轻。
大夫很快就来了。
白惜枝全都是皮外伤,只要按时上药,养几天便能痊愈。
沈知序可就不一样了,他才刚挨了三十大板,又连着好几天粒米未进,今日吃了一顿鞭子不说,还被苏家父子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他身上的伤已经化脓,最怕的是晚上会起高热。
大夫开了药,让他们小心照看着。
几个人全都守着沈知序,直到入了夜,沈知序都还没有醒来。
秦氏叫人送来许多东西,吃的用的全都有,她还叫人送来几张银票,加在一起足有两千两银子。
她给沈知序送东西是真,但更想叫他们知道,谢长宁想要改嫁的事。
“什么!母亲什么时候起了这个心思?她都一大把年纪了,竟还想着改嫁,难道这就是她要跟大哥断绝关系的原因,她莫不是想把我们全都一脚踢开,然后一个人干脆利索去改嫁。”沈知砚脸一黑。
“如果不是祖母,咱们都还被蒙在鼓里。”沈知州气的脸色铁青。
沈静云沉声说道:“母亲她简直,太不知羞耻了,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她心里竟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这么做对得起父亲吗?”
沈静姝咬牙切齿,“倘若母亲真改嫁了,咱们岂不是就有后爹了?啊啊啊!我才不要后爹。”
白惜枝也瞪了大眼,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奸夫是谁?
“母亲想要嫁给谁?她都已经成过婚,且生了这么多孩子,如今人老珠黄的,谁还会要她?”沈静云问出白惜枝心中所想。
“你们在这里守着大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去去就回。”沈知砚突然想到什么,他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