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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穿成恶雌被读心?兽夫们争疯狂宠 > 第七十一章 她又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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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她又开口说话了

夜色沉沉,清淡月光透过纸糊的木窗照进来,油灯的火星在床头轻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纸上,忽明忽暗。

盛苒手上还抱着被凌瑞掀在地上的锦被,却因他的这副模样惊得一时忘了动作。

凌瑞四仰八叉地躺在床,原本死死搂着那只装了清酒的陶罐在怀,一察觉她的靠近,就扔了陶罐,牢牢握住盛苒的手。

那头漂亮的金发乱糟糟地铺在床铺上,沾了些酒液,像团被雨水打湿的花。

眼睫毛也是,被泪水弄得湿漉漉,如同披着晨露的草,乱糟糟挂在他狭长而深邃的凤眼。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混着他身上惯有的气味,竟奇异地不呛人。

盛苒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凑在他床边瞧,恍然记起,这好像不是她第一次看见凌瑞哭。

上次也是在北宁城,也是在这间客栈,凌瑞发了疯似的鼓励她开口说话,抱着脑袋痛苦不堪,嘴里反复念叨,“听不见了,真的一句也听不见了!”

盛苒至今还不明白,他那时挂在口中听不见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本来就是个哑巴么,说不出话岂不是很正常,他又不是第一回知道这个事儿。

也正是因为没办法开口,什么都问不出来,当时的盛苒没有探究下去。

穿过来这么久,她和兽夫们之间的交流停留在很浅的层面,不曾交心。

她一直都觉得,到底也不过相处几个月的室友,过不了多久就会分开,保持互帮互助、和平共处的状况也挺好,没有必要大费周章。

可连续两次见到凌瑞不明不白地落泪,盛苒竟感到一丝揪心的难过。

或许,她应该想个办法,好好了解一下身边的兽夫?

盛苒决定就从现在开始,先弄明白凌瑞到底为何事所困。

她不禁挣了挣手,试图让自己的腕先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方便给他喂下醒酒茶草。

凌瑞猛然抬起头,眼睛红得像燃着火星,却没什么焦点。

仅仅只是意识到她要抽身,凌瑞哭得更凶了,睫毛上挂着水光,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滚,砸在她手背上,烫得像小石子。

“别……别离开我……”他的声音发颤,尾音带着点她从没听过的哽咽,“妻主为何、为何在梦里也不愿意多陪陪我,我就真的不招您喜欢么……”

盛苒真是拿他没办法,放弃反抗,温柔地顺着他的毛。

凌瑞的情绪总算重新稳定下来,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喉结时不时滚动一下,像是吞咽什么,还在回忆那份酒香。

“真好、喝醉了……能梦见妻主,妻主还会哄我……”他砸吧砸吧嘴,别提多美了。

盛苒无可奈何地弯唇,看来是没机会让他清醒了,不如就趁此机会观察他喝醉之后都说了什么。

毕竟有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

她好奇地戳戳凌瑞的两颊,雄兽的呼吸间带着滚烫的酒气。

“妻主跟在我们身边受苦了……”他突然把脸埋进她掌心,喷薄的热气蹭得她皮肤发麻,声音闷闷,含糊得像梦呓,“我们都知道,如今的妻主有多好……不仅会做好吃的,还会帮我们疗伤……在我看来,你比天底下所有的雌主都要好一百倍,你才是我心中的圣雌……”

“我们却没有能力帮您洗脱罪名,也没想到办法治好您嗓子,甚至来北宁城之后还害得您被那群人给欺负!”

说到生气之处,凌瑞咬咬牙,喉咙间滚出低低的狮吼,他的指节攥得发白,几乎要嵌进她手腕的皮肉里。

可下一秒却松开,突然陷入莫大的悲伤中。

“你是不是因为这些,所以才要赶我们走……”他的肩膀突然抖起来,是压抑的、不敢放声的震颤,“妻主,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盛苒的呼吸顿住,放大的瞳仁中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凌瑞开玩笑吧,他什么时候想要留下来了?

在她印象中,凌瑞最开始接纳她,不就是在听说她愿意解除婚契之后么。

他难道不是为了图这个,才对她好的?怎么一下子又舍不得走了。

盛苒不禁想起上回的裴啸行,也是借着诅咒表白心意,要陪在她身边。

这些兽夫都怎么了,一个个的,全都转变想法,不打算离开了?

相同的问题第二次抛在盛苒面前,她的态度更为认真。

穿越到这兽世的这段时间,盛苒忙着活下去,忙着制作新奇美食,忙着琢磨怎么赚钱,忙着降低黑化值恢复自己的身体,却从没敢想过有能耐让这群兽夫们留下——

蛮荒部落的寒气太凛,兽世大陆的人心太险,她总觉得自己是过客,可此刻,凌瑞滚烫的眼泪砸在手背上,竟让她第一次对“分开”这两个字生出了迟疑。

盛苒盯着凌瑞的脸,无声地问,【真的愿意留下来吗?】

听到妻主的心声冒出来,凌瑞激动地亮了亮眼眸,这梦还怪真实的。

下一秒,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下颌线滚进领口,“我愿意……可我哪有这个机会,我没有资格陪在您身边……”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想起式微的猫族,不由沮丧起来,“我没办法抛弃整个家族,总要回到中心城,扛起继承人的责任。”

说到这儿,盛苒终于明白凌瑞在为什么发愁。

他确实想留下来,可是却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盛苒想说什么,却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嘴,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只能俯下身,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颤抖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

凌瑞大概是把这拍打当成了回应,突然用力把她往怀里带。

“妻主……”他的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哑得快要碎裂,“如果能一直做梦就好了……”

这句话像根针,猝不及防地扎进盛苒心里。她抬手,笨拙地环住他汗湿的后背,突然也有点难过。

她和凌瑞都有自己的坚持,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也注定没办法相伴在彼此左右。

这份无声的安慰却让凌瑞更加死心。

油灯的光晕里,金发兽人死死抱着她,像抱着浮木的溺水者。

眼泪打湿了她的肩头,带着酒气的滚烫,盛苒于心不忍,不想看到他流泪的眼睛。

“……别哭。”

她本能地扯开嗓子,却在意料之外发出了声音。

盛苒慢半拍地意识到,这竟然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她刚才是又说话了?