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库莱恩接到追踪囚犯的命令并被派遣出去后,索菲安皇帝立即环顾了新建筑顶层分配给她的空间。
“……”
她一言不发,却被感动了。因为熟悉的室内装潢,如同皇宫一般。正因如此,房间显得如此熟悉,如此宁静。
跋涉,跋涉——
索菲安无助地走到床边躺下,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思绪和正在冷却的怒火。
“……这很难。”
这很艰难。政府与政治,科学与武术,魔法与剑术。人类的情感比这一切还要艰难数百倍。
“我的感受和他的感受。”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所以她误会了他的感情。她是不是太过自信,以为他会接受她了?
“啧。”
索菲恩在处理这种关系时还是有些笨拙,她做事仓促,缺乏耐心。
“……混蛋。”
所以,索菲恩无法体会德库兰究竟有多爱朱莉,她甚至怀疑这种情感是否真的存在,以至于让他不惜牺牲家人和生命。
“无论如何,朱莉都会死。”
然而,索菲恩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朱莉反正都会死,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无药可救了。那么……
“如果我等待,他会是我的吗?”
她是不是太急了,不得不等待?
“……你觉得我这样想对吗,凯伦?”
索菲恩思索间,心中涌起一股新的愤怒。身为皇帝,她无所不能,也无所不能。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帝国,是她的。
“连垂死之人都赢不了,竟然会变成这样……”
可是,她这么不安分,还能称得上是皇帝吗?
─没有。
凯伦的回答从内室某处传来。他作为一尊骑士雕像,始终陪伴在皇帝身边。
“什么叫‘不’?”
─骑士朱莉不是一个会死的女人。
就在这时,索菲恩的眉头皱了起来,在她问出他的意思之前,凯伦回答道。
─他们似乎已经想到了拯救朱莉骑士的方法。
…
与此同时,在距离索菲恩相当远的另一个绿洲。
“我找到了!”
找到月光草了!艾菲琳笑容灿烂地把它展示给朱莉看。
“你看,我找到它了,对吧?”
“…是的。”
两人浑身沾满泥沙,挖穿了绿洲的边界,身上也因为对付蝎子怪兽而伤痕累累,但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你看,虽然很罕见,但我们一天就找到了。这意味着你能活下来。”
艾菲琳说道,将月草放入了药草袋中。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块大容量的魔力石。当然,月草越多越好。”
“…是这样吗?”
“当然。哦,你身体好吗?你用了魔力。”
“我很好。”
“那只疯狂的蝎子怪物。”
艾菲琳皱起眉头,看着旁边僵住的巨型蝎子。
“那么,艾菲瑞娜,我们回去吧。你在沙漠里走了太久,看起来体力已经不够了。”
尽管朱莉总是穿着盔甲,但她还是这么说。
“是的,我会联系艾伦的。哦,对了。你今天写日记了吗?”
“是的。”
那是弗雷登之铠,又叫雪之铠,是只有弗雷登血脉才能获得的宝物。
“继续写,一天都别漏写。我也会看看的。”
“…是的,我会。”
侧面刻着一个骑士的图案,上面浮雕着魔力石。这在任何盔甲上都是常见的装饰,但它同时也是一座雕像,所以……
“真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我站出来了,也没法看教授了。不,现在也不能看。”
凯伦正在看着他们。
…
回到沙漠中的主楼,听到这个消息的索菲恩脸色冰冷,心里却燃起了熊熊烈火。
“你就像蟑螂一样努力生存。”
那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愤怒。
─…
凯伦保持沉默。
“凯伦。继续监视,告诉我他们藏在哪里。”
——是的。但是你打算做什么呢?
“哼。”
索菲恩忍住不笑。
“只让一个人的时间倒流,这违反了这个世界的规则。这是傲慢的行为。”
当她编造理由时,凯隆静静地看着她。
“这是她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
——不过,用日记来保存现在的记忆也许是个好方法。
“日记?那样保存下来的记忆是不完整的。你是说,只用一本日记,就能把过去的茱莉和现在的茱莉融合在一起吗?”
索菲安摇了摇头。
“所以,我要亲手杀了她。”
─…请稍等一下。
凯伦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索菲恩眯起眼睛问道。
“等什么?”
—有窥探。
铮铮-!
就在这时,主楼外传来刀剑交锋的声音。索菲恩看向窗外。
“……那是什么?”
另一座凯伦雕像正和一个孩子在决斗。雕像由德库莱因雕刻而成,而雕像另一侧的孩子……有着一张熟悉的面孔。
“莉亚。”
莉亚,这个孩子,协助解读了神语。她胆敢窥探皇帝,却被凯伦抓住了——
“等待!”
─ 她正面对着凯隆的剑。
“等一下……嗯?”
他们陷入了一场近距离战斗。
“什么。”
这是受到了 deculein 特殊训练的影响,还是 Keiron 对她很宽容?
“这很可行吗?”
就连 Lia 也惊讶地发现她并没有落后于 Keiron……
* * *
我正在追踪囚犯。方法非常简单;我必须用幻视追踪他们。我能看到所有从枷锁中消失的人的踪迹。
「……真是的。德库莱恩,你被魔血族称为死神,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啊。」
伊德尼克。当她看到我跟着他们时,她摇了摇头。
“你手里的袋子太重了,飞不上去,落地也拿不下来。”
我指着她手里拿着的袋子。它看起来和普通的袋子没什么两样,但里面却装着囚犯。数百名来自当地部落的人被缩在里面。
“我不得不承认,你对魔法的精湛运用值得向学术界报告。”
数百人缩小到那种程度。无论其目的是什么,这都是令人惊叹的魔法。
“……你以前肯定比不上我。不过你还真知道怎么夸人。”
伊德尼克笑了。
“把他们交出来,然后离开。”
“……”
伊德尼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抓起我的法杖。
“德库莱恩,沙漠是我的家,也是你主人罗哈坎的故乡。”
伊德尼克对此作出了敌意的回应。
“我不会让你们帝国的人,尤其是皇帝,毁掉沙漠。”
“嗯。真令人惊讶。”
我冷笑一声。
“我也这么想。”
“所以我……怎么了?”
伊德尼克歪着头。
“你惊讶什么?沙漠远征对女王陛下来说,无论政治上还是国家上都没有任何好处。这是一场她大多数臣仆都反对的战争。”
“……”
伊德尼克闭上了嘴。
“魔血族没有抵抗帝国的意志。用刀刃指着他们,就像对着蚯蚓大喊大叫一样。就算你不去打扰他们,他们也会枯萎。”
“……你是在批评索菲恩的政策吗?”
“没错。女王陛下说的话不一定都是对的,身为臣子,我必须伸张正义。”
沙漠探险和对魔血的憎恨,纯粹是奎伊的诡计,在索菲恩的脑子里烙下了某些程序。
“那就放我走吧。既然如此,我就接受你的话。”
“我不能。”
我摇了摇头。伊德尼克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
“这是女王陛下的命令。”
“……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话都自相矛盾吗?”
“这是你的逻辑不通造成的。”
伊德尼克闭上眼睛片刻,像是强忍着怒火般叹了口气,然后再次睁开眼睛。
“我会敦促女王陛下的政策对她有利,但我会服从她的命令。除非我有理由拒绝命令。”
说这是德库莱恩的程序也没错。无论我怎么劝告索菲恩,一旦她下达命令强迫我,我都无法违抗。
“你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只有女王陛下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才会这么做。所以,释放囚犯吧。”
“……”
“我不会把他们都杀了。不,我会尽力救他们。”
“……这是约定吗?”
“尽我所能。”
“我可没拿承诺开玩笑。”伊德尼克也知道,所以她眼神颤抖,咬牙切齿地思考着。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在把沙漠里的所有部落都献祭之后?”
“嗯。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
我把手放进口袋里片刻,假装掏出怀表,却掉了一张魔法纸。
“好吧。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这可不是普通的纸,上面印着五层迈达斯手工技艺。伊德尼克的目光落在了上面。
“你自己一定知道。”
我用念力偷走了那个袋子。虽然只是一时的意外,但伊德尼克并没有怎么反抗。不过,作为交换,她拿走了我掉落的魔法纸。
“我要走了。”
我转过身,伊德尼克在后面叫我。
“德库林。你是不是该去见见朱莉了?”
“……”
朱莉。这个名字总是让我停下来思考一会儿。
“…我想到了一个救她的方法。”
我心里一时涌起一股热气,光是听到这句话就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但我摇了摇头。
“优先事项不同。”
我提着装满囚犯的袋子回到了皇帝身边。
“…优先事项不同。”
目送德库莱恩离去,伊德尼克啧了一声。大家都知道,朱莉永远是大家最优先考虑的对象。
“不管怎样,如果价格太低,我就回来买。”
伊德尼克看着德库莱恩假装掉落的魔法纸。他要用这张纸来交换囚犯,所以如果哪怕是最小的东西都不能让她满意,她就会立刻去……
“……”
她要扇德库林一巴掌,然后把俘虏带回去。想到这里,伊德尼克的眼中浮现出巨大的魔力。
“…什么?”
魔法纸上蕴含着前所未闻的巨型魔法。巨型魔法可以布设在整个沙漠……不,这是一条精心定制的电路,设计用于在整个沙漠布设。结果,爆炸的威力无比巨大,纯粹是为了大规模杀伤。
相互确保摧毁是确保合作的最可靠方法。
“拒绝命令的理由是……只有当女王陛下的生命受到威胁时。”
索菲恩别无选择,只能离开沙漠。
“你是这个意思吗?”
伊德尼克哼了一声,仍然感到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