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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还在纸上缓缓晕开,叶凌霄盯着那行被浸染的字,呼吸慢了下来。他左手撑地,指尖抵住古籍边缘,把那滴血轻轻拨开。墨迹重新浮现,可意思已经刻进脑子里——不是玉佩不对,也不是方法错了,是引的人,心不静。

他闭上眼,喉头滚动,把残在嘴里的腥味咽了下去。右手还在抖,像是被反震震断了筋脉,连握拳都费力。他没去管,只把左手按在胸口,顺着太虚剑经的路线,一寸寸压住乱窜的灵流。

沈清璃坐在他对面,掌心贴着地面,指节微微发白。她没再说话,只是将灵力沉入地底,感知着那股被惊动的脉动。刚才那一试,不只是触了禁制,更像是敲了钟,响了一声,又被人强行按了下去。现在,地下的灵流还在回荡,像被惊扰的水波,一圈圈往外推。

她抬起手,从袖中取出玉佩,放在两人中间的石面上。焦边纹路朝上,残缺的符印对着巨石方向。她没急着碰它,而是并指划过掌心,一滴血落在玉面中央。

血没滑落,反而渗了进去,沿着那道焦痕慢慢爬行。

叶凌霄睁眼时,玉佩正泛起一层青光,极淡,像晨雾里的露水。他没动,只看着那光,一点点稳定下来,与远处巨石裂痕处的金光,有了若有若无的牵连。

“它在等节奏。”沈清璃低声说,“不是谁都能敲响的钟。得想搭脉,先听它的跳法。”

叶凌霄点头,左手缓缓抬起,悬在玉佩上方寸许。他没注入灵力,只是让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一点点沉下来,贴着那层青光的起伏。

第一次,他不是去破,而是去合。

沈清璃的手搭上他手腕,灵力顺着经脉渗入,不是助他发力,而是替他稳住节律。她的灵力像一条细线,轻轻拉着他的节奏,往玉佩的波动上靠。

两股灵力在空中交汇,没有碰撞,也没有冲撞,只是缓缓缠绕,像两条溪流汇入同一条河道。

玉佩的光亮了些。

巨石上的金光也跟着闪了一下,比之前快半拍,像是回应,又像是试探。

叶凌霄左手微微一颤,差点脱力。他咬牙,把灵力压回掌心,不敢再往前送。刚才那一瞬,他感觉像是踩在薄冰上,稍一用力,整片冰面就会裂开。

“慢。”沈清璃声音压得极低,“别抢。它不是锁,是门环。你不是来撬的,是来叩的。”

叶凌霄深吸一口气,松开灵力,只留下呼吸的起伏,带动体内灵流,一圈,一圈,再一圈。

沈清璃同步放缓输出,指尖的血珠再次渗出,顺着玉佩表面的纹路滑下,没入那道焦边。

青光骤然一盛。

巨石震了一下。

不是反震,是共鸣。

裂痕处的金光猛地亮起,与玉佩的青光在空中搭成一道微不可察的桥。叶凌霄感觉到一股牵引,不是排斥,而是吸引,像是门后有人轻轻拉了一下门环。

他没动,左手依旧悬着,可掌心已经开始发烫。

沈清璃却突然皱眉。

“不对。”她声音紧了,“它在变。”

叶凌霄睁眼,看见玉佩的光开始波动,不再是稳定的青,而是忽明忽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节奏。他顺着灵觉往地底探,发现那股脉动变了——不再是均匀的起伏,而是像潮汐,一波强,一波弱,周期性增强。

“它在防。”他说,“刚才那一响,惊动了深层禁制。现在它在扫,看是不是真的。”

沈清璃点头,掌心再次贴地,感知着地脉的波动。果然,灵流正以某种规律起伏,像是在测试外来频率是否匹配。

“我们得跟上它的节拍。”她说,“不能快,也不能慢。差一丝,它就会切断连接。”

叶凌霄闭眼,重新调整呼吸。这一次,他不再强行同步,而是让自己的灵力随着那股潮汐起伏,像船随波浪,不争不抢。

沈清璃也换了方式。她不再主动输出灵力,而是以血引术锁住感知,让玉佩自己去“听”地脉的节奏。她的血成了媒介,让玉佩的气息更清晰地传递出去。

青光与金光之间的桥,重新接上。

一波强流涌来,叶凌霄猛地一震,喉头又泛起腥味。他没吐,只是把头压低,任血顺着嘴角滑到下巴。右手已经完全使不上力,他只能靠左手维持灵力输出。

沈清璃察觉到他的状态,掌心贴上他后背,灵力缓缓渗入,不是补,而是撑。她知道,再撑一会儿,要么成,要么断。

玉佩的光越来越稳。

巨石的金光也开始同步,不再是忽明忽暗,而是有了规律,像心跳,一拍,一拍,与玉佩的青光完全重合。

叶凌霄忽然松开灵力。

沈清璃一惊,刚要开口,却见他深吸一口气,改用呼吸带动灵力,像风推云,不强求,不硬顶,只是轻轻应着那股节奏。

玉佩青光大盛。

巨石轰然一震。

裂痕扩张,金光从缝隙中喷涌而出,不是攻击,而是释放。反震力依旧存在,可这一次,被共鸣层层化解,像浪撞上礁石,碎成无数细流。

石面缓缓向两侧滑开,发出低沉的摩擦声,尘土簌簌落下。一道幽深的入口显露出来,内里微光流转,像是有某种力量在缓缓呼吸。

沈清璃收回手,指尖还在发麻。她低头看玉佩,青光已散,表面那滴血也干了,只留下一道暗红的印子。

叶凌霄靠在岩壁上,左手垂下,指尖还在抽搐。他没看入口,只盯着玉佩,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它认的是‘归’字。”

沈清璃抬头,看着那道开启的缝隙,没说话。

风从洞内吹出,带着一股陈年的气息,像是尘封多年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