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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姜绾此话,碧螺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朱雀却面色沉静,显然早有此猜想。

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她在幽州查到的种种异像。

而滕阁老为何对元氏频频伸出援手,自然也有了答案。

因为嫁给宋老将军的元氏,便是与他交好的苗疆公主。

“这…”碧螺顿了顿,“奴婢听闻,当时宋老将军中意的明明是幽州王府的小姐,他怎么会接受元氏进门呢?那滕阁老又怎么会眼见心上人嫁入将军府,这又如何解释?”

姜绾抚摸着季明令的手记,眉头轻轻蹙着。

母亲的手记中,写了不少关于苗疆和幽州的旧史,看来她也察觉到了什么,在私下追查。

或许正是因为洞悉了这些秘密,才被元氏灭了口。

朱雀道:“时间有限,我只查到这些。”

“当年的旧事,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最清楚。“姜绾吩咐道,“将时序查到的,关于滕家子孙犯罪的证据送到滕府。”

这些证据中,被她夹杂了不少莫须有的罪名,足够判处滕府全族。

滕阁老若是聪明,应该能看出其中的威胁之意。

姜绾猜得没错。

当晚,滕府便传来消息,邀她第二日上门品茶。

姜绾想了想,给父亲和舅舅分别去了信,让他们一同前往。

因着与季明令当年死因有关,二人都格外重视,翌日,三人一同登了滕府的大门。

正堂内十分安静,连仆从都未见一人。

只有滕阁老孤身坐在木椅上,见几人进门,幽幽转过头来。

他依次看过姜临渊,季嵘,最终目光落在了姜绾身上。

“季家姑娘的女儿吧?”他端详了一阵,喃喃道,“你长得很像你娘亲。”

姜绾:“您见过我阿娘?”

滕阁老没答话,浑浊的眼珠微转,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自顾自道。

“当时我便告诉阿灵,不要动季家小姐,会出事,可她偏不听。”

“果然,果然…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

姜绾心思一转。

苗疆长公主,封号灵寿。

应当就是他口中的“阿灵”了。

或许是触及了往事心绪激动,或许是年纪太老的缘故,滕阁老说了两句便重重地咳了起来。

姜绾上前,将手搭在了他腕间。

滕阁老却避开了:“多谢你了,孩子。只是我年岁大了,半截入土,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我医术高明。”姜绾淡淡道,“太医医不得的病,我能医。”

滕阁老愣了愣,侧目看向姜绾,问道。

“你既已来此,想必已对当年之事有所了解,难道还能心无芥蒂地救我不成?”

“那要看您一会怎么说了。“

姜绾抬眸,声音平静。

“您在信中说,愿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来换滕家子孙的平安。”

“若您与我阿娘的死无关,我可以救您,反之,若是做了元氏的帮凶,您会死的更痛苦。”

滕阁老笑了:“你倒坦诚。”

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你像你阿娘,却也不像。”他叹了声,“或许这便是命吧。”

“当年,季小姐在禹州路边救下了突发急症的阿灵,二人就此结识,而后,季小姐常去给宋家给阿灵送药,她们一见如故,时常相约喝茶赏花,本是一段善缘,直到后来,她无意中发现了阿灵的秘密…”

滕阁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他声音微哑,似乎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

寒风渐起,吹落一地枯叶。

姜临渊和季嵘分坐两侧,听着滕阁老的话,面色一寸寸冷了下去。

三人离开时,天色已黑。

姜临渊神色僵硬,季嵘也半晌不语。

谁都想不到,季明令竟然遭受过这样的事。

“姜家丫头。”

滕阁老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拦住了几人的脚步。

姜绾猜到他想说什么,直接道:“说话算话,我不会为难滕家后人。”

滕阁老似乎松了口气。

“还有,还有…”

他似乎是想站起来,双腿却失了控,颤颤巍巍道。

“从前的事是阿灵的错,她造的孽,我替她还,你们能不能饶她,饶她…”

话音未落,这位鬓发全白的老人竟然口喷乌血,倒了下去。

季嵘一惊,快步上前查看。

姜临渊则挡在了姜绾身前,生怕其中有什么阴谋。

“没事的,父亲。”姜绾看了眼地上的乌血,蹙眉道,“他是服毒自尽。”

滕阁老已经气数将尽,就算没有这毒,也大限将至了。

他选择服下毒药,死在几人面前,无非是想用自己的命,为元氏挣一条活路。

姜绾心中轻叹。

不论其他,滕阁老对元氏当真痴情一片。

直到临死,还在为她谋划。

姜绾走上前,亲手为这位老人阖上了双眼。

“您想错了,我从不是心软的人。

她淡淡道。

“元氏的孽,只能由她自己偿还。

滕阁老事先留了遗书,很快有人来处理他的尸身。

姜临渊和季嵘送姜绾出了滕府,面色沉重。

季明令是二人最亲近的人,如今得知她是被奸人所害,自然一心想为她讨个公道。

滕阁老并非始作俑者,他的命,难解他们心头之恨。

元氏的流放之刑,判得太轻。

“父亲,舅舅。”

姜绾的声音拉回了他们的思绪。

“陛下封我一品诰命,我还未去宫中谢恩。”

姜临渊回神,沉声道:“不错,一品诰命是殊荣,是该挑个合适的日子入宫谢恩。”

“为父也准备一番,到时候同你一道。”

季嵘也想到了什么,微微眯眼。

“冬至那日宫中会摆宴,群臣俱在,倒是个好时候。”

“只是揭发往事需要证据,如今滕阁老已死…”

“舅舅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

姜绾道。

“如今,正是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