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猫猫国师
晨光透过纱幔，纪咏年从浅眠中醒来，感到手腕上沉甸甸的。
他微微抬头，看到一条毛茸茸的雪白尾巴正圈着自己的手腕，尾巴尖还时不时轻轻勾一下。顺着尾巴看去，墨尘侧卧在龙榻外侧，银发披散，面容安详——如果忽略他头顶那对不时抖动的白色虎耳的话。
\"墨尘。\"纪咏年轻声唤道，\"你的尾巴。\"
国师纹丝不动，唯有耳朵转了转，尾巴却缠得更紧了。
纪咏年挑眉，伸手捏住那不安分的尾巴尖：\"朕说，你的尾巴跑出来了。\"
\"嗯……\"墨尘半梦半醒间应了一声，非但没收回尾巴，反而整个人往纪咏年这边蹭了蹭，脑袋几乎埋进皇帝肩窝，\"早朝……还早……\"
纪咏年一时语塞。自从那日墨尘现出穷奇真身后，这位平日高冷自持的国师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显露兽形特征。起初只是偶尔冒出的尾巴尖，后来发展到整条尾巴，现在连耳朵都敢露出来了。
最可气的是，纪咏年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这样。
\"朕记得有人说过，白色穷奇是上古凶兽？\"纪咏年故意用指尖轻挠尾巴内侧的软毛，\"怎么看着像只家猫？\"
墨尘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尾巴\"嗖\"地抽回，金瞳睁开一条缝：\"陛下说谁是家猫？\"
纪咏年笑而不语，伸手揉了揉墨尘头顶的虎耳。那耳朵手感极佳，外层是顺滑的短毛，内侧则是柔软的绒毛，摸上去温热又有弹性。更妙的是，每当他碰到耳根处，墨尘就会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像极了被顺毛的大猫。
\"别闹……\"墨尘试图躲开，却因为半梦半醒而动作迟缓，\"陛下再这样，臣要……\"
\"要怎样？\"纪咏年变本加厉地用拇指摩挲耳背，\"咬朕吗？\"
墨尘突然翻身，将纪咏年压在身下，金瞳完全睁开，里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陛下似乎忘了，穷奇确实是会吃人的。\"
随着这句话，他的犬齿明显变尖了几分，指甲也延长成爪状，轻轻抵在纪咏年颈侧。这本该是威胁的姿态，却因为那对仍在抖动的耳朵而显得毫无威慑力。
纪咏年忍不住笑出声：\"凶一个给朕看看？\"
墨尘眯起眼睛，低头在纪咏年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陛下别太得意。\"他的声音因尖牙而略显含糊，\"我只是……喜欢您摸我耳朵而已。\"
这句坦白让纪咏年心头一软。他抬手捧住墨尘的脸，拇指抚过那对尖牙：\"早朝可以晚点，再让朕摸摸耳朵？\"
墨尘的耳朵立刻抖了抖，尾巴也不自觉地重新缠上纪咏年的手腕。他低头蹭了蹭皇帝的鼻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撒娇意味：\"……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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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纪咏年正襟危坐，听着兵部尚书汇报边关军情。
\"北狄残部已退至漠北，但近日边境村落屡遭袭扰，疑似……\"尚书的声音突然卡壳，眼睛直勾勾地望向皇帝身侧。
纪咏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墨尘一袭白衣站在文官首位，银发束得一丝不苟，面容沉静如常。唯一不寻常的是，一条雪白的尾巴正从袍底探出，悄无声息地缠绕在龙椅扶手上，尾巴尖还时不时蹭一下纪咏年的手指。
\"尚书大人？\"纪咏年强忍笑意，\"继续说。\"
兵部尚书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地继续汇报，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那条尾巴上瞟。满朝文武虽然都低着头，但纪咏年敢打赌，至少一半人都在偷看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墨尘本人却泰然自若，仿佛那条不安分的尾巴不是他的一样。直到纪咏年故意用手指勾了勾尾巴尖，国师才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耳朵的形状在银发下若隐若现——显然也在努力控制不冒出来。
\"陛下……\"墨尘微微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请专心朝政。\"
纪咏年挑眉，干脆一把抓住那调皮的尾巴，在掌心轻轻揉捏。墨尘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银发下的耳根泛起薄红。
\"朕很专心。\"纪咏年一本正经地回应，手上动作却不停，\"爱卿们还有本奏吗？没有就退朝吧。\"
大臣们面面相觑——今日的朝会才刚开始不到半个时辰啊？但没人敢质疑皇帝的旨意，纷纷跪拜退下。
待殿中只剩两人，墨尘立刻转身，金瞳中满是控诉：\"陛下这是滥用皇权！\"
纪咏年大笑，一把将墨尘拉上龙椅：\"朕是皇帝，想什么时候退朝就什么时候退朝。\"他熟练地找到隐藏在银发中的虎耳，轻轻揉捏，\"现在，让朕看看这两只小家伙是不是也憋坏了……\"
墨尘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很快就在纪咏年的抚摸下软化，喉咙里甚至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他的尾巴不自觉地缠上纪咏年的腰，将两人拉得更近。
\"陛下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墨尘眯着眼睛抱怨，身体却诚实地往纪咏年手心里蹭。
纪咏年低头，在墨尘耳尖上落下一吻：\"谁让国师大人这么可爱呢？\"
墨尘的耳朵立刻抖了抖，整张脸埋进纪咏年肩头：\"……不许用可爱形容凶兽。\"
\"好吧。\"纪咏年从善如流，\"那用……美味？\"他突然在墨尘耳根处轻咬一口，\"朕现在总算明白，为何你总喜欢咬朕了。\"
墨尘猛地抬头，金瞳因震惊而扩大：\"陛下！\"
纪咏年趁机吻住他的唇，将国师的抗议堵了回去。这个吻温柔而绵长，直到墨尘的爪子不自觉地伸出来，勾破了龙袍的衣料。
\"看来国师需要练习控制爪子。\"分开时，纪咏年调侃道。
墨尘看着那个破口，耳朵耷拉下来：\"……我会补好的。\"
\"不必。\"纪咏年握住他的手，\"朕喜欢你的全部……包括这些小瑕疵。\"
墨尘的金瞳微微闪烁，尾巴不自觉地缠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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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中，纪咏年倚在凉亭里，看墨尘化为穷奇本体追捕一只蝴蝶。
那庞大的白色身躯本该令人望而生畏，却因追蝴蝶时笨拙的样子显得格外可爱。尤其是当穷奇扑空后一脸茫然地左右张望时，纪咏年忍不住笑出声。
\"堂堂上古凶兽，被一只蝴蝶戏耍？\"纪咏年调侃道。
穷奇——墨尘不满地低吼一声，突然加速冲刺，终于用爪子按住了那只倒霉的蝴蝶。但他没有伤害它，只是好奇地低头嗅了嗅，然后打了个喷嚏，放开爪子让蝴蝶飞走了。
纪咏年招手：\"过来。\"
穷奇小跑过来，巨大的头颅亲昵地蹭了蹭纪咏年的手。他的毛发在阳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摸上去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顺滑。
\"你平时都藏着这么漂亮的样子不给朕看？\"纪咏年抚摸着穷奇的额间，\"真是暴殄天物。\"
穷奇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突然，他耳朵一动，警惕地抬头看向某处树丛。
\"怎么了？\"纪咏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穷奇变回人形，墨尘皱着眉整理衣袍：\"有人在那里……带着猎妖人的气息。\"
纪咏年眼神一冷：\"又是他们？\"他握住墨尘的手，\"先回宫，朕加派侍卫搜查。\"
墨尘点头，却突然踉跄了一下。纪咏年连忙扶住他：\"怎么了？\"
\"没事。\"墨尘摇头，\"只是维持兽形久了有些累。\"
纪咏年皱眉——这不对劲，以墨尘的修为，化形几个时辰都不该有问题。除非……
\"你的伤还没好全？\"纪咏年不由分说扯开墨尘的衣领，果然看到那些符文仍有淡淡的暗红色，\"为什么不告诉朕？\"
墨尘别过脸：\"不想让陛下担心。\"
\"愚蠢。\"纪咏年拉起他的手就往寝宫走，\"朕的血能帮你，为什么不早说？\"
墨尘任由他拉着，轻声道：\"陛下已经给得够多了……\"
纪咏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视墨尘的眼睛：\"听着，你是朕的国师，朕的……伴侣。你的命就是朕的命，明白吗？\"
墨尘的金瞳微微扩大，耳朵不自觉地冒了出来，抖了抖：\"……是。\"
回到寝宫，纪咏年立刻屏退左右，取来银刀。他熟练地在手腕上划开一道，鲜血顿时涌出。
墨尘的瞳孔因本能而收缩，却强忍着没有动作：\"陛下不必如此，我可以……\"
\"闭嘴，喝。\"纪咏年将手腕递到他唇边，\"这是圣旨。\"
墨尘犹豫了一下，终于低头含住伤口。与往常不同，这次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舐，那舌面上有细小倒刺，刮过皮肤时带来奇异的酥麻感。纪咏年倒吸一口气，却没有抽回手。
\"你的舌头……\"
墨尘退开一些，舔了舔唇上的血迹：\"抱歉，穷奇的舌头本来就这样……\"他耳朵耷拉着，显得有些懊恼，\"会疼吗？\"
纪咏年摇头，反而将手腕又往前送了送：\"继续。\"
墨尘小心地再次低头，这次纪咏年能清晰感受到那些小倒刺刮过伤口的触感——有点疼，又有点痒，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亲密感。当墨尘的尖牙不经意擦过皮肤时，纪咏年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够了。\"片刻后，纪咏年抽回手，\"你的气色好多了。\"
确实，墨尘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眼中的金光也更加明亮。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格外……可口。
纪咏年突然凑近，在墨尘唇上舔了一下：\"尝起来有点甜。\"
墨尘的耳朵\"唰\"地竖了起来，尾巴也不自觉地缠上纪咏年的腰：\"陛下！\"
\"怎么？\"纪咏年一脸无辜，\"只准你舔朕，不准朕舔回来？\"
墨尘张口想反驳，却被纪咏年吻住。这个吻比往常更加深入，纪咏年甚至不轻不重地咬了咬墨尘的舌尖，模仿穷奇舔舐的方式。
墨尘的尾巴毛都炸开了，爪子不自觉地伸出来，勾住了纪咏年的腰带。两人纠缠着倒在龙榻上，墨尘的银发如瀑布般垂落，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陛下真的不介意吗？\"分开时，墨尘轻声问，\"我的……全部。\"
纪咏年伸手抚摸他头顶的虎耳，又顺着脊背滑到那条不安分的尾巴：\"朕说过，喜欢你的全部。\"他捏了捏尾巴根，\"尤其是这些可爱的部分。\"
墨尘不满地皱眉：\"不可爱，是凶悍。\"
\"好好好，凶悍。\"纪咏年忍笑附和，\"那现在，凶悍的国师大人能不能帮朕一个忙？\"
\"什么忙？\"
纪咏年指了指被墨尘爪子勾破的腰带：\"教朕怎么控制这些……小瑕疵？朕可不想每次亲热都报废一件龙袍。\"
墨尘的金瞳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头在纪咏年唇上轻咬一口：\"乐意之至，我的陛下。\"
窗外，一双阴鸷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一切，随后悄然隐去——猎妖人的网，正在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