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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枕中二十一克 > 《暴君与他的神明猫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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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与他的神明猫猫》·十二

## 反攻失败记

纪咏年已经筹划七日了。

自从那次\"次日无法下床\"的惨痛经历后,他就暗下决心要一雪前耻。通过旁敲侧击和暗中观察,纪咏年确信自己找到了机会——墨尘每月总有几天特别虚弱,据说是穷奇血脉的周期性波动。

今日早朝时,他就注意到墨尘的脸色比平日苍白,行礼时指尖微微发抖,连那对总是精神抖擞的耳朵都蔫蔫地藏在银发里。此刻,国师正倚在窗边软榻上小憩,一本古籍摊开在膝头,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完美的时机。

纪咏年悄无声息地靠近,在距离三步时突然发力,一把将墨尘按倒在榻上!古籍\"啪\"地掉在地上,墨尘的金瞳因震惊而扩大,银发凌乱地铺散在锦绣软垫上。

\"陛……下?\"墨尘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困惑。

纪咏年得意地挑眉,头顶\"噗\"地冒出两只银白色的虎耳,此刻正因为兴奋而抖动:\"朕今日要改朝换代。\"他俯身在墨尘耳边低语,\"国师大人准备好……侍寝了吗?\"

墨尘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甚至勾起一抹笑:\"陛下确定要如此?\"

\"十分确定。\"纪咏年学着墨尘往日的样子,指尖轻轻划过国师的锁骨,\"朕已经……请教过太医了。\"

这个动作让墨尘轻轻颤了颤,但并未反抗。纪咏年乘胜追击,低头吻住那总是说出令他气结话语的唇。墨尘的唇瓣比想象中柔软,带着淡淡的茶香,顺从地张开任由他探索。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纪咏年解开墨尘的衣带时,国师只是轻轻\"唔\"了一声,尾巴不安地摆动几下,却没有阻止。当外袍滑落,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时,纪咏年甚至有些飘飘然——原来掌控的感觉这么好。

\"疼要告诉朕。\"纪咏年学着墨尘常说的话,手指顺着中衣下摆滑入。

墨尘突然绷紧了身体,尾巴\"唰\"地炸毛:\"等……!\"

太迟了。当纪咏年的指尖触碰到某个部位时,墨尘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金瞳紧缩成细线,一声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

\"墨尘?\"纪咏年吓了一跳,连忙抽手,\"朕弄疼你了?\"

墨尘没有回答,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浑身发抖如风中落叶,银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上。更惊人的是——国师大人眼角竟然渗出了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一根手指……就……\"纪咏年目瞪口呆,\"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墨尘试图撑起身子,却因颤抖而失败。他别过脸,声音细如蚊呐:\"……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白色穷奇……不能……\"墨尘的耳朵完全耷拉下来,尾巴可怜兮兮地卷着自己手腕,\"生理构造……特殊……\"

纪咏年突然明白了什么,既震惊又好笑:\"你是说……你根本不能做下面那个?\"

墨尘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泪珠又滚落几颗,这副模样与平日游刃有余的国师形象判若两人。

纪咏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花了七天策划的反攻大计,居然败在这种荒谬的理由上?看着墨尘颤抖的样子,他又心疼又无奈,只好将人搂进怀里轻轻安抚。

\"为什么不早说?\"纪咏年揉着墨尘的耳根,\"朕还以为你……\"

\"丢人……\"墨尘把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堂堂上古凶兽……居然……\"

纪咏年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平时那些'经验丰富'的表现……\"

\"本能!\"墨尘抬头抗议,金瞳湿漉漉的,\"穷奇天生就知道怎么……但不是被……\"

话没说完,他的脸已经红到耳根。纪咏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墨尘,脆弱、羞涩,与往日判若两人。某种奇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原来他并非唯一会在亲密中失控的那个。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纪咏年轻吻他的额头,\"是朕考虑不周。\"

墨尘的尾巴悄悄缠上他的手腕,像在表达感谢。两人静静相拥片刻,墨尘突然变回穷奇本体——巨大的白色凶兽瞬间填满了软榻空间,把纪咏年拱得往后一仰。

\"喂!\"

穷奇低下头,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纪咏年的脸,金瞳中满是讨好。接着,它用尾巴卷来一个小酒坛,轻轻放在纪咏年面前。

\"赔罪?\"纪咏年挑眉。

穷奇点点头,又用脑袋拱他,力道大得差点把皇帝陛下推下榻去。纪咏年无奈地揉揉它毛茸茸的大耳朵:\"行了行了,朕原谅你了。\"

他打开酒坛,醇厚的桂花香立刻飘散开来。这是墨尘珍藏的百年陈酿,平日连碰都不让他碰。纪咏年挑眉看向穷奇:\"下血本了啊?\"

穷奇呼噜一声,趴下来把大脑袋搁在他腿上,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纪咏年忍不住笑了,一边品酒一边揉捏那对柔软的耳朵。手感实在太好,他不知不觉就多揉了一会儿,直到穷奇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变回来。\"纪咏年突然说,\"朕还是喜欢跟你说话。\"

银光闪过,墨尘恢复人形,依然枕在纪咏年腿上,银发铺散如月光。他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只是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红。

\"还疼吗?\"纪咏年轻声问。

墨尘摇摇头,抓住纪咏年的手按在自己后腰某处:\"这里……可以碰。\"

纪咏年好奇地按了按,墨尘立刻轻颤一下,喉咙里溢出小小的呜咽,但表情却是愉悦的。他再试一次,这次用指尖轻轻打圈,墨尘的尾巴立刻缠上他的手臂,金瞳泛起水光。

\"你的……敏感点?\"纪咏年恍然大悟。

墨尘难为情地点点头:\"只有……陛下能碰。\"

这个发现让纪咏年心情大好。他俯身在墨尘唇上落下一吻:\"看来朕的反攻大业还没完全失败。\"

墨尘抗议地轻咬他的下唇,却不敢用力,反倒像某种变相的撒娇。纪咏年笑着加深这个吻,手指不忘在墨尘后腰那处轻轻摩挲,感受着怀中身体逐渐放松的过程。

当两人分开时,墨尘的眼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只是还带着几分羞涩:\"陛下……满意了?\"

纪咏年捏捏他的耳尖:\"勉强吧。\"他故意板起脸,\"不过国师大人骗朕这么久,该当何罪?\"

墨尘的尾巴不安地摆动:\"任凭……陛下处置。\"

\"那就……\"纪咏年眼珠一转,\"每日让朕揉耳朵半个时辰,还有,这坛酒归朕了。\"

墨尘瞪大眼睛:\"这坛是百年陈酿!\"

\"嗯?\"纪咏年挑眉,\"不愿意?那朕继续研究怎么'反攻'……\"

\"……给陛下就是。\"墨尘迅速妥协,耳朵却委屈地抖了抖。

纪咏年大笑,将人搂进怀里。窗外夕阳西沉,为相拥的两人镀上温暖的金边。虽然\"反攻大计\"以失败告终,但纪咏年觉得,这样的结果似乎……也不错。

毕竟,能见到高冷国师如此不同的一面,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

## 银发如雪

雨下得很大。

纪咏年站在殿门前,望着如注的暴雨,胸口符文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皱眉按住心口——这不是普通的疼痛,而是血咒被强行干扰的撕裂感。

\"来人!\"纪咏年厉声喝道,\"国师何在?\"

侍卫长匆忙跑来,铠甲上还滴着水:\"禀陛下,国师大人午时说要去查探猎妖人踪迹,至今未归……\"

纪咏年的爪子不受控制地伸了出来,在门框上留下深深的刻痕。不对,墨尘答应过日落前回来,他从不食言。除非……

\"备马!召集所有暗卫!\"纪咏年扯下碍事的龙袍,露出里面的劲装,\"去猎妖人最后出现的地方!\"

\"陛下,外面暴雨……\"

纪咏年已经冲了出去。雨水瞬间将他浇透,银发贴在脸上,却浇不灭胸中燃烧的不安。血咒的感应越来越弱,就像有什么在一点点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城西荒废的祭坛边,纪咏年找到了打斗痕迹——几具猎妖人尸体散落四周,伤口干净利落,明显是墨尘的手笔。但地上还有一滩刺目的银蓝色血液,那是……

\"穷奇之血……\"纪咏年跪下来,手指沾起那已经快被雨水冲淡的液体,\"墨尘受伤了。\"

暗卫在祭坛后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小路,沿途散落着闪闪发光的银发——有人故意留下了踪迹。纪咏年的心脏狂跳,爪子深深陷入掌心。这是个陷阱,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陷阱。

但他别无选择。

\"陛下,恐怕有诈……\"暗卫首领谨慎提醒。

纪咏年已经翻身上马:\"跟上来。\"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今日之后,朕要这世上再无猎妖人。\"

沿着银发指引,他们来到一处隐蔽山谷。谷中搭建了高台,台上竖着刻满符文的石柱。当纪咏年看清柱上绑着的人时,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墨尘被特制锁链捆在石柱上,银发被人粗暴地剪得参差不齐,白衣破烂不堪,露出下面遍布伤痕的皮肤。最刺眼的是贯穿他锁骨的铁钩,正缓缓往下滴着银蓝色的血。

但即便如此狼狈,国师依然昂着头,嘴角挂着那抹纪咏年熟悉的冷笑。直到他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谷口——

\"陛下……别过来!\"墨尘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却依然急切,\"这是陷阱!\"

太迟了。山谷两侧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数百名猎妖人从隐蔽处现身,将纪咏年一行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独眼老者,手中握着纪咏年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墨尘从不离身的白玉发簪。

\"久闻陛下大名。\"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今日特请国师大人做客,没想到惊动圣驾,真是罪过。\"

纪咏年的瞳孔已经彻底变成野兽般的竖瞳,声音低沉危险:\"放了他。\"

\"放?\"老者怪笑一声,\"陛下可知为了抓住这只白色穷奇,我们折损了多少人手?\"他突然一把抓住墨尘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不过也值了——千年难遇的纯血穷奇,还是国师大人,啧啧……\"

墨尘闷哼一声,却对纪咏年摇摇头,金瞳中满是警告。纪咏年这才注意到,石柱周围的地面上刻着复杂的阵法,正隐隐泛着红光。

\"陛下想要国师?简单。\"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把骨刀,抵在墨尘心口,\"只要陛下愿意自断经脉,老朽立刻放人。\"

\"不要!\"墨尘剧烈挣扎起来,锁链哗啦作响,\"咏年,走!别管我!\"

纪咏年站在原地,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看得出墨尘的修为被封,否则这些锁链根本困不住一只成年穷奇。他也看得出那个阵法有多恶毒——是专门用来通过血咒反噬施术者的。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纪咏年缓缓拔出佩剑,\"放开他,朕留你全尸。\"

老者大笑,骨刀往前一送,刺破墨尘心口的皮肤,一缕银蓝血液顺着刀刃流下:\"陛下似乎没搞清楚状况?\"

就在这时,墨尘突然对纪咏年露出一个微笑——不是冷笑,不是讥笑,而是纪咏年从未见过的,温柔至极的笑容。

\"我的陛下要长命千岁。\"他轻声说,声音通过血咒直接传入纪咏年心底。

下一秒,墨尘胸口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老者惨叫一声被弹开,骨刀当啷落地。那金光迅速蔓延至墨尘全身,锁链寸寸断裂,石柱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炸开。

\"不!他在燃烧精血!\"老者惊恐大叫,\"拦住他!\"

但已经来不及了。墨尘周身燃起银白色的火焰,长发在火光中飞舞如星河。他看向纪咏年,金瞳中盛满不舍与眷恋,嘴唇轻启说了最后一句话。

然后,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血咒彻底断开。

纪咏年胸口的符文瞬间变成死灰色,仿佛有人从他灵魂中生生挖走一块。他眼睁睁看着墨尘的身体在银焰中逐渐透明,最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雨中。

\"墨……尘……?\"纪咏年伸手去抓那些光点,却只握住冰凉的雨水。

山谷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老者呆立原地,不敢相信到手的猎物就这样灰飞烟灭。然后,他听到了比暴雨更可怕的声音——

那是野兽的咆哮。

纪咏年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银发暴涨覆盖全身,骨骼拉伸重组,背后撕裂出巨大的雪白羽翼。当变形完成时,站在原地的已不是人类皇帝,而是一只比寻常穷奇大上三倍的银色巨兽!

\"陛……陛下?\"暗卫们惊恐后退。

银色穷奇——纪咏年仰天长啸,声浪震得山石滚落。他金色的竖瞳锁定已经吓瘫的老者,缓缓咧开嘴,露出森白利齿。

屠杀开始了。

当最后一名猎妖人被撕成碎片时,暴雨奇迹般地停了。纪咏年变回人形,跪在墨尘消失的地方,手中紧握着那根白玉发簪。他的银发彻底变成了墨尘那种雪白,眼中金光流转,再也不是人类的眼眸。

\"陛下……\"暗卫首领小心翼翼地靠近,\"节哀……\"

纪咏年缓缓起身,声音冷静得可怕:\"回宫。\"

回到皇宫,纪咏年径直走向墨尘的居所。推开门,一切都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样子——案几上摊开的古籍,喝了一半的茶杯,甚至床上还随意丢着一件外袍。

纪咏年拾起那件外袍,将脸埋进去深深呼吸。上面残留的檀香让他眼眶发热,却没有泪。穷奇是不会流泪的。

他的目光落在墙角的寒玉棺上——那是墨尘曾经开玩笑说要用来\"关\"他的棺材。纪咏年缓步走过去,轻轻推开棺盖。里面空空如也,唯有棺底刻着八个字:

「若得重逢,必不相负。」

纪咏年将白玉发簪放入棺中,又脱下自己的外袍铺在里面。然后他划破手腕,让鲜血滴在发簪上,如同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朕会找到你。\"他低声承诺,\"哪怕翻遍三界,杀尽天下人。\"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宫人们窃窃私语,说陛下疯了,说陛下夜夜与空棺同眠,说陛下开始收集各种起死回生的秘术……

但只有纪咏年知道,每当月圆之夜,胸口的死灰符文总会微微发热,仿佛在遥远的地方,有什么在回应着他的执念。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寻找,然后——

带回他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