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去几个小时了,是小唐医生亲自找的人给老爷子做手术。”乔林镇定下来。
陶晚星皱眉,手都有点儿发抖,“不是说只是摔了一跤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一说这个,乔林就很自责。
“都怪我,我要是一直跟着老爷子就好了。”
这个事情谁都不想发生,孟瀚拍了拍乔林的肩膀。
一群人坐在手术室外面艰难等待。
孟立国和朱丽媛还有孟川来了。
陶初夏也来了。
直到天色大亮。
手术室的大门才打开。
唐鸣一率先出来。
“怎么样?”孟楚沉声道。
唐鸣一看了一圈人一眼,最后眼睛才落到孟楚身上,“爷爷没什么大碍,手术很成功,就是年纪大了,脑部血管有点问题,才导致的摔伤,幸好发现及时,出血量也不大。”
“还有就是脚骨折了,年纪大了不经摔,其余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瞧见孟家的人都是一脸担心,愁眉苦脸的,“放心吧,我亲自盯着的,肯定没问题,等麻药劲儿一过,老爷子就醒了。”
瞅了瞅孟楚的脸色,陶晚星莫名地想哭。
老爷子对她很好,是打心眼儿里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儿的。
守了一晚上了,孟瀚让他们都回去,今天他和嫂子守着老爷子。
孟楚没同意,“我来吧,大哥,你和嫂子回去,晚上你们再来。”
孟瀚想了想同意了。
反正日夜都是需要人守着的,不然大家一起在这儿守着也无济于事。
陶晚星知道孟楚的心里也不好受,自告奋勇,“我反正也没上班,又是刚好学这个的,我和二哥一起在这儿守着吧。”
“爷爷刚做完手术,最关键的这段时间,有什么我也能及早发现。”
孟瀚走到她面前,“辛苦你了,晚星。”
陶晚星摇摇头,跟孟楚留了下来。
等人都走了,陶晚星看着孟楚发红的眼眶,轻轻牵住他的手,“二哥,爷爷会好起来的。”
孟楚用力把她拥进怀里,“嗯。”
陶晚星双手抱着男人的头,粗硬的头发扎进指缝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唐鸣一说得很轻松,但是陶晚星知道,其实不然。
爷爷年纪那么大了,又是脑出血。
这一关一定会很难熬。
就算熬了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不可挽回的后遗症。
短短一天的时间,孟楚下巴处的青色胡茬冒了出来,看着沧桑了很多。
这是陶晚星第一次见他这么颓废。
她打开饭盒放在孟楚的面前,“二哥,你吃一点吧。”
孟楚推开盒子,忍住心底想要抽烟的烦躁感,“妈妈走的时候,我才七岁。”
“那个时候爸整天都很忙,没有时间管我和大哥。”
“是爷爷亲自把我们带在身边儿,他比疼爱大哥还要疼我。”孟楚缓缓说着他的童年。
“知道我和大哥不好受,就带我们进山去打猎,带我们去骑马,开导我们。”
“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会我和大哥怎么用枪。”
“每次一放暑假就把我和大哥带到部队里去拉练,城里的生活太闷。”
“爷爷就带着我们去乡下,山里,下河捉螃蟹,上树摘果子疯玩儿。”
“后来他又结婚了,更没空管我和大哥,连第一次刮胡子都是这老头子教我们的。”
“二哥。”陶晚星看他这样子有点心疼。
好在老爷子平日里身子还算硬朗,睡了两天,第三天早上的时候醒了过来。
看着一脸憔悴,眼下乌青的孟楚和陶晚星,眉毛立了起来,“不就是摔了一跤,做这幅样子干嘛。”
“爷爷。”陶晚星惊喜,“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老爷子摇摇头,“晚星丫头你好意思问我,去云州这么久也不给老头子我打个电话,现在马后炮什么。”
陶晚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爷爷,好了好了,我错了,从现在开始,我就好好在京州陪着你好不好。”
老爷子醒了,来看望的人也多。
再见到唐南栀,陶晚星也没什么好说的。
倒是唐南栀主动上来搭话,“晚星,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陶晚星冷着脸避开,“我和南栀姐应该没有那么熟吧!”
“晚星。”唐南栀微微一笑,“我的确有错,但是罪不至死,你也应该听我辩解一下吧,我知道小二喜欢你。”
陶晚星扭头去看她,“你什么意思。”
唐南栀微微一笑,“这件事情在我们几个中间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是稍稍了解小二的人,都看得出来。”
“小二表现得也不是那么隐秘。”
“摘星楼,就已经暴露他了。”
陶晚星掌心微紧,“摘星楼是什么意思?”
“摘星摘星,你真的不明白吗?”唐南栀轻轻一笑,“当年他还没退伍之前就在筹备了,明明摘星楼经营得风生水起,你猜他为什么又要把摘星楼转让给小川,然后跑到云州那个地方去。”
“云州有谁在啊?”
“他也一定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他们都和我很亲近的原因。”
“那是因为以前小二被绑架过,是我拼了命替他们挡了枪。”
“就在我的左心脏处,擦着心脏过去,就差一点点,我就死了。”
“所以,小二他们总是对我无限包容。”
“所以我很嫉妒你,嫉妒你拥有他千百种多变的情绪。”
“但是对着我,他们永远都只会包容,无论我做什么。”
“所以我受不了了,主动去了国外读书,连鸣一也是为了我才放弃他感兴趣的东西去学医。”
“这让我觉得我很废物。”
陶晚星心底没什么好动容的,她表情很冷,“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他们欠你,不是我欠你。”
“这也不是你伤害我的借口和理由。”
唐南栀没想到陶晚星居然不上套,这丫头变聪明了?
“晚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