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这边,每天如常在村子里给村民看病。
第二天,她带着写好的治疗流程去了李工匠家。
李工匠昨晚已经跟自家婆娘说了这事,今天夫妻俩都没去上工,在家里等盛意过来。
盛意看着夫妻俩紧张的样子,安抚了他们两句。
今天福满的精神头还不错,这会是醒着的。
只是就算醒着,也不太能下床,只能在床上坐着。
看到爸爸妈妈都在外面,福满好奇的趴在窗户上看。
盛意跟两人解释:“我昨天说过了,福满是体弱。我回去研究了一下,觉得他这个病,得针灸+食疗+锻炼一起去调解。”
李工匠夫妻俩听得云里雾里的,盛意继续解释道:“福满现在就跟一个容器一样,只能容纳一滴水。我通过针灸,能让这个容器扩宽一点,但是要让容器长期保持扩宽,只能通过锻炼去维持和加强。
食疗则是为了让他保持体力。
总之,他这个病要治好,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可能需要一年,也可能需要两三年。”
盛意说完后,李工匠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
“盛医生,也就是说我家福满的病是能治好的。”
李工匠眼神一亮。
盛意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只要治疗期间不出什么岔子,身体一步一步变好,就有治好的那一天。”
盛意昨天回去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福满这病不是没得治,就是费心力。
李工匠夫妻俩激动的抱在一起,李工匠更是嚎啕大哭。
他们夫妻俩都是能干的人,李工匠除了挣工分,自己还接一些私活。
家里的日子本来是不难过的,但是自从福满病了后,家里的钱都拿去给他治病了,夫妻俩甚至还欠了一些钱。
幸好他们两边的亲戚都是好人,不时贴补他们一点,否则他们家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现在知道福满能治好,心里怎么能不开心。
旁边的邻居听到动静,还以为李工匠家里出事了呢。
想到福满那孩子,邻居心里也是一咯噔。
李工匠这哭声,怕不是福满这孩子没了。
邻居也不敢再多想,赶紧过来看。
李工匠看着满脸焦急的邻居,想到自己刚刚嚎的那一声,老脸一红。
“老李,这是咋了。”
李工匠正要说,被他媳妇拦住了。
“家里请盛医生过来给福满看看,你也知道我家福满这病,盛医生说能帮着试试,老李这不是激动吗。”
邻居一听是这么回事,心里也松了口气。
“盛医生是个厉害的,让她瞧瞧也没错。”
邻居寒暄了几句,就回家了。
她孙子还在炕上呢,离了人可不行。
李工匠纳闷自家婆娘咋不说清楚,李工匠媳妇白了他一眼:“福满还没看好呢,就把事情说出去,到时候万一出了意外,这不是让盛医生难做吗。”
李工匠憨笑着挠了挠头,婆娘说的对,是自己没考虑到。
盛意对这个细心的女人挺有好感的,她忍不住打量了女人一番。
女人虽然皮肤粗糙,但是五官很漂亮。因为常年劳作,脸色有些微黄,但是在农村人里还是很白的。
可见她要是不下地晒,好好养几年,一定是个美人坯子。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盛意越看越觉得女人眼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李工匠媳妇看她打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盛医生,我脸上有东西吗?”
盛意摇了摇头:“没有东西,我就是觉得你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只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李工匠的媳妇荷花笑着说:“是有这种情况出现,我有时候也觉得路上没见过的人跟自己认识的人长得像呢。”
盛意跟夫妻俩又聊了会,这才接着说:“这病看起来复杂,福满怕是白天得在我那里,晚上你们可以接回去,你们商量一下行不行。”
李工匠和荷花一听,都觉得这不算事。
两个村子离的近。
早上吃过饭把福满送过去,中午做好了饭再去送一趟,晚上接回来吃晚饭。
不算麻烦。
李工匠和荷花很痛快就同意了。
“盛医生,这医药费的事情,你看我们给多少。”
李工匠说的很为难。
盛意知道他们不容易,也不愿意在有困难的人身上挣钱。
她思考了一下,说道:“需要买药的时候我给你们列单子,你们自己买。要是你们信的过我,就我帮你们买。其他的都不需要你们付钱。”
盛意只能做到针灸和康复训练这些她不收钱,但是食疗的药材肯定还是要李工匠他们自己买的。
两人听到盛意这样说,知道她是有心帮他们家,当下感动的不行。
夫妻俩眼眶都红红的:“谢谢你,盛医生,你真是个大好人。”
盛意连忙摆手:“我也没做什么。今天得先买药材,食疗的事先搁置。我先给福满扎针,今天扎一次就行了。等明天早上你们把人送过去,就得扎两次了。”
李工匠和荷花自然是连连答应。
两人带着盛意去了房间,福满感觉到有人进来,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盛意。
福满长的随了荷花,小脸白皙俊秀,不认识的人肯定会以为福满是个女孩子。
“爸爸妈妈,这个漂亮姐姐是?”
盛意听到他喊自己漂亮姐姐,心里更喜欢福满了。
这孩子长的好看就不说了,嘴还甜。
李工匠温柔的摸着他的头:“这是给你看病的医生,福满要乖乖配合。”
福满听到盛意是来给自己看病的,眼神里忍不住的失落下来。
不过他怕父母伤心,强打起精神。
盛意没错过他的小表情,心里更心疼了几分,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治好福满。
盛意也没耽搁,把银针包拿出来,福满看到那些长长的针,也不害怕,这几年看病他都习惯了。
福满自觉的捋起袖子,把胳膊伸出来。
盛意帮他把袖子放下去。
“福满,姐姐一会给你扎针,会有些疼,你能忍住不乱动吗?”
福满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坚定:“姐姐,我能。”
盛意看他没有逞强,这才在他身上扎了几针。
福满疼得想乱动,想到盛意的话,死死的捏着拳头,眼睛里疼得都流泪水了。
盛意考虑到福满的身体情况,没有继续针扎,而是观察起他的情况。
李工匠和荷花也在旁边看着,两个人手捏在一起,脸上布满了担心。
看到儿子还小小年纪就要受这份罪,夫妻俩心疼的不行。
盛意一直观察着福满的情况,察觉到不对,她就把银针拔了。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福满还是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