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像被摁了暂停键,所有流动的气息在那一瞬间静止。
“——给我”。阮念苏敛眉抬手。
许临越阖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一层阴影。
闻言,只当她竟还要将其他野男人赠送的情书保存起来。
这情书写的就那么好!好到竟至于让她反复品味,甚至留存。
漆黑的眼瞳中,男人阴暗情绪更显。
情书怎么了?他又不是没写过。
他也可以,甚至文笔逻辑要比这篇好上成百上千倍。
许临越没给,当着阮念苏的面,只将那封情书又工工整整都叠回方块形。
在想,等会是一把火烧了,还是直接用粉碎机让其烟消云散。
沉着声,她道。
“阮阮,要是喜欢的话,我也可以。甚至写的比这封更好。”
“这封太差了。我怀疑写的人高中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许临越就差把阴阳怪气写在脸上。
“……。”
大小姐眉梢皱地更深。“许临越,你不要的话就还我……。”
饶是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迷恋至此的姑娘,想私溺珍藏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许临越刚抑制不住嫉妒暴怒的情绪,却在女孩这句话开口时,神情明显一愣。
过目不忘的大脑卡壳了。
甚至cpU高速运转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半晌,他手心冒汗,试探着哑声开口“这……是你写给我的。”
阮念苏也险些被气死。
他们两个遇到这种事,脑子就从不在一条直线上。
“不然你以为呢?我写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被你点评的一无是处。”
“你嫌弃的话,就还我。”
许临越顿了顿,语气软下来。心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想都没想的,他将女孩拥进怀里,抱得很紧。
低哑的声线有意无意地撩在阮念苏耳侧。
“没有嫌弃,写的很好,我很感动。”
阮念苏被他灼热的气息烫到,头刚想偏开,就被某人不由分说地掰回去。
但他刚才的话,大小姐是一句都没忘。
不满地哼了声,小姑娘嗔怒“但我怎么记得,刚才有人说我字写的丑,前后逻辑不通,且话里话外虚无缥缈。”
许临越又心虚又好笑,但现在他已经清楚如何哄她最有用了。
低头吻了下女孩的发顶,先说了句抱歉,而后又娴熟卖惨。
他好像知道,她在心疼他。
“我没敢往这方面想,跟做梦一样,我以为是其他男人给你写的,你故意拿到我面前炫耀。”
听听这话“……。”
刚对他冒出几分心疼意味的大小姐,表情又是一沉。
甚至是直接气笑了。
“许临越,在你这里,我就这么缺德阴损啊?”
许临越只抱着她蹭,没再接话。毕竟,今天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
缠绵的在家门口抱了许久,许临越才将人松开。
后知后觉的接了那句话。
“阮阮,是我太没安全感了。”
阮念苏知道他在这段感情中付出的多。也没再跟他生气。
对于重新恢复恋爱关系的人来说,分别自然成了最折磨人的毒药。
更别说,许临越欲望又重,爱她又疯狂。
分开时,只抱着她亲了一会,他身体就僵硬滚烫到不行。
接吻完,阮念苏只记得许临越头埋在她脖子上边喘气边说,阮阮,我们同居吧。
她回了什么答案,已经记不清了。甚至没有任何印象,只感觉浑身都被火烧过一般。
她知道许临越方才起反应了,她同样。
跟个傻子似的,大小姐漫无目的地坐在自家无人空荡的客厅,开始平复呼吸。
心中显然也动了要跟我许临越同居的想法。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若要敢明面提出,定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纵使时间过去六年,但爸爸有多讨厌许临越,阮念苏至今难忘。
按理说,并不应该如此。
爸爸三观极正,平日没少资助穷人。自然也不会因家世而对许临越有滤镜。
就算是期间有许临越那个坐牢的爸搞坏,但阮念苏觉得,情况并不应这般严重。
因为,貌似她爸对许临越已经可以用恨之入骨几个字形容。
阮念苏总觉得里面有她不清楚的过往。
……
凝神沉思至极,繁重杂乱的脚步声一拥全在外面进来。
阮念苏回神。
是一起出差回来的父母。
“爸,妈。”阮念苏起身去迎。
阮母笑着点点头,随即就将宝贝女儿抱进怀里,亲昵了好一顿。
阮父也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貌似有紧急的事,直接就领着身后一群集团高管上了二楼。
很快,客厅里,便只剩下母女两人。
旁若无人的,阮念苏靠在母亲怀里。
惊觉,古人说的话是真没错。
人不论年岁多大,在母亲面前,永远如孩童般稚嫩。
尤其是遇上自己没有头绪的事情,更是会下意识地求助母亲。
毛茸茸的脑袋在女人肩膀上蹭了蹭,开口“妈妈,我跟许临越和好了”。
在母亲面前,她从没过瞒。
哪怕是父亲,阮念苏都没想过。
六年前那次胆怯,这次,她不会再有了。
这次,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毫不退缩的跟许临越站在一侧。
阮母没什么意外,微偏头,女人笑道“妈妈很早就知道了,从你哥跟我说,你最近心情好了不少,我就猜到了。”
阮念苏垂下眼,坦言直接道“妈,我很爱他,我想跟他结婚。”
女儿这六年来的感情,阮母也看透彻了,那许临越离开的六年期间,她给宝贝女儿可介绍了不少帅哥都被她一口回绝。
半分犹豫没了。
最后实在烦了,竟直接给自己右手无名指上套上了戒指。
据她家傻儿子说,那戒指上边的粉钻还是从许某人送来的便宜手链上提取下来的。
这一行为,她这做母亲的,就算再傻,也懂了女儿的意图。
这是心里边还有人啊。
顿了几秒。
“他也是这么想。”阮母只问了这句。
阮念苏轻点了下头。
阮母弯唇,说知道了,你爸爸那边,妈妈会解决的。
“但苏苏,你爸这是陈年旧事了,估计要解除对许临越这类人的厌恶,并不容易。”
及时把控到关键词的阮念苏,听到这话立马直起腰杆。
问是什么陈年旧事。
阮母也没瞒。
说——阮父从头到尾,对许临越并无任何偏见。
只是许临越的性子,一切,恰好都与那人一模一样。
【大家光棍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