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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未息,通道内气流翻涌。 叶凌霄借着故人符纸爆裂的冲击力向前疾冲,剑锋撕开浓雾,直指首领咽喉。那生物双翼已残,黑雾缭绕全身,却在最后一刻猛然扬首,幽蓝光芒自眼中迸射,竟在身前凝成一道半透明屏障。

剑尖撞上屏障,发出刺耳摩擦声。叶凌霄手腕一沉,强行压低剑势,顺势滑向右侧,剑刃擦过屏障边缘,切入其右翼根部旧伤。皮膜撕裂,黑血喷溅,他未作停顿,左脚蹬地旋身,剑光横扫,将两只扑来的低空生物斩成两截。

沈清璃掌心青光微闪,三道细线脱手而出,精准钉入首领双翼连接处与脊心节点。光芒微弱颤抖,如同风中残烛,她指节泛白,强行稳住灵流。 光针没入瞬间,黑气流动骤滞,原本游走全身的蓝纹像是被冻结,只余零星闪烁。

“它动不了了!”她低声道,指尖微微发颤,体内灵力几乎见底。

故人靠在墙边,左手死死按住地面刻纹,残存的符力顺着掌心渗入石砖。几只藏于岩缝中的生物振翅欲起,却被无形之力拉扯,翅膀僵在半空,挣扎不得。

叶凌霄喘息一声,右肩伤口因剧烈动作再度崩裂,血顺着臂膀流下,浸湿剑柄。他没有松手,反而将剑尖点地,借力撑起身体,目光死死盯住悬浮的首领。

“这一次,”他咬牙,“不会再让你飞起来。”

话音落下,他猛然抬剑,体内残余灵力尽数灌入剑身。太虚剑经最后一篇口诀在脑海中流转,经脉如被灼烧,但他强行引导气流逆行周天,硬生生将枯竭的灵海逼出一丝清明。

剑光起时,无声无息。

下一瞬,整条通道仿佛被劈开。一道银白剑气自下而上贯穿空间,直斩首领头颅。那屏障只撑了半息便碎裂消散,剑气余势不减,狠狠斩入翼根深处,直透中枢。

轰!

首领发出一声凄厉嘶鸣,整个身躯炸开般扭曲,双翼抽搐着断裂脱落,浓墨般的气息自伤口喷涌,却再无法凝聚。其余生物齐齐震颤,翅翼无力垂下,如同断线傀儡般纷纷坠落。

叶凌霄收剑落地,膝盖一软,单膝跪地。他拄剑支撑,胸口剧烈起伏,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铁锈味。背后衣衫早已被血浸透,此刻仍在缓缓洇开。

沈清璃踉跄上前,掌心贴上他后背,试图输送灵力,却发现自身经脉干涸如枯井。她只能轻轻扶住他肩膀,低声说:“结束了。”

故人缓缓松开左手,地面符纹黯淡熄灭。他靠着岩壁滑坐下去,左臂彻底失去知觉,右手颤抖着摸向怀中玉片。那玉片边缘已有裂痕,但当他注入最后一丝灵力,其顶端仍缓缓指向通道深处。

“还能走。”他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叶凌霄点头,强撑起身。他低头看了眼手中长剑,剑刃崩了三处缺口,血顺着裂缝滴落,在地面砸出几点暗红。他知道这把陪他十年的剑撑不了多久了,但现在不是换的时候。

三人互相搀扶,沿着玉片指引的方向前行。身后战场渐渐安静,残破的躯体化作缕缕黑烟,随风飘散。唯有地底裂缝中的蓝光仍未熄灭,只是不再波动,像是一双沉默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通道越往里走越是狭窄,石壁上的刻痕愈发密集,有些像是文字,又似某种图腾。叶凌霄用剑鞘轻刮一处凹槽,指尖传来细微震动——这石头还在缓慢移动。

“不是死路。”他说,“是活的。”

沈清璃皱眉,伸手触碰另一侧墙面。冰冷之外,隐约有节奏的搏动,如同脉搏。“整条通道……在呼吸?”

故人抬头望向前方,玉片光芒微弱,却坚定指向尽头。“别停。”他提醒,“刚才那一战动静太大,不知道会不会惊动别的东西。”

话音刚落,前方拐角处忽有微光闪现。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叶凌霄将剑横于身前,沈清璃迅速结印蓄力,故人则悄悄取出一枚备用符纸,虽知威力有限,但总好过赤手空拳。

微光渐近,原来是嵌在石壁中的几颗夜明珠,排列成一条直线,通向一座半掩的拱门。门框两侧雕刻着对称的兽首,口中衔环,环上挂着一块残破布条,随风轻晃。

叶凌霄缓步靠近,伸手拨开布条。下面露出半个模糊印记,像是被刻意抹去的文字。

“有人来过。”他说。

沈清璃走近细看,忽然瞳孔一缩。“这不是普通的布料……是符纸灰烬粘合而成的封条。”

“说明里面的东西,”故人喘息着接话,“曾经被封印过。”

叶凌霄盯着那扇门,片刻后转身看向两人:“我们只剩一口气了,若里面还有敌手,未必能活着出来。”

沈清璃摇头:“可若不进去,这一路拼死突破,又为了什么?”

故人笑了笑,把玉片塞进她手里:“方向我已经指给你们了,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

叶凌霄皱眉:“你说什么胡话?一起进去。”

“我走不动了。”故人坦然道,“右臂废了,左臂也快不行。留在外面,至少还能给你们守个退路。”

“没有退路。”沈清璃打断他,“进来时的通道已经塌了一半,回去才是死路。”

故人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那就往前。”

三人重新整队,叶凌霄持剑在前,沈清璃居中策应,故人落后半步,靠在沈清璃肩上勉强行走。他们穿过拱门,进入一条更幽深的岔道。墙壁上的夜明珠间隔更远,光线昏暗,脚下石板偶尔发出轻微咔响,仿佛踩在某种机关之上。

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前方视野豁然开阔。一座圆形大厅出现在尽头,中央立着一根高大的石柱,柱顶托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石,散发出柔和白光。

而在大厅入口处,横着一道铁栅栏,由九根粗大锁链固定在两侧岩壁。每根锁链上都刻满了符文,其中三条已然断裂,其余六条也布满裂痕,像是承受过巨大冲击。

“这是禁制。”沈清璃轻声道,“被人从里面打破的。”

叶凌霄盯着那道破口,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人比我们先到了这里。”

故人眯眼看去,喃喃道:“而且……打破了牢笼。”

叶凌霄握紧剑柄,一步步走向那道破开的栅栏。就在他即将跨过门槛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他猛地回头。

沈清璃正扶着墙蹲下,脸色苍白,指尖渗出血丝。她刚才一路隐忍,此刻终于支撑不住。

“你怎么不说?”他快步返回。

“说了也没用。”她勉强一笑,“你得往前走。”

故人也靠在一旁,呼吸沉重:“你带她进去,我在外面等。”

“别废话。”叶凌霄一手扶起沈清璃,一手架住故人,三人踉跄穿过破栅栏,脚步沉重却未停歇,步入大厅。

晶石光芒洒落,照出地上几道拖拽痕迹,延伸至另一侧出口。痕迹尽头,有一枚掉落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半个残缺徽记。

叶凌霄弯腰拾起,翻看了一会儿,忽然抬头:“这个标记……是二十年前失踪的玄机阁弟子所用。”

沈清璃怔住:“你说的是……那位曾预言‘天门将启’的卜算师?”

“是他。”叶凌霄攥紧令牌,“他还活着。”

故人靠在石柱旁,望着那枚令牌,忽然道:“那你可知他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是什么?”

“什么?”

“他说——‘当血染尽长阶,归来者不再是归来者。’”

话音未落,晶石忽明忽暗,映得三人影子剧烈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