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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恶人想要活下去 > 第323章 师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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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上的每个人……不,所有生命,或者说所有存在,都与时间息息相关。一切存在都受时间所束缚,并基于时间。生命在于获得时间,而死亡则是这段时间的终结。因此,时间是一种绝对的纽带,它甚至缠绕着最微小的自然物体……

埃菲瑞妮并不在自然的天意之中,因为她不受时间的支配,也不受任何束缚。她是一个突变体,游离于时间的界限之外,无人能逃脱。她属于间隔,而非时间。

这段时间的开始,是索菲安回归进入她体内的瞬间。而这段时间的结束,是……灯塔的运作。换句话说——

大陆的毁灭。终结已经存在,而艾菲琳却在无限地重复着这段从开始到结束的时间。你知道,就像音乐播放器上的循环键一样。艾菲琳已经独自度过了几十年。

沙沙-

她身处帝国的某处。一阵恶臭的风吹过市中心,将一堆报纸吹得在她脚边飘动。艾菲琳只瞥了一眼,就拿起了其中一份。

[禁卫军司令德库林即将被赶下台。]

标题简洁。

德库林陨落了。他一向高傲自大,如今却分崩离析。他所建立的一切,都岌岌可危。魔法塔、圆桌会议、浮空岛都聚集起来,对他进行批判,而皇宫却保持沉默。

艾菲琳没有选择,只能旁观。

“……”

艾菲琳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开,再次动了起来。她的目的很简单:把尽可能多的人关进“奎伊画狱”。无论是一万人、十万人、还是百万人……只要把他们全部关进去,就算大陆毁灭,也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彗星必定会坠落,大陆毁灭已是既定事实。

—巴基斯……

就在这时,艾菲瑞妮的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铃声。察觉到这一声后,魔力立刻从时空缝隙中涌出,抓住了艾菲瑞妮,强行将她拉了回来。然而,她并不感到意外。

相反,她预料到了这一点。

“是的。我会这样死去。”

艾菲瑞妮知道自己漂流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也隐约知道浮空岛想要杀死她却失败了。

[艾菲琳的档案]

她得到了这样一份文件,追杀她的凶手全部死了。

“……他们没死。是我自己杀的吗?”

或许,是我杀了他们。如果我没杀他们,我就会死。

但浮岛的事情她不亲自去的话就无法说出来,所以这件事情至今还是个谜。

“我现在就要查清楚。”

到目前为止。

艾菲琳将自己的身体托付给了那股将她吸入其中的巨大魔法潮流。

* * *

……定格在特定的时间,或者更准确地说,根据目的而捕捉到的艾菲琳,正站在悬崖边上欣赏着风景。

哇喔-

杀手的魔力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杀意。魔力粒子如同燃烧的余烬般四处飞溅,锋利无比,擦过她的脸颊,在她皮肤上划出一道细痕。

跺脚-

她没时间欣赏风景。她的时间总是太多,所以说她时间不够,有点好笑。

“…是你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艾菲琳的心猛地一紧。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若无其事地面对着他。

“……是的。是我。”

几十年来,她一直期盼着的对话。在两人对话,面对面的瞬间,不知为何,泪水夺眶而出,她感觉自己仿佛快要窒息了。

“我想和你单独相处。”

埃弗琳放松地笑了。

“有很多不速之客。”

他们的杀意无穷,怎么可能对一个人类同胞,流露出如此的仇恨?

“你叫我来干什么?”

艾菲瑞娜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问道。德库莱因也明明什么都知道,回答道。

“你们对整个大陆发生的异常绑架事件负有责任吗?”

“是的。”

艾菲琳毫不犹豫。对于那些已经知道一切的人来说,否认并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

德库林一瞬间皱起了眉头,他抬起手,拦住了身后那些提升魔力的人。

德库林问道。

“为什么?”

“因为未来已经决定了。”

说着,艾菲琳向前走了一步。她想要靠近他,哪怕再近一点。

“未来已经决定了吗?”

德库林问道。一如既往地傲慢,一脸“你敢,比我低的人。”

她甚至连这一点都想念。

“是啊。我只能在存在的未来之间来回穿梭。我去不了不存在的未来。而且,还存在一个不存在的未来。”

对艾菲瑞妮来说,时间基于概率,而她要停留在概率最高的时间。然而,灯塔重建后,这个未来被切断了。随着彗星撞击大陆的冲击波,以及最后的光芒笼罩世界,艾菲瑞妮的未来消失了。

“这片大陆将会灭亡。”

所以艾菲琳的意志才如此坚定。

“哈。”

但德库林却哼了一声,他不相信。

“大陆不会灭亡。”

“它会灭亡的。”

“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如此自信地说这样的话?”

“因为我亲眼看见了。”

艾菲瑞娜指着她的眼睛。德库林撇了撇嘴,露出一丝冷笑。

“你的眼睛肯定错了。”

“……这太荒唐了。”

“这里的杀手认为你比那场破坏更危险。”

德库林指了指身后,然后挥起木杖敲击地面。

轰——!

一阵震动传遍了整个山峦。

“……因为你愚蠢的妄想,竟然连不懂魔法的人都被困住了。”

艾菲琳咬紧牙关。

“我太想你了。我想跟你说话,可是见面的时候你怎么就让我这么生气?难道这就是我杀了他们所有人的原因吗?”

“你还是很怀疑。”

“你还不知道?怀疑是巫师的美德。”

“……”

艾菲琳盯着德库莱恩。这太不公平了,但他毕竟是德库莱恩。

“……不愧是教授。”

德库林点了点头。仿佛那是一个信号,杀手们的魔力凝聚成一件可靠的武器,下方魔法阵闪耀着光芒。他们正在强化自己的身体,准备进行肉搏战。

“哈哈。”

艾菲瑞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凝聚魔力。

“你不可能打败他们,艾菲琳。”

德库林说道。

“不,我能打败他们。”

“原因是什么?”

德库林问道。

“…我在未来看到了。”

“你的眼睛肯定错了。”

“……”

他又说了同样的话。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艾菲琳瞪大了眼睛。

“你还看到了什么?”

艾菲琳仔细观察着他的动作,回答道。

“…你会摔倒的。”

“是这样吗?”

他脱下外套。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但接下来的事情却令人吃惊。他把外套扔到了地上。当然,这座山脚下的时间已经停止,所以外套上不会沾上任何污垢,但是……

“原因是什么?”

“……你会被背叛的。先是浮空岛,然后是魔法塔。”

“然后。”

德库林摘下手表,扔到外套旁边。

“我为什么会被背叛?”

“……那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不知道?”

“我也想告诉你。但是如果我说得太过分,就会产生矛盾。”

她想告诉他;她想改变那个未来。但即便如此,时间的矛盾也让她无力回天。

德库林点点头。

“如果你不知道细节,就不要那么肯定。”

话音刚落,艾菲琳就感到一阵剧痛。是愤怒?还是沮丧?

“你看到的未来只是一种现象。”

德库兰卷起袖子,松开领带,撩起头发,一丝不苟。

“最重要的是解读未来的你,艾菲琳。”

德库莱恩的话语触动了艾菲琳内心的某个角落。

“艾菲瑞娜。你说你把人绑架到画面里是因为未来已经决定了,但那并不是正确答案。这答案太蠢了,我震惊了。”

德库莱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艾菲瑞娜看着他的眼睛。现在,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无论是控制着她的巨大魔法,还是那些杀手们发出的、仿佛随时都会发动攻击的叫喊声,都不再重要了。

只有 deculein 和她自己。

“我再问问。”

德库莱恩看着艾菲琳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绑架人?”

“……”

吞咽之后,埃弗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确实,已经过去几十年了。独自一人生活了几十年,她觉得自己也长大了一些。

“……因为我相信这样做就能拯救他们。”

“不,你走错路了。”

面对着冷冰冰地驳斥她论点的德库兰,她的内心依然颤抖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你选择的方法是错误的。”

她最信任的人却拒绝了她。这让她痛苦不堪,也让她难以站起来,但艾菲琳现在可以承受了。

“不。”

面对他的否认,她能够保护自己。她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这是正确的方法。”

“……”

德库莱恩垂下目光。他那锐利的眼角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可怕。就像她当年还是个年轻愚笨的魔法学院学生时一样。

“你确定大陆会灭亡吗?”

他的讲话真的就像在上课一样。她试图纠正颤抖的自己……

不,这是一堂解释为什么 Epherene 仍在颤抖的课。

“不是这样的,我绑架他们是为了阻止这种破坏。”

“原因是什么?”

“就算大陆毁灭了,只要还有人活着,就不会是终结。”

艾菲琳回答道。这是正确的答案吗?还是还不够?

德库林默默地看着她,将注射器放入试剂瓶中。

“没办法了,德库林。看来没办法说服她了。”

杀手玛耶夫说道。

“除了杀了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艾菲瑞妮说完这句话,便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她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里,她的眼睛渐渐变得浑浊。这短短的一节课,让她感觉自己又回来了。感觉自己又恢复了理智。这感觉很奇怪,也很痛苦。这些过去的记忆。

那些日子的怀念,她已经回不去了。

“我懂了。”

德库莱恩摇了摇头。就在这时,艾菲琳畏缩了一下。像这样在现实中面对他固然很好,但突然之间,更多的疑问涌现出来。正如德库莱恩所教导的,未来是解读的产物,而非结果。而且,解读的主体是她自己,而不是别人。

…但。

既然如此,现在的情况又会如何呢?艾菲瑞妮陷入了时间停滞,被十七名杀手和德库莱因包围。然后——

“艾德里安娜正在等着轰炸。如果我们的任务失败,她会把整座山都炸掉。”

艾德里安娜正在附近等候。

“……”

我该如何取胜?我该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

“好吧,我必须尝试一下。”

情况危急,但艾菲瑞娜本能地开始盘算。她瓦解了杀手们的所有魔法,准备反击。如今的艾菲瑞娜,已与昔日大不相同。

“艾菲琳。”

可是德库莱恩又叫了她。就像以前叫她笨蛋艾菲琳的声音一样。

“是的。什么?”

Epehrene 照旧回答道。

“你总是说一些让人难以置信的话,尽管你是一个非常不可靠的学生……”

然后他把注射器插入手臂,紫色的液体涌入他的血管。

“…但。”

到那时为止,艾菲瑞娜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德库莱恩决一死战。不,她以为德库莱恩会先攻击她。

但。

“我会相信你。”

——这些话不适合紧张的局势。

……艾菲琳的头顶浮现出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